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30日 星期二

小日記18



我模考完才第一次對自己和對未來感到驚慌失措,



但那感覺只持續了短短幾分鐘;



上帝保佑囧,我還需要更多、更多、更多一些 ...

2008年12月28日 星期日

小日記17









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去今年的耶誕舞會。

第一次在雄女舉辦呢。





這是個頗艱難的決定,

雖然之前一直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沒有理由不去晃晃,

但到了當天上午要認真規劃晚上行程的時候,

才發現自己的態度其實是相當曖昧的。





事實上,更精確的說,

我並不是真的在「考慮」要不要去,

而是傾向靠自己的心情和直覺來做決定;

畢竟,它對我而言本來就不是個適合以理智分析利害的問題。





所以我整個白天都有點浮躁,

不斷地讓這問題在心中浮現、又不斷地想辦法避開,

到了傍晚我終於開始厭煩了,惰性漸漸佔了上風;

最後,決定老老實實待在自修室,哪兒都不去。





隨後我就後悔了。





在自修室啜著其實沒有那麼想喝的鮮奶茶,

心中後悔的感覺越滾越大,越是細想越是覺得懊惱;





其實如果我早一點冷靜下來,

應該可以輕易看出這問題的最後必然是兩敗俱傷;

畢竟我猶豫到了最後一刻,才將它草草地交給不相干的懶惰心理做個了斷,

不論是去或不去,都沒有哪一方真正掌控全局,

自然而然,沒有中選的那條道路隨時都有能力東山再起。





我對自己的心態做了些粗糙的分析,試圖把後悔的感覺壓制下去,

但基本上不大成功;沒被選擇的道路看起來總是綠草茵茵。

在位子上氣悶一陣子,又發呆一陣子,決定提早回家。





69 早來了,我在哈佛的騎樓下眼睜睜看著它駛離轉角,

只好無奈地搭上需要繞路、乘客多而擠的 100 號。





在車上,我窩在單人座上,

仔細地回想:在高二聖誕舞會的時候,我已經打算今年舞會不出席了嗎?

如果我當時的確這麼想,或許可以讓今天的選擇顯得更合理適切;

當然,這很可能只是用來搪塞自己的牽強附會,

或許那段回憶在我猶豫的過程中,早被我自己悄悄竄改了無數次 ...





過了城市光廊,乘客慢慢擠滿了車廂,

我把頭別過一旁,盡量不和其他人眼神交會、不去聞其他人的粉氣;

四週的聲音漸漸複雜了起來,我疲倦地看著窗外、讓腦袋停機一會。





窗檯有兩隻蟑螂緩緩爬著,

我把身體挪向位子外緣,避免牠們不自覺地爬上我的外套或書包;

這樣的姿勢很不舒服;單人座特有的無拘無束感都消失了;

我勉強自己繼續發呆,不去注意這些惱人的瑣事。





到了大立百貨附近,幾個雄女的學生上了車,

才驀地驚覺 100 號的路線是有經過雄女附近的。





我心頭一熱。

瞄了一眼手機:現在是八點半。

來得及嗎?要下車嗎?





大立百貨過了,必須在下一站漢神百貨之前做出決定才行。

我出了一身冷汗,痛苦地低頭思忖,為了這即時性的抉擇強迫腦袋動起來;

我怎麼又給自己製造了個麻煩的問題!不是決定不去了嗎?





這個問題能毫不費力地摧毀原有的惰性態勢,

一方面,是因為它的答案,將在約莫一分鐘後立刻生效,

下車或不下車,無論是誰,都將完全改變這個夜晚原有的平衡。





另一方面,我對這個問題──天真地──居然有種命中注定式的錯覺:

我沒有按照平常的時間離開自修室、錯過了 69、搭上了 100、

擁擠的車廂、髒亂且蟑螂出沒的座位、

不舒服的姿勢、以及參了些後悔的心緒 ...

彷若這一切一切,

都是為了將我拖離這輛乏善可陳的公車、推向五光十色的耶誕舞會。





我將書包緊緊抱著;漢神百貨在視野之內越來越顯巨大。

還在猶豫什麼呢?不是週遭的事物都隱約支持你現在下車嗎?





公車接近站牌,開始減速,即將下車的乘客紛紛起身;

我出汗的手心依舊緊抓著書包,並沒有要直起身子的跡象。

我顯然在擔心一些東西,很強烈地害怕著;但,到底在害怕什麼?





公車停了下來。啪沙。





後車門燈亮了起來,車門果斷地滑到一邊。

下車乘客魚貫出門;我盯著敞開的車門,默默接受了自己不會起身的事實。





過了十餘秒──不知道是失望地、還是疑惑不解地──

後車門燈暗了下來,車門緩緩滑回原位。

後車廂的顏色再次顯得灰暗迷濛,新的乘客填補了舊的空缺。

車子繼續著轟隆轟隆的既定路線。





我鬆開手掌,五味雜陳地鬆了口氣。

在情緒逐漸平復的同時,我也慢慢理解了自己的擔憂所為何來;

我害怕一事無成的感覺;

我擔心我下了車、半路上會再次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

我害怕自己會獨自一人、背著書包、

提著裝水壺和便當盒的袋子、穿著過寬鬆的外套,

像個落魄的笨蛋站在路邊,供整個世界嘲弄賞玩 ...





我一次又一次地重複上述的想像,

一次又一次地對著想像中站在路邊的自己冷嘲熱諷;

我現在仍安穩縮身在座位上,不就證明了我的決定是明智的?





又過了幾站,情緒完全地平穩下來,

方才的自信又很突然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很深、很深的罪惡感:

我剛剛居然放任自己這般肆無忌憚地哄騙自己!太荒唐了!

事實上,我差一點就成功了;

差一點就能讓自己相信幾分鐘前的遲疑毫無價值 ...





我試圖更嚴厲地斥責自己,但言不由衷;我真的有些倦了。

何況,平心而論,我也不能把罪責全都歸咎給我自己;

除了自欺,難道還有其他更有力的手段,能阻止我自己繼續遲疑下去嗎?

生活中,與之類似的分叉點太多、太多了,

我不可能對它們個個都深思熟慮、瞻前顧後,

我必須不擇手段地讓生活繼續它的步調;這不就是生活本身的模樣嗎?

那麼,這樣的自欺,不也是可以被理解、被原諒的嗎?





我自顧自地辯解著,但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實在太累、太令人沮喪了;

原來我一直都生活於這樣一個夢魘之中!

我們都被困在時間的列車裡頭,來不及看清景色就衝過一個又一個岔口,

就像我現在蜷縮在座椅上,絞盡腦汁去說服自己並沒有錯過些什麼 ...





就在幾分鐘前,我還曾真心地相信這世界正隱約在暗示著我,

彷彿身邊事物的一靜一動都在悄悄地指引著方向 ...

唔,現在回想起來,這樣的幻想是多麼廉價又多麼無助啊 ...





我相信,列車上的所有乘客,都和我一樣無助吧,

因為我們都毫無準備地面對生活中突然降臨的一切,

沒有任何彩排經驗、也沒有任何草擬的機會,

就這樣一無所知地被拱上戲臺,對著無所偏私的芸芸眾生即席表演;

如果我們不想辦法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生活規則,

面對著空白的劇本、空蕩蕩的戲臺,

我們又怎能容忍自己一個人無所依憑地站在台上呢?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我在當下會相信這個世界對我有所暗示、有所偏私;

我們日以繼夜地欺騙自己、為自己創造或破壞各式各樣的原則和幻想,

或許,歸根究底,也只是為了不顧一切地維持、並繼續我們一無所有的生活;

興致高昂的時候,它們似乎輕易撐起了我們雄偉的精神堡壘,

世間一切盛衰榮辱、愛恨情仇,彷彿都有了令人滿意的浪漫解釋;

但,一旦情緒低落下來,它們便做鳥獸散、個個顯得不堪一擊 ... 











公車再次減速,停在三多市場的站牌面前。

我離開座位,一邊移動、一邊最後一次打量車上的乘客;

其實,我開始覺得我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差異,

我們被困在同一列車上、看著同樣沒有誰看得清楚的景色、

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做著色彩多樣、情節各異、但混亂程度相類的夢 ...





我想,我們恐怕永遠不會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意義何在,

一如我們永遠搞不清楚多少錯過的道路被甩在後頭;

Oasis〈Masterplan〉有一段歌詞這麼說:



Life on the other hand won't let you understand

Why we're all part of the masterplan



或多或少,

描繪了我現在的感受。













* * *









最近考試壓力大,曾不只一次地針對生活大肆抱怨,

但這麼徹底地為之感到空虛,卻還是頭一遭。





下了車,但 ... ... 

一點都沒有下了車的感覺。





上帝保佑囧。











2008年12月23日 星期二

小日記17



當我在講「我」這個字、用這個字來指稱我自己的時候,

它到底意味著什麼呢?是全部的我,還是某一部分的我呢?



之所以會想在這問題上花力氣,

是因為最近在學校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有種很詭異的感覺;

好像在我講話、走動、調整表情的時候,

所謂的「我」其實正坐在一旁,默默看著自己的身體做出這些動作。



那是一種很強烈的剝離感;

明明在當下談笑自若,但其實「我」對談笑的內容為何幾乎毫無概念,

「我」能夠感受到嘴角機械性地上揚、感受到自己擺動臂膀做手勢,

但在這些互動中「我」一點也沒有參與其中的感覺。



這樣的剝離感同時也顯示了身體並不能完全由「我」的控制;

在許多時候,「我」只是獨自關在腦袋裡、忖著自己的心事,

而身題則走自己的路、渾渾噩噩地隨口附和別人,

做出一些很簡單的動作





我猜想,「我」應該是我身上與理智有關的某一部分



2008年12月18日 星期四

撕榜單



直到登記前最後一刻我才決定什麼都不撕,

雖然台大資管在我剛進門沒多久就被撕光了。



總之,整間教室的氣氛從頭到尾都怪怪的,

有種拖泥帶水的緊張感,很不乾脆、不清晰,甚至很難讓人嚴肅以對囧。



想大聲開玩笑卻又沒什麼勁兒,

總覺得在禮節上、在道義上或在學生的身分上都應該要收斂一點──嘲弄式地。







這種似笑非笑的混亂比比皆然,大家應該也都習慣了囧。










2008年12月14日 星期日

Blur - There's No Other Way

這首歌──目前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有兩個版本的 MV,

上面這個版本感覺上比較正式、意象也更為具體,但我也很喜歡第二個版本;

單單是色彩、光影和主唱表情的變化,就讓旋律顯得嘲弄感十足:P



(第二版本附於歌詞後面)











You're taking the fun

Out of everything

Making me run

When I don't want to think

You're taking the fun

Out of everything

I don't want to think at all



[Chorus] *2

There's no other way

There's no other way

All that you can do is watch them play







You're taking the fun

Out of everything

You're making it clear

When I don't want to think

You're taking me up

When I don't want to go up anymore

I'm just watching it all



[Chorus]

There's no other way

There's no other way

All that you can do is watch them play





[Chorus] *4























2008年12月12日 星期五

小日記16













1.



唔,上一篇文章讓我毛骨悚然囧。



也不是因為後悔自己寫錯了些什麼,

只是有種無從解釋的噁心感;

像是一邊做惡夢、一邊照著鏡子觀察自己做惡夢的樣子。



做這惡夢也做好一陣子了,目前還是沒有任何行將結束的跡象囧。



把自己不同時期的心靈狀態類比成不同的夢還挺有用的,

不然我也沒辦法更好的說明,

為什麼我從前那麼想、現在卻這麼想,從前那麼做、現在卻這麼做;

在當下總是信誓旦旦,事後回顧卻又覺得不可置信、難以索解,

明明貌似有明確的邏輯思路可循,

但不同時期的自己循出來的結果總是大相逕庭。



各種問題都是以因果分明的形式在腦中呈現、在腦中處理的,

不過,顯然地,相關的因素絕對不僅止於這份因果關係;

但那些更隱誨、更難以察覺的因素

在內心深處是如何地暗潮洶湧、如何地介入決策過程,

卻似乎是遠遠超越了我們淺薄疏澀的理智的掌控範圍了。



有趣的是,這種無力感──至少在目前──卻是我得以繼續生活的重要支撐,

因為它讓我有理由相信這段惡夢不會永遠佔據我的生活,

而這段惡夢中的所有人物、場景、想法、生活原則,都會是都值得懷疑的;

現在看到的問題或許以後將再也不成問題;

我只需要安分地躺回床上,靜靜等待夢境不可避免也不可預測地被悄悄置換...





...當然,這種懶惰的想法並不能解決問題(?),

在各個夢境之間永遠地來回遊走──這樣的前景也不會帶給我更多朝氣,

所以關於它的話題就到此打住吧囧。







2.



總而言之,我現在腦袋亂哄哄的、不大清楚應該相信什麼。



可以說是因為我太自由了嗎?以致於不知道要相信什麼?

這樣的說法是容易被誤解的;這樣無邊無際的自由應該被視為一種侷限性。



如果這樣無邊無際的自由是真實存在的,

那麼,現有的所有處世的價值準則,就變得缺乏孰輕孰重之分了。

看似每一條路都可以為我所選擇,或者說,

我始終找不到一個足夠堅實的憑藉,讓我真心誠意地選擇一條路。



有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所偏好的行為原則,

卻又──無可避免地──不斷循著它的脈絡向上追溯;

到了最後,才發現在它的背後也是空無一物、無可倚憑;

或是說,這世界本來就是空無一物,所以附著在上面的人類也跟著虛空起來?



我不是刻意要用這麼狂妄的口氣否定一切,

但我實在找不到什麼樣的準則能在我的身上立足扎根;

事實上,除了食、色、功名利祿等最基層的慾望之外,

我感受不到我的生活有其他原則或其他真實;



當然,我應該有選擇權!我可以驅使自己去選擇──

我有自由──我可以留在窗邊、或是不怕死的跳出窗外──

但這樣的自由對我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它只會讓我焦慮、無所適從。



這就是我感受到的侷限性;

它把我對這世界的所有想像都給框住了囧。







3.



總有人認為我太過沉浸於自己的世界、太少關注其他人,

這種說法,呃,我也不知道正不正確。



雖然我會辯解說我的關注都是不常外顯的、不容易發現的等等,

但總地來說,我對外在世界所付與的關注的確是越來越少的。



可能是因為我擁有的期待越來越少了吧,

打從我有記憶力以來,我就不是一個很具有熱情或樂觀氣質的人;

我越是觀察、投入週遭事物的脈動,越發現自己能掌握、能了解的少得可憐,

這樣的失望,使得我把大部分的精力撥去檢視我自己的生活。



這樣的傾向是選擇後的結果、是天性、還是長時間的習慣的產物呢?

這類問題我問到都煩了囧。







4.



更沮喪的是,

帆布鞋破了,慢跑鞋破了,

連籃球鞋的鞋底也脫落了大半。



鬍子也該刮了。






百廢待舉的青春啊囧。







小日記16 - There's no other way













1.



唔,上一篇文章讓我毛骨悚然囧。



也不是因為後悔自己寫錯了些什麼,

只是有種無從解釋的噁心感;

像是一邊做惡夢、一邊照著鏡子觀察自己做惡夢的樣子。



做這惡夢也做好一陣子了,目前還是沒有任何行將結束的跡象囧。



把自己不同時期的心靈狀態類比成不同的夢還挺有用的,

不然我也沒辦法更好的說明,

為什麼我從前那麼想、現在卻這麼想,從前那麼做、現在卻這麼做;

在當下總是信誓旦旦,事後回顧卻又覺得不可置信、難以索解,

明明貌似有明確的邏輯思路可循,

但不同時期的自己循出來的結果總是大相逕庭。



各種問題都是以因果分明的形式在腦中呈現、在腦中處理的,

不過,顯然地,相關的因素絕對不僅止於這份因果關係;

但那些更隱誨、更難以察覺的因素

在內心深處是如何地暗潮洶湧、如何地介入決策過程,

卻似乎是遠遠超越了我們淺薄疏澀的理智的掌控範圍了。



有趣的是,這種無力感──至少在目前──卻是我得以繼續生活的重要支撐,

因為它讓我有理由相信這段惡夢不會永遠佔據我的生活,

而這段惡夢中的所有人物、場景、想法、生活原則,都會是都值得懷疑的;

現在看到的問題或許以後將再也不成問題;

我只需要安分地躺回床上,靜靜等待夢境不可避免也不可預測地被悄悄置換...





...當然,這種懶惰的想法並不能解決問題(?),

在各個夢境之間永遠地來回遊走──這樣的前景也不會帶給我更多朝氣,

所以關於它的話題就到此打住吧囧。







2.



帆布鞋破了,慢跑鞋破了,

連籃球鞋的鞋底也脫落了大半。



百廢待舉。







3.



有太多人──時常是以「過來人」的優越姿態──

這麼形容青少年:「對現實世界如此無理與醜陋而困惑不解」...



這樣的困惑是青少年的專利嗎?

這份困惑對於那些更老成、世故的人而言仍然存在嗎?



如果存在,他們不感到痛苦嗎?

如果不感到痛苦,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是靠忍耐、習慣、或是視而不見,用以保護他們安定的生活嗎?

是靠不斷精進自身的智識、相信自己對偌大世界能有所作為嗎?



如果不存在,那這份困惑是如何在他們的歲月中消失的?

世界變美了嗎?問題消失了嗎?

或是,因為他們徹底妥協、融入這個世界,所以不會感到困惑徬徨嗎?

或是,無理與醜陋的,並不是這個世界,而是青少年的狹隘思維嗎?







...對於這些態度,我們要如何選擇呢?

這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有時候我覺得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有時又覺得我們太過自由;



當我覺得它沒有選擇餘地的時候,

一切看起來彷若都被侷限住了、被早早命定了;

我的目光似乎永遠避不掉各種社會身分、道德教條、意識形態的影響。



當我覺得它


Muse - Unintended





嗓音沉靜憂鬱,又略帶了些甜蜜的滿足感,

大量繁複綿密的情感,都被旋律輕輕地承載住了 ...

















You could be my unintended choice to live my life extended

You could be the one I'll always love



You could be the one who listens to my deepest inquisitions

You could be the one I'll always love



I'll be there as soon as I can

But I'm busy mending broken pieces of the life I had before




First there was the one who challenged all my dreams and all my balance

She could never be as good as you


You could be my unintended choice to live my life extended

You should be the one I'll always love




I'll be there as soon as I can

But I'm busy mending broken pieces of the life I had before


I'll be there as soon as I can

But I'm busy mending broken pieces of the life I had before




Before 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