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29日 星期六
崇拜
小學──大約要四五年級之後──我才慢慢有了「崇拜」的情感。
最開始,我的崇拜指向師長,指向交際手腕極佳的同學,
崇拜著那般能一呼百諾、使權力和名望匯聚一身的能力。
我在猜,
人際與名聲在我生命中高乎異常的地位,
國中,師長不再受到我的青睞──甚至,換成了很強烈的鄙視,
他們在國中,已無法實在地把持住應有的權威性。
於是乎,崇拜的對象轉為各班的大哥、大姊,
還有,一切關乎叛逆的象徵舉動,
諸如短襪、垮褲、抽菸、髒話、妖異的髮型,
我崇拜反叛,崇拜為反叛而反叛,
崇拜,將那行將就木的權威一再踐踏的快感。
瘋狂前夕的自白
我覺得,若再不適量承認自己某種程度上的病態情緒,
我的人格肯定會因為欠乏警戒,而疏於防範、或缺少那份尋求慰藉的動機,
最後會在某個時刻驀地潰堤、瘋狂,搞得滿山遍谷的穢物。
但這些並不應該是我的錯,
我是說,這些讓我幾欲爆炸的情境,責任並不在我。
我必須──別無選擇──暫時忽略那頑強的理性,說服自己沒有必要負責,
當然,我只是想保護我自己。
更獸性的應對方式,就是鼓起全力,築上厚顏而懧弱的心智堡壘,
用最最煩人的耳語去催眠自己:
「如果說,這些情緒,這些噩夢,
正是為那些滄桑熟醇的人們所嘲笑、或諒解的『強說愁』,
那就快快清醒吧,別再無病呻吟了,我說,若真是如此。
已經沒有什麼攸關尊嚴的理由,
能讓我合於情理地繼續擁抱它、探討它了,
我們要學習的是接納、是習慣、是在各式夾縫中尋找歡愉,
動作得快。待那現實的、服從的輪廓鑿刻完成,
我的心智會回歸平和、無波,並被加冕『成熟』二字的無上稱號。」
如果──只是如果──我當時真的虛弱地點頭贊同、並接納了這份呢喃,
我毫無原則的個性也會在隨後對它失去信心、棄若敝履。
唔,為了不使通篇失去自白應有的基本明晰、淪為瘋人的意識殘流,
或許我必須先道個歉。
向誰道歉?向著那些注意到我的不定、甚或被它影響的人們。
缺少原因或目的的情緒,大概就是病態了,
或許,我是真的得吃點藥,或是找個師長諮詢一下云云。
它,那股情緒,一直漂浮在我的周圍,
在空氣中、在教室裡、在我的牙縫內、在我的小腿周圍,
卻又沉重得不能忍受。
更糟也更愚蠢的是,我以為大吼大叫一番、或是猛揍幾拳,
或是──自以為務實地──改變自己的態度和作風,
它就會褪去,
它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過渡地帶。
最近,又一堆作業浮將上來,
而我從未因為它們而如此憤怒而暴躁過,
但我實在不願──真的不願──去完成它們。
為什麼我要完成它們呢?
好吧,理由或許又多又雜,但基本的訴求可能相當明瞭,
那這些訴求又是為了什麼呢?
這樣地追問下去,或許沒完沒了、或許很不負責,
但你不可否認將會得到一些相當現實的、形式的、缺乏自由的緣由。
同樣而令人沮喪的特質,不僅限於此。
還有家庭,爸媽的言語、偏好,
師長的諸多原則,諸多原則,諸多原則,
莫名難解的制度與要求,時間限縮與觀念的不自由,
還有歸屬感的渴求,
人們──其他可能的心智──的喜好和看法,
一去不回的年輕歲月,
還有週遭令人沮喪的麻木,
還有自己的麻木,
對絕對的尊嚴、絕對的驕傲的重視──同樣參雜了麻木。
它們乘著那股情緒,純熟地遊走在我身旁,
先是一股真空,
然後,像是天地萬物同時意識到這個真空,
同時爭先恐後地擠入、擠入,
踐踏!
如果我瘋了,那我的心智當然也就不存在了。
那我給自己與眾人的自白書,
將會是它寥寥近十七年中的唯一痕跡,
唯一,比任何字句都更接近坦誠的痕跡。
我必須這麼相信著,
如果我真的快瘋了,我真的時日無多,
如果這一切的導向,都多麼地看似歸於心靈的死亡和敗壞,
那我及時──幹,太厚顏無恥了──地釋出一點點誠實,
還是有辦法對這唯我的、人與人之間缺乏實際交集的世界,
提出一些還算俐落的抗議吧。
我必須再次道歉。
我花了太久的時間去說謊,
以致於可能放走了恢復正常的機會。
我只希望我能對自己和人們誠實。如此而已。
2008年3月23日 星期日
又是九型人格分析
心測的癮頭又發作了:P
第四型 | 藝術型、浪漫者、自我型、憑感覺者 18% |
第五型 | 智慧型、觀察者、思想型、理性分析者、思考型 16% |
第二型 | 助人者、全愛型、助人型、成就他人者、博愛型 13% |
第一型 | 完美主義者、完美型、改革者、改進型、秩序大使 12% |
第六型 | 忠誠型、忠誠型、尋找安全者、謹慎型 11% |
第三型 | 成就者、事業型、成就型、實踐型 10% |
第九型 | 和平型、和平者、和諧型、維持和諧者 10% |
第七型 | 快樂主義型、豐富型、活躍型、創造可能者、享樂型 7% |
第八型 | 領袖型、能力型、挑戰者、保護者、權威型 5% |
瑣事
昨晚花了很大的力氣,把記憶卡裡面的音樂檔的名稱通通標準化為:
作者 - 歌名
結果,發現 Sony 的窄小螢幕根本容不下作者和歌名兼具的檔名,
尤其是 Evanescence,要命,這類長不拉基的歌手名稱會被遮住三分之二,
而且你得等個兩三秒,它才會緩慢地把剩下的歌名轉出來,
最糟的是,音樂播放器遇到超出螢幕的歌名,居然不會把剩下的跑馬出來!
這種半吊子又缺乏美感的統一格式,實在令人沮喪透頂 OTL
碗盤也是莫名奇妙的多,
始終有一大一小兩個盤子塞不進烘碗機裡,
最後只好不甘願地用衛生紙擦乾晾在外面。
還有衣服,
好不容易褶起來成了一小疊,又很突然地坍了下去,
還有老是溶不完全、永遠會剩一小坨在杯底的芝麻粉,
還有打起字來不停類格的 Sony 簡訊,
還有阿公寄來的四顆恐怖羊眼珠:
最近情緒很不穩定,也沒有時間好好檢視一下自己,
一點點瑣事就可以沮喪個沒完。
還有還有,鍵盤上越來越不靈光的 R 鍵,
還有整間屋子濃膩嗆喉的政治狂熱,
還有瘀青的鼻樑、刺眼的睫毛、參差不齊的髒指甲,
甚至連捷運站的平頭小孩、工作人員、穿著亮麗的正咩瞟我一眼,
都會令我面若死灰很久,很久很久。
大概是我倦了囧。
2008年3月22日 星期六
2008年3月20日 星期四
德威的眼鏡
斷了。
斷成左右兩半。
──
事情始末不會很長。
今天,第八節,體育課,
明天要比班際足球,許多平日的球場健將都被徵召去練球了,
場地上寥寥三個籃框,難得顯得稍微閑曠了點。
簡言之,德威打球打到一半,
不知被球砸到還是被撞到,無框眼鏡被轟下臉龐,
掉在地上的,是各擁一鏡腳和鏡片的兩塊屍骸,
其中一鏡片被硬生撕下了一小塊,顯然是個無可挽回的致命傷。
我在場上。
看著眼鏡一離開臉頰,他便迅速露出恍然大悟的悔恨表情,
隨即撿起水泥地上的殘肢,忿忿揍了一拳球框支柱,到一旁坐下。
場外想打球的人逮到了這個空缺,立刻上來替補,
場內的人也樂得繼續比賽──畢竟,德威的球風並不為大部分人所喜,
他老愛頻繁地投命中率不高的三分球,使得隊友對他都很感冒。
球賽繼續進行。
我好像也壞過眼鏡啊,我這麼想著,
即使德威在球場上被眾人詬病久矣,
或許,我應該基於同學間的基本儀禮,過去慰問一下?
就這麼辦吧。
「德威,臉還好吧?」
低頭,沒有動靜。
「眼鏡斷在哪啊?」
他搖了搖手,我二度瞥見那被挖去一塊的左鏡片。
「哇唉──,那真的得換啦。和老師請個假回去配吧,這事越快處理越好。」
非常、非常輕微地點了頭。
「以後打球最好帶有框吧,無框太脆弱啦。」
我回身跺回場上,不再理會。
球賽繼續進行。
──
一直到放學,
筋疲力竭地搭上100號,縮入雙人座靠窗的角落,發呆。
然後不安。
然後,
我突然覺得羞愧得無以復加。
我做了什麼!老天!
還記得紅螃蟹被球砸斷時,我是多麼瘋狂地用盡一切黏性物去修補嗎?
當它因為我的貪玩,在球場上被二度砸斷時,
我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眼淚給吞回去?
而現在,現在!
現在我在想些什麼?而我曾經經歷並承諾了什麼?
我把身子縮向座椅深處,越縮越緊。
大概是我忘了。
或是說,有些忘了。
我甚至在紅螃蟹過世的當下,還認為那將是刻骨銘心的罪孽和傷痛,
沒想到,它連讓我在德威面前擠出一點真心同情的氣力,也悄悄失卻了。
我不甚確定這是道德上的、還是其他層面的愧疚。
但,若連我──有著類似經驗──都無法即時且認真地去思考德威的苦痛,
那還有誰能思考?
誰有資格思考?誰有餘裕去思考?
我很厭惡必須正視這種問題的情境,
但實在是避無可避:
或許,這些苦痛與情緒,終究是必須獨自一人承擔,
沒有人可以介入,甚至毫無分擔的能力。
「人溺己溺,人飢己飢」可能早已牴觸了人們心智的本質。
不要說是遠在世界其他角落的貧困與戰亂,
即使是我們的至親,至愛,以及生活圈大半重疊的同班同學,
我們都沒有足夠的敏銳、警覺、和關懷去進而暸解了,
那我們還能做什麼?我們能做什麼?
我們除了自己的心智以外,還能擁有什麼?
即使,我的質疑已經虛弱得沒有氣力和空間去挾帶更多怒意,
我還是得問──甚至不知道有沒有存在著目標能來接收我的疑問:
這一切既絲毫不具幽默感、又令人怨懟和混亂的設定,到底是為了什麼?
──
呃,這一段新增於打完這篇不久,純粹的日記題外話,可略。
總覺,同樣是今天,可能也像昨天或前天,
我的舉止涵括了一些徵兆,或許我這一兩個月中已習慣它們了。
我在座位上極度漠然,時而暴躁難已,
我大聲大聲地嗆秉燊的英文段考成績(雖然似乎是他先機掰別人的:P),
我喜怒無常,持續了一整天,
我放學時,碰見腰受傷的ST,想起我對他具有的道德感的高度欣賞,
我又想起,曾和大俠提過、也被他質疑過、且正在進行的「自我放逐」計畫,
我很隨便地檢視了周圍的人,以及其中各式各樣的類別,
我總是聽到一些關於女人的話題。或許以前就有了,只是我都懶得注意罷了。
好像才兩三個禮拜前吧,
我才信誓旦旦地提出「自我放逐」的理念:讓心智回歸原始平淡和庸碌,
甚至,自大地認為是我主動地主導這個概念的實踐。
現在才驚覺可笑之至。
其實我從未真正擁有過這份計畫與實踐藍圖,
在我提及、甚至是思及這個理念之前,它即在我身後悄悄蘊釀了,
只不過,它選了個恰當的時機,假借我的無知口舌昭示天下罷了。
剛看了大俠的新文章,
些微察覺到了我們欲奮力掙扎的企圖。
或許──幹,不是或許──
我們都極度渴望去證明,我們在世界上是擁有所謂「自主」的,
而非全然由機械與冷冰冰的因果所纏繞而成。
但,又有誰擁有那般毅力與堅忍,能將所有一廂情願硬生刮除呢?
或許,我們至始至終都欠缺一份求真求實的美德(?)吧,
這個世界的創生與運行,又何時有了容納我們無謂情感的責任哪?
這就是──人們老掛在嘴邊──青少年的反叛吧。
即使,
我們的青春,都垂垂老矣、行將就木了。
2008年3月19日 星期三
2008年3月14日 星期五
叛離了我自己
如果,世界就是個巨大而龐雜的生命體,
它或許──尤其當它對自己所知不多的時候──會對我這個小單元困惑萬分。
「你怎麼在這?你還在這做什麼?」
它皺眉。
「你?你居然來問我!你不滿意嗎?」
我驚怒交迸,大聲質問。
「是的。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你有屬於你的主題,每個人都有主題。」
它堅稱。
我不再理會它,逕自氣急敗壞地奔回家,
而,當我下意識地刮掉我曾信誓旦旦地說不會刮掉的鬍子,
以及,在盛怒之下,拿起數學輔教,異常大力地砸向自己臉龐的時候,
我覺得,我已叛離我自己了。
──
下巴越來越趨近於光滑俐落,
我導著刀片掃過下顎,極小聲地──近乎呢喃──對著鏡子說:
我想,你可能會不同意我對它的看法。
但,這樣的指責實在太過無禮、傷人、且缺乏理由,
很快地,其他人就會與整個世界跟進,
例如:散發敵意,或是展現出連他們自己都無法避免的忽視。
我從不相信我會像是個不沾鍋,至少不完全是,
但,我又能怎麼辦呢!
我不渴望建立一些能被自己堅信不移、且貫徹始終的原則嗎?
如同你可以說出一封信的主旨、一本書的大綱、一張專輯的創作理念,
我也想說出「我自己」三字所象徵的個性、舉止與原則啊!
我一定得選個邊站嗎?
一定得為自己貼上大夥都能理解的標籤嗎?
還是說,選邊站是種美德?是種手腕?是逼不得已的生存模式?
然而,我只能像個極度矇矓的殘影,
用幾近無意義──至少對它而言──的姿態飄入人們的視線中。
當我做出一些缺乏主題、不在人們的估測之內的動作時,
一些眼神、一些語句開始出現,開始對我表達懷疑與抗議:
「嘿,你,你到底在搞什麼?」
不管我對此做了什麼回應,
回頭駁斥也好,靜默也好,露出莫名奇妙的微笑也罷。
我終究必須覺得,我再次叛離我自己了。
──
鏡子裡浮現了它的臉孔。
我嚇傻了,癱在地上。
但當我辨識出它的形貌後,又恢復了莫大的勇氣。
「所以?你最後的選擇是?」
它連一丁點不卑不亢都懶得偽裝。
「噗,別笑死人了XD。」
我哈哈大笑,簡直停不下來。
在我倒在地上,笑得淚眼迷濛時,
瞟見鏡子裡它的漠然表情、我的痴呆笑容,
我才赫然驚覺──儘管我笑到無力去深入思考──
我,又再次叛離我自己了。
電腦壞了
回覆欄未回覆的請稍坐,大家都要考試了,還請各位看點書意思意思。
正好有個足以壓制自己的理由讓網誌停擺一下。
若還有新文章,估計大概是偷用筆電勉強打出來的吧。
一切都在趨向集中、趨向崩毀,學測倒數三百多天!
2008年3月8日 星期六
數學意識流
活動中心一樓。
家長會感覺很無聊,去瞄幾眼就回來了。
拋物線。
很好,開始順暢了,
慢慢搞懂並熟悉準線、頂點、焦點、軸和 c 之間的關聯了。
一鼓作氣。
拋物線。
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單純,
至少這幾題都得想一陣子,還要用到... 算幾不等式?
不等式內容是什麼?我想想...
靠,怎麼忘記了...
拋物線。
夠了。
寫了半張作業紙,結果答案完全錯誤。
真是他媽的受夠了,我應該起來走走?
買個飲料、上個廁所、逛個光南或什麼的...
拋物線。
算不出來。
但是不想看解答。
怎麼說呢?是有損尊嚴,還是懶,還是一種自認有思考能力的錯覺?
或許必須用一生的時間來回答這個問題,
誰的台詞?怎麼聽起來這麼浪漫...
想不起來...
拋物線。
坐旁邊的學姊離開了,嗯,她應該是學姊吧,
天曉得?或許她很早就不見了,
或許這意味著我比較有勇氣拿出手機來玩了。
老天,或許就算被那學姊鄙視一下也無妨,
但如果她是要拼指考,或許會激怒她,這樣似乎有失厚道,
當然,這種事後的解釋總是冠冕堂皇的嚇人,
搞不好單純是因為她是女生的關係,
是女生又如何?
夠了。
拋物線。
又算錯了,希望紙別被擦破,
或許以後會學到用來描述紙張皺摺的式子?
天曉得,如果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化為數學,
那實在太酷了,簡直跟一套完整的人類社會模型一樣酷,
或許能像《數字搜查線》影集裡面那個數學家來計算犯罪,
等等,洨啦,那最好是可能。
《西方的沒落》開頭就是史賓格勒一堆有點機掰的嘮叨,
不是有提到數學界差點遇到一些貨真價實的詭論?
甚至還有人能證明數學終究無法完美地描述一切...
我的天。
真是夠了。即使那是本一戰附近出版的書。
這世界什麼都要留一手!
拋物線。
或許我應該出點聲音,尤其在這種安靜的環境。
大笑、大叫之類的。
老天,我甚至快要不能控制自己了,
會不會我下一秒就開始大叫呢?
下一秒?
再下一秒?
夠了。
真是要命,
在這裡走路都得踮腳尖,
好吧,是因為口袋放了一堆零錢的關係,
會框框、框框作響,
然後人們就會若有似無地抬起頭,
瞟你一眼,兩眼,或是用更嫌惡或睥睨的眼神,
真是要命。
我已經沒有力氣承擔那種羞愧了,
事實上,我根本是動彈不得,
怎麼會呢?
搞什麼?
或還活著吧。
上一條算式呢?
再上一條?
不,不行,不要,
必須把臉埋進雙手裡頭。
如果這可以向眾人昭示我的懧弱的話,
我可以考慮一輩子保持這樣的姿勢,不蓋你。
好了,把雙手拿開吧,
不可能真的保持一輩子,
我累了。
拋物線。
活一的大門遠炸了。
怎麼走也走不過去,
好吧,其實我根本沒有動作,
但一想到要戒慎恐懼地經過那麼多人身邊──認識的、不認識的,
就覺得莫名奇妙、疲累、想要跪倒在地上尖叫,
這種責任可以逃避吧!
這可以被理解吧!
喔,甚至不能想像出了大門後要面對的世界,
那裡充斥著一蹋糊塗的責任、責任、責任,
數不清的責任,
難以量化的責任,
要命的責任,
它們會像變態殺人犯拿枕頭悶死小女孩那樣悶死我。
或許越來越熟悉的拋物線才是貨真價實的親切。
天曉得呢?
它肯定比我們都還要老呢,
或許它才是真正永久的東西,
老天,
實在是太無趣了。
拋物線。
我開始沮喪了。
要命,
要怎麼跳開呢?
我又能怎麼辦呢?
面對這種問題時誰不是無助的呢?
而誰能幫你呢?
是不是應該要躲起來...
躲去哪?
上帝保佑。
空虛極了,
甚至想不到這世上有什麼能引起我的興趣了。
只想沉默,
或許我可以沉默一輩子,
這是何等的責任解脫啊!
不用說話!
老天,
遺憾的是,你一定得說點話,
現在嗎?
不是現在,你白痴嗎?
這很重要嗎?
拋物線。
或許我會維持這樣一輩子。
拋物線
嗯哼,
什麼都不要管了,
受夠了,
就連受夠了三字都廉價且無力的無可救藥,
曾經把這種鬱悶感美化成具有浪漫色彩,
其實啊,
如果平庸二字不帶貶義──靠,我甚至連貶義的定義為何都不知道,
那就讓我變平庸吧。
現在我不平庸嗎?
我對自己是不是應該姿態放低一點?
廢話。
啊?
老天,我不知道啦。
哼。
哼?
我的老天。
好吧,我想當個思考不必負責任的人,
用接近獸性的直覺生活下去,
直到世界末日!
酷吧。
不,不是酷,這麼說太不精確了,
是輕鬆吧,快樂吧,可能還有連續劇一般的愛恨情仇,
又有誰能通盤知曉呢?
沒有。
這世界的複雜性真叫人洩氣,
擺明就是不要讓我們去融會貫通嘛,
在設計NPC時會讓NPC意識到自己是被設計的嗎?
搞什麼。
我怎麼會那麼蠢?
這種形而上的蠢實在比實際蠢──像是路癡、生活智障等──還糟糕百倍,
至少後者的實在感多麼令人寬心。
我想到的問題剛好都超出能力範圍,
是註定要我哭給你看嗎?
哭給誰看?
誰會看?
老天。
不是現在。
老天!
拋物線。
拋物線。
拋物線。
我要吐了。
我到底是什麼?為了什麼?應該做什麼?為什麼?
如果神燈能回答三個問題,那也還剩一個,
要命,
當初神燈被創造出來時,創造者是不是有想到這個 bug?
老天,
事情總是這樣,永遠都有內幕,
你只要停止思考,就會癱倒在半路上,
就算股起莫大的勇氣爬行下去,
又有誰能抵達終點呢?
抵達後,又有誰能精確無誤地說給別人聽呢?
我們什麼時候接近過事實了?
事實是什麼?
重要嗎?
我是說,能吃嗎?
幹。
總之,一切都令人洩氣透了。
拋物線。
我要撒手不管了嘿,
這不是個威脅,拜託聽好,
我不是個能斷然翻臉的人,
那稀少的膽量才不能浪費在這種莫名的執著上。
當然,
從我想要出聲的那一剎那,
這一切就落入虛張聲勢的窠臼中,
虛張聲勢?
老天。
可能我會消失吧,
還是說你們會消失呢?
真是他媽的天曉得,
或許沒有誰會消失,
當然,那也不會更好,
什麼是好?
蛤?
夠了。
夠了。
夠了。
要命。
睏極了,
晚安。
啊,等等,
其實有個一直沒有出現的中心思想,
就是高二下了,網誌文章會銳減,
當然不能像屁股LILY張簡CHU那樣一刀兩段,
我從來不是個果決的人,
果決好嗎?
天曉得,
每個問題都有前提,
每個前提又好似都有問題,
從來不是輪廓分明,
又有誰是輪廓分明了?
人本來就不是精確的動物,
或許思想上終究會有誤差,終究無法一統,
老天,
無法一統的東西同樣令人洩氣,
為什麼呢?
好吧,
可能是因為美感問題?
或是我童年受過什麼傷害?
老天,
糟透了,
想著想著,就忘記基準點在哪了,
忘了要怎樣自己才會滿意或不滿意,
大概只有當下的那副心智才能夠解釋初衷,
就像記事本不能開啟wmv、PowerDVD不能執行Word,
不能。
我的老天!
我真的累了。
睡個三小時吧,
我沒預料到困倦時的思路那麼令人洩氣,
這簡直比純粹的囈語還缺乏格調,
每一段文字描述都是那麼的不成功,
如果它們對自身的意義有強大自覺,
或許會很恨我吧,
應該的。
什麼是應該?
上帝保佑,
我真的失去直覺性思考的能力了,
但衰洨的是我又很可能不夠格用其他思考模式,
天哪我當真用了一堆髒話,
真的該認真考慮封網誌了。
還有呢?
我以前好像說過什麼?
一些關乎理想和青春的事情云云,
如果理由那麼單純,那也好辦,
但我似乎快沒時間去證明它們了,
還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證明它們?
老天,
會是為什麼?
懶嗎?
弱嗎?
還是其他充滿著格調崇拜的理由?
真像個呆子!
老天!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