北上聽了許許多多許許多多壞消息。
阿公的肝臟尚餘約兩成能正常運作。
某西醫──儘管只是眾多治療管導的診斷說詞的其中一種──
估計還可以撐六個多月左右。
如果妳在羅東車站旁、艷陽下,盯著白袍輕輕飄舞的阿公,
會在一剎那間,有種仙風道骨般的錯覺。
當然啦,只是一剎那。
然後,妳獃獃坐在沙發上,
眼睛斜瞟著客廳閒聊著的父母親戚們。
開始幻想,幻想十年百年後,這客廳上的人誰也留不住。
最後,全都會變得像害我整個早上鼻子過敏的那些灰塵一般微不足道,
妳吸著鼻子忖道。
這世界驀地變得缺乏情緒,
就像任何一塊路邊偶遇的石頭那般毫無溫度、也無可寄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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