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30日 星期二

小日記18



我模考完才第一次對自己和對未來感到驚慌失措,



但那感覺只持續了短短幾分鐘;



上帝保佑囧,我還需要更多、更多、更多一些 ...

2008年12月28日 星期日

小日記17









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去今年的耶誕舞會。

第一次在雄女舉辦呢。





這是個頗艱難的決定,

雖然之前一直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沒有理由不去晃晃,

但到了當天上午要認真規劃晚上行程的時候,

才發現自己的態度其實是相當曖昧的。





事實上,更精確的說,

我並不是真的在「考慮」要不要去,

而是傾向靠自己的心情和直覺來做決定;

畢竟,它對我而言本來就不是個適合以理智分析利害的問題。





所以我整個白天都有點浮躁,

不斷地讓這問題在心中浮現、又不斷地想辦法避開,

到了傍晚我終於開始厭煩了,惰性漸漸佔了上風;

最後,決定老老實實待在自修室,哪兒都不去。





隨後我就後悔了。





在自修室啜著其實沒有那麼想喝的鮮奶茶,

心中後悔的感覺越滾越大,越是細想越是覺得懊惱;





其實如果我早一點冷靜下來,

應該可以輕易看出這問題的最後必然是兩敗俱傷;

畢竟我猶豫到了最後一刻,才將它草草地交給不相干的懶惰心理做個了斷,

不論是去或不去,都沒有哪一方真正掌控全局,

自然而然,沒有中選的那條道路隨時都有能力東山再起。





我對自己的心態做了些粗糙的分析,試圖把後悔的感覺壓制下去,

但基本上不大成功;沒被選擇的道路看起來總是綠草茵茵。

在位子上氣悶一陣子,又發呆一陣子,決定提早回家。





69 早來了,我在哈佛的騎樓下眼睜睜看著它駛離轉角,

只好無奈地搭上需要繞路、乘客多而擠的 100 號。





在車上,我窩在單人座上,

仔細地回想:在高二聖誕舞會的時候,我已經打算今年舞會不出席了嗎?

如果我當時的確這麼想,或許可以讓今天的選擇顯得更合理適切;

當然,這很可能只是用來搪塞自己的牽強附會,

或許那段回憶在我猶豫的過程中,早被我自己悄悄竄改了無數次 ...





過了城市光廊,乘客慢慢擠滿了車廂,

我把頭別過一旁,盡量不和其他人眼神交會、不去聞其他人的粉氣;

四週的聲音漸漸複雜了起來,我疲倦地看著窗外、讓腦袋停機一會。





窗檯有兩隻蟑螂緩緩爬著,

我把身體挪向位子外緣,避免牠們不自覺地爬上我的外套或書包;

這樣的姿勢很不舒服;單人座特有的無拘無束感都消失了;

我勉強自己繼續發呆,不去注意這些惱人的瑣事。





到了大立百貨附近,幾個雄女的學生上了車,

才驀地驚覺 100 號的路線是有經過雄女附近的。





我心頭一熱。

瞄了一眼手機:現在是八點半。

來得及嗎?要下車嗎?





大立百貨過了,必須在下一站漢神百貨之前做出決定才行。

我出了一身冷汗,痛苦地低頭思忖,為了這即時性的抉擇強迫腦袋動起來;

我怎麼又給自己製造了個麻煩的問題!不是決定不去了嗎?





這個問題能毫不費力地摧毀原有的惰性態勢,

一方面,是因為它的答案,將在約莫一分鐘後立刻生效,

下車或不下車,無論是誰,都將完全改變這個夜晚原有的平衡。





另一方面,我對這個問題──天真地──居然有種命中注定式的錯覺:

我沒有按照平常的時間離開自修室、錯過了 69、搭上了 100、

擁擠的車廂、髒亂且蟑螂出沒的座位、

不舒服的姿勢、以及參了些後悔的心緒 ...

彷若這一切一切,

都是為了將我拖離這輛乏善可陳的公車、推向五光十色的耶誕舞會。





我將書包緊緊抱著;漢神百貨在視野之內越來越顯巨大。

還在猶豫什麼呢?不是週遭的事物都隱約支持你現在下車嗎?





公車接近站牌,開始減速,即將下車的乘客紛紛起身;

我出汗的手心依舊緊抓著書包,並沒有要直起身子的跡象。

我顯然在擔心一些東西,很強烈地害怕著;但,到底在害怕什麼?





公車停了下來。啪沙。





後車門燈亮了起來,車門果斷地滑到一邊。

下車乘客魚貫出門;我盯著敞開的車門,默默接受了自己不會起身的事實。





過了十餘秒──不知道是失望地、還是疑惑不解地──

後車門燈暗了下來,車門緩緩滑回原位。

後車廂的顏色再次顯得灰暗迷濛,新的乘客填補了舊的空缺。

車子繼續著轟隆轟隆的既定路線。





我鬆開手掌,五味雜陳地鬆了口氣。

在情緒逐漸平復的同時,我也慢慢理解了自己的擔憂所為何來;

我害怕一事無成的感覺;

我擔心我下了車、半路上會再次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

我害怕自己會獨自一人、背著書包、

提著裝水壺和便當盒的袋子、穿著過寬鬆的外套,

像個落魄的笨蛋站在路邊,供整個世界嘲弄賞玩 ...





我一次又一次地重複上述的想像,

一次又一次地對著想像中站在路邊的自己冷嘲熱諷;

我現在仍安穩縮身在座位上,不就證明了我的決定是明智的?





又過了幾站,情緒完全地平穩下來,

方才的自信又很突然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很深、很深的罪惡感:

我剛剛居然放任自己這般肆無忌憚地哄騙自己!太荒唐了!

事實上,我差一點就成功了;

差一點就能讓自己相信幾分鐘前的遲疑毫無價值 ...





我試圖更嚴厲地斥責自己,但言不由衷;我真的有些倦了。

何況,平心而論,我也不能把罪責全都歸咎給我自己;

除了自欺,難道還有其他更有力的手段,能阻止我自己繼續遲疑下去嗎?

生活中,與之類似的分叉點太多、太多了,

我不可能對它們個個都深思熟慮、瞻前顧後,

我必須不擇手段地讓生活繼續它的步調;這不就是生活本身的模樣嗎?

那麼,這樣的自欺,不也是可以被理解、被原諒的嗎?





我自顧自地辯解著,但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實在太累、太令人沮喪了;

原來我一直都生活於這樣一個夢魘之中!

我們都被困在時間的列車裡頭,來不及看清景色就衝過一個又一個岔口,

就像我現在蜷縮在座椅上,絞盡腦汁去說服自己並沒有錯過些什麼 ...





就在幾分鐘前,我還曾真心地相信這世界正隱約在暗示著我,

彷彿身邊事物的一靜一動都在悄悄地指引著方向 ...

唔,現在回想起來,這樣的幻想是多麼廉價又多麼無助啊 ...





我相信,列車上的所有乘客,都和我一樣無助吧,

因為我們都毫無準備地面對生活中突然降臨的一切,

沒有任何彩排經驗、也沒有任何草擬的機會,

就這樣一無所知地被拱上戲臺,對著無所偏私的芸芸眾生即席表演;

如果我們不想辦法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生活規則,

面對著空白的劇本、空蕩蕩的戲臺,

我們又怎能容忍自己一個人無所依憑地站在台上呢?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我在當下會相信這個世界對我有所暗示、有所偏私;

我們日以繼夜地欺騙自己、為自己創造或破壞各式各樣的原則和幻想,

或許,歸根究底,也只是為了不顧一切地維持、並繼續我們一無所有的生活;

興致高昂的時候,它們似乎輕易撐起了我們雄偉的精神堡壘,

世間一切盛衰榮辱、愛恨情仇,彷彿都有了令人滿意的浪漫解釋;

但,一旦情緒低落下來,它們便做鳥獸散、個個顯得不堪一擊 ... 











公車再次減速,停在三多市場的站牌面前。

我離開座位,一邊移動、一邊最後一次打量車上的乘客;

其實,我開始覺得我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差異,

我們被困在同一列車上、看著同樣沒有誰看得清楚的景色、

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做著色彩多樣、情節各異、但混亂程度相類的夢 ...





我想,我們恐怕永遠不會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意義何在,

一如我們永遠搞不清楚多少錯過的道路被甩在後頭;

Oasis〈Masterplan〉有一段歌詞這麼說:



Life on the other hand won't let you understand

Why we're all part of the masterplan



或多或少,

描繪了我現在的感受。













* * *









最近考試壓力大,曾不只一次地針對生活大肆抱怨,

但這麼徹底地為之感到空虛,卻還是頭一遭。





下了車,但 ... ... 

一點都沒有下了車的感覺。





上帝保佑囧。











2008年12月23日 星期二

小日記17



當我在講「我」這個字、用這個字來指稱我自己的時候,

它到底意味著什麼呢?是全部的我,還是某一部分的我呢?



之所以會想在這問題上花力氣,

是因為最近在學校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有種很詭異的感覺;

好像在我講話、走動、調整表情的時候,

所謂的「我」其實正坐在一旁,默默看著自己的身體做出這些動作。



那是一種很強烈的剝離感;

明明在當下談笑自若,但其實「我」對談笑的內容為何幾乎毫無概念,

「我」能夠感受到嘴角機械性地上揚、感受到自己擺動臂膀做手勢,

但在這些互動中「我」一點也沒有參與其中的感覺。



這樣的剝離感同時也顯示了身體並不能完全由「我」的控制;

在許多時候,「我」只是獨自關在腦袋裡、忖著自己的心事,

而身題則走自己的路、渾渾噩噩地隨口附和別人,

做出一些很簡單的動作





我猜想,「我」應該是我身上與理智有關的某一部分



2008年12月18日 星期四

撕榜單



直到登記前最後一刻我才決定什麼都不撕,

雖然台大資管在我剛進門沒多久就被撕光了。



總之,整間教室的氣氛從頭到尾都怪怪的,

有種拖泥帶水的緊張感,很不乾脆、不清晰,甚至很難讓人嚴肅以對囧。



想大聲開玩笑卻又沒什麼勁兒,

總覺得在禮節上、在道義上或在學生的身分上都應該要收斂一點──嘲弄式地。







這種似笑非笑的混亂比比皆然,大家應該也都習慣了囧。










2008年12月14日 星期日

Blur - There's No Other Way

這首歌──目前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有兩個版本的 MV,

上面這個版本感覺上比較正式、意象也更為具體,但我也很喜歡第二個版本;

單單是色彩、光影和主唱表情的變化,就讓旋律顯得嘲弄感十足:P



(第二版本附於歌詞後面)











You're taking the fun

Out of everything

Making me run

When I don't want to think

You're taking the fun

Out of everything

I don't want to think at all



[Chorus] *2

There's no other way

There's no other way

All that you can do is watch them play







You're taking the fun

Out of everything

You're making it clear

When I don't want to think

You're taking me up

When I don't want to go up anymore

I'm just watching it all



[Chorus]

There's no other way

There's no other way

All that you can do is watch them play





[Chorus] *4























2008年12月12日 星期五

小日記16













1.



唔,上一篇文章讓我毛骨悚然囧。



也不是因為後悔自己寫錯了些什麼,

只是有種無從解釋的噁心感;

像是一邊做惡夢、一邊照著鏡子觀察自己做惡夢的樣子。



做這惡夢也做好一陣子了,目前還是沒有任何行將結束的跡象囧。



把自己不同時期的心靈狀態類比成不同的夢還挺有用的,

不然我也沒辦法更好的說明,

為什麼我從前那麼想、現在卻這麼想,從前那麼做、現在卻這麼做;

在當下總是信誓旦旦,事後回顧卻又覺得不可置信、難以索解,

明明貌似有明確的邏輯思路可循,

但不同時期的自己循出來的結果總是大相逕庭。



各種問題都是以因果分明的形式在腦中呈現、在腦中處理的,

不過,顯然地,相關的因素絕對不僅止於這份因果關係;

但那些更隱誨、更難以察覺的因素

在內心深處是如何地暗潮洶湧、如何地介入決策過程,

卻似乎是遠遠超越了我們淺薄疏澀的理智的掌控範圍了。



有趣的是,這種無力感──至少在目前──卻是我得以繼續生活的重要支撐,

因為它讓我有理由相信這段惡夢不會永遠佔據我的生活,

而這段惡夢中的所有人物、場景、想法、生活原則,都會是都值得懷疑的;

現在看到的問題或許以後將再也不成問題;

我只需要安分地躺回床上,靜靜等待夢境不可避免也不可預測地被悄悄置換...





...當然,這種懶惰的想法並不能解決問題(?),

在各個夢境之間永遠地來回遊走──這樣的前景也不會帶給我更多朝氣,

所以關於它的話題就到此打住吧囧。







2.



總而言之,我現在腦袋亂哄哄的、不大清楚應該相信什麼。



可以說是因為我太自由了嗎?以致於不知道要相信什麼?

這樣的說法是容易被誤解的;這樣無邊無際的自由應該被視為一種侷限性。



如果這樣無邊無際的自由是真實存在的,

那麼,現有的所有處世的價值準則,就變得缺乏孰輕孰重之分了。

看似每一條路都可以為我所選擇,或者說,

我始終找不到一個足夠堅實的憑藉,讓我真心誠意地選擇一條路。



有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所偏好的行為原則,

卻又──無可避免地──不斷循著它的脈絡向上追溯;

到了最後,才發現在它的背後也是空無一物、無可倚憑;

或是說,這世界本來就是空無一物,所以附著在上面的人類也跟著虛空起來?



我不是刻意要用這麼狂妄的口氣否定一切,

但我實在找不到什麼樣的準則能在我的身上立足扎根;

事實上,除了食、色、功名利祿等最基層的慾望之外,

我感受不到我的生活有其他原則或其他真實;



當然,我應該有選擇權!我可以驅使自己去選擇──

我有自由──我可以留在窗邊、或是不怕死的跳出窗外──

但這樣的自由對我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它只會讓我焦慮、無所適從。



這就是我感受到的侷限性;

它把我對這世界的所有想像都給框住了囧。







3.



總有人認為我太過沉浸於自己的世界、太少關注其他人,

這種說法,呃,我也不知道正不正確。



雖然我會辯解說我的關注都是不常外顯的、不容易發現的等等,

但總地來說,我對外在世界所付與的關注的確是越來越少的。



可能是因為我擁有的期待越來越少了吧,

打從我有記憶力以來,我就不是一個很具有熱情或樂觀氣質的人;

我越是觀察、投入週遭事物的脈動,越發現自己能掌握、能了解的少得可憐,

這樣的失望,使得我把大部分的精力撥去檢視我自己的生活。



這樣的傾向是選擇後的結果、是天性、還是長時間的習慣的產物呢?

這類問題我問到都煩了囧。







4.



更沮喪的是,

帆布鞋破了,慢跑鞋破了,

連籃球鞋的鞋底也脫落了大半。



鬍子也該刮了。






百廢待舉的青春啊囧。







小日記16 - There's no other way













1.



唔,上一篇文章讓我毛骨悚然囧。



也不是因為後悔自己寫錯了些什麼,

只是有種無從解釋的噁心感;

像是一邊做惡夢、一邊照著鏡子觀察自己做惡夢的樣子。



做這惡夢也做好一陣子了,目前還是沒有任何行將結束的跡象囧。



把自己不同時期的心靈狀態類比成不同的夢還挺有用的,

不然我也沒辦法更好的說明,

為什麼我從前那麼想、現在卻這麼想,從前那麼做、現在卻這麼做;

在當下總是信誓旦旦,事後回顧卻又覺得不可置信、難以索解,

明明貌似有明確的邏輯思路可循,

但不同時期的自己循出來的結果總是大相逕庭。



各種問題都是以因果分明的形式在腦中呈現、在腦中處理的,

不過,顯然地,相關的因素絕對不僅止於這份因果關係;

但那些更隱誨、更難以察覺的因素

在內心深處是如何地暗潮洶湧、如何地介入決策過程,

卻似乎是遠遠超越了我們淺薄疏澀的理智的掌控範圍了。



有趣的是,這種無力感──至少在目前──卻是我得以繼續生活的重要支撐,

因為它讓我有理由相信這段惡夢不會永遠佔據我的生活,

而這段惡夢中的所有人物、場景、想法、生活原則,都會是都值得懷疑的;

現在看到的問題或許以後將再也不成問題;

我只需要安分地躺回床上,靜靜等待夢境不可避免也不可預測地被悄悄置換...





...當然,這種懶惰的想法並不能解決問題(?),

在各個夢境之間永遠地來回遊走──這樣的前景也不會帶給我更多朝氣,

所以關於它的話題就到此打住吧囧。







2.



帆布鞋破了,慢跑鞋破了,

連籃球鞋的鞋底也脫落了大半。



百廢待舉。







3.



有太多人──時常是以「過來人」的優越姿態──

這麼形容青少年:「對現實世界如此無理與醜陋而困惑不解」...



這樣的困惑是青少年的專利嗎?

這份困惑對於那些更老成、世故的人而言仍然存在嗎?



如果存在,他們不感到痛苦嗎?

如果不感到痛苦,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是靠忍耐、習慣、或是視而不見,用以保護他們安定的生活嗎?

是靠不斷精進自身的智識、相信自己對偌大世界能有所作為嗎?



如果不存在,那這份困惑是如何在他們的歲月中消失的?

世界變美了嗎?問題消失了嗎?

或是,因為他們徹底妥協、融入這個世界,所以不會感到困惑徬徨嗎?

或是,無理與醜陋的,並不是這個世界,而是青少年的狹隘思維嗎?







...對於這些態度,我們要如何選擇呢?

這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有時候我覺得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有時又覺得我們太過自由;



當我覺得它沒有選擇餘地的時候,

一切看起來彷若都被侷限住了、被早早命定了;

我的目光似乎永遠避不掉各種社會身分、道德教條、意識形態的影響。



當我覺得它


Muse - Unintended





嗓音沉靜憂鬱,又略帶了些甜蜜的滿足感,

大量繁複綿密的情感,都被旋律輕輕地承載住了 ...

















You could be my unintended choice to live my life extended

You could be the one I'll always love



You could be the one who listens to my deepest inquisitions

You could be the one I'll always love



I'll be there as soon as I can

But I'm busy mending broken pieces of the life I had before




First there was the one who challenged all my dreams and all my balance

She could never be as good as you


You could be my unintended choice to live my life extended

You should be the one I'll always love




I'll be there as soon as I can

But I'm busy mending broken pieces of the life I had before


I'll be there as soon as I can

But I'm busy mending broken pieces of the life I had before




Before you ...

















2008年11月28日 星期五

考前的一篇總結

我從高二開始就不斷花心思去處理一個問題:什麼樣的事情是重要的?到了高三,這問題變得比從前來得更迫切、更需要解決;因為在偌大的課業壓力之下,我的生活以往所憑藉的一些原則都或多或少地崩解了;從前,儘管這個問題始終未被解答、擱置在內心一隅,但我身邊仍然還有許多可用的工具,足以讓我順暢地過日子;畢竟,當人們的理智發現沒辦法成功規劃生活的時候,習慣和生物本能就會自然而然地接手;它們倆的運作狀況通常都還算不錯,但到了高三便顯得左支右絀、應顧不暇;如果我必須一反平日懶散的模樣、將全部心力投注到課業上,那我就必須給自己一個好理由,一個經過思考而得出的強大動機;但當我認真地想要給自己一個理由的時候,我卻發現我腦中空白一片、無所適從。



我知道我可能太幼稚、養尊處優、缺乏社會歷練,沒辦法成功地看出生活中什麼是重要的(儘管我本能地厭惡這種想法),但我遭遇的問題並不僅止於此,因為我甚至看不出有任何事情是重要的;身邊的朋友、親人、自身的形象、他人的看法,在從前的習慣性思維之下,的確都是具有重要性的;在它們出現在身旁的當下,我也會直覺地重視它們;但一旦我意圖認真檢視它們,便驀地覺得它們在很大的程度上都不真實、沒有交集、缺乏實質內容,更重要的是,這些連結都是如此地稍縱即逝;當然,我有時候也會猜想,這樣的情況正是生活的本質,所有人都必須坦然接受,但更多時候我往往將這樣的結論棄置一旁;我無法接受自己得花力氣面對那些不重要的事情;我的直覺在高聲抗議,我的理智卻無法反駁。



在我處理這問題的時候,我的思緒走得越遠,我可以憑藉的原則就越少;有時候,甚至必須一路走到「死/活是不是重要的?」這樣的問題面前我才能暫且站穩腳步;這充其量只能顯示我還沒有足夠的膽量和能耐去思考生死的問題;當然,即使站穩了腳步,對我仍然一點幫助也沒有;因為在我跌跌撞撞走來的路上,我已經否定了我生活中太多、太多的事情了;我越來越覺得身邊的熱情都是虛妄的、快樂都是短暫而毫無意義的,人們的任何執著都顯得無謂、任何情感連結都變得荒謬難解;有時候我趴在自修室的座位上,忖著周圍有沒有什麼人事物是值得在乎的;然後,我就會頹然發現這個問題變得比以往任何一個時期都來得沒有盡頭──我的沮喪彷彿被無限期地延續下去了。



從前我精神上的理想主軸是改變世界,把它變得更好,更合理,或是其他同樣模稜良可的正面形容詞;但我現在覺得這世界根本是一場令人錯愕的荒唐;每個人都被困在自己小小的、偏狹的生活圈之中,每個人都無可救藥地表現出群眾盲目前行的特徵,最後身不由己地走完生老病死的歷程;我要用什麼樣的理由說服自己在乎這樣的世界呢?但如果我不在乎它的話,我還能在乎什麼呢?我只能在乎我自己嗎?我甚至沒辦法完全理解我自己!我想,這就是問題所在,也是問題的最後──不是盡頭,而是最後──所有事物的脈絡雜亂無章地攪在一起,而你會發現你永遠都不會有足夠的智識去看透它、去理解自己為何會置身於這場無邊無際的荒唐──我猜,一切可能都早已被無意義地命定了,自然而然地這份沮喪也就永無止境了。



我現在不沮喪的時候大概只有聽音樂的時候;為什麼每次我推薦音樂到網誌上都感覺很少人在聽啊!你們這樣真的會錯過很多很多美好的事物啊!花個幾分鐘、動點腦筋去體會一下沒那麼難啦!




2008年11月24日 星期一

小日記15 - 問題





一個問題,



開始順著它的脈絡思索下去;











幾個曲折過去了,



前提的背後又藏了更多前提;



最初的入口的光亮漸漸稀微;











乾糧飲水用罄了,



手邊的工具日漸匱乏,揣摩的過程愈顯艱難;











終於,發顫的雙腳再也不能於水流中站穩,



這才發現這條漫漫長路是不會有終界的;



這才發現,一路上那些牢靠、理當值得憑藉的枯枝和泥地,



連同那最初的入口的微光,都比不上,



比不上湍湍流水的那等真實。



















最後我全身濕漉漉地在入口處驚醒;



然後,再也無法對那些枯枝、泥地感到任何自信,



再也、再也無法對人們不願重複我的狼狽而感到訝異不解了。












雄女校慶

(11/8)







一、



考慮了幾天,還是決定要去逛雄女校慶。



我爸實在不是很了解我;即使用更凶惡、或是更憂心的口氣,我也不可能更改我的行程;不,我的精神狀況往往只能擁有單一的傾向或目標,這部份連我自己都難以駕馭,更遑論其他人;況且,對我而言,星期六的早晨獨立於所有縛手縛腳的瑣事之外;它是我的;這大概也是一週之中我的佔有慾最為旺盛的時刻;我可以小心翼翼地在睡懶覺、發呆、聽歌、赤著上半身看報紙等休閒中將時間浪擲殆盡;當然,今天我要犧牲這所有,騰出時間去雄女晃上半天;與其說是出於自願,不若說是一種義務、或一種近乎道德的信念──很難向任何人說明這是在何時何地建立起的信念──總之,這畢竟是高中階段最後一次的雄女校慶了;這理由實在不能說是很充分,但畢竟我也很難在身邊發現其他更重要的行程來取代它;更何況,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在這個部份繼續深入思考下去,因為那實在太無趣、也太花力氣了;更何況──很遺憾我必須不由自主地再強調一次──這畢竟是高中階段最後一次的雄女校慶了。



事實上,「雄女」二字每每劃過心頭,總會輕易激起一串又一串的圖像在腦海中輪轉不息;或許正是因為她佔據了高中記憶當中不小的一塊空間,使得這最後一次的校慶變得格外令人不願缺席;噢,我實在沒辦法很確定;似乎我對她做出的任何看法,都只有在持續的懷疑與提問之中才得以較為接近真實;當然,我不可能把這許多思緒一股腦地傾瀉給我爸,也不可能傾瀉給任何人;它們的起落生滅若沒有在我的心中上演,則它們所蘊藏的一切都將顯得殘破而毫無意義,以致於我很難真心誠意地向其他人解釋「為什麼高三了還有這種閒情逸致?」等類似的問題。



我試著在活動中心多邀一些人過去,但沒有成功;總之,我把書包擱在活動中心,抓了一小把零錢,和 Alley 一起搭 100 號公車過去。







二、



和前幾次校慶一樣,有些學妹聚在圍牆旁,對路人大喊著班級數字和口號;有些則依舊在人行道上徘徊,兜售著玫瑰和金莎花;我一年級的時候,也同樣在這個地點被硬塞了支金莎花,它現在仍插在我的房門上;若我直直走將過去,肯定也仍舊沒辦法拒絕她們,幸虧 Alley 很老練地帶我從人行道外圍繞了過去;我本來就極不善於拒絕別人;況且我也不大能忍受學妹們的笑容──它總令我有些自慚形穢、進而對她們的商品做出程度不一的屈服;總之,我們終究是安全進了校門、和 Alley 的另一個成大的朋友會合。



同屆的朋友應該都早早離開了(從公車站走過來的時候就遇著了樂樂),我沒有和多少學妹有實質交情,因此也不期待能和任何熟人敘敘舊;我只想隨便走走,聽著 Alley 和他朋友閑聊 97 級的八卦,享受周圍喧喧嚷嚷的氣氛;那感覺挺不錯的;這份吵雜之中,飽滿蘊了一整座校園的青春活力,並進一步地和所有人的情緒產生共鳴;彷若只有在此時此地,臉上的笑容才能毫無窒礙地發自內心;我們就這麼晃著,拍了幾張 Alley 與和服裝、女傭裝正咩的合照,一路上不停瘋狂大笑著;一個上午就這麼悄悄晃過了。



直到臨走前,才真正碰見了一些熟悉面孔;在二年級的攤邊碰見了 Jolin,開心寒暄了一會(小支多半也在附近... 不是和我說你不要來囧?);穿著制服的 Rachel 也正在附近的攤位晃著,我揣摩了好久才確定是她的背影;在大門口附近又看見了同樣要離開的 Hachi ──有一年左右沒看到她了,新髮型讓我幾乎認不出來。雖說沒有刻意期待,但能在離開之前碰見熟人畢竟是很令人心滿意足的:P



我們三人悠哉地出了校園,在校門口分手;Alley 和他朋友騎機車去吃飯;我獨自一人在門口旁的人行道徘徊著。







三、



現在該去哪呢?該怎麼走呢?我有些茫然地站著;要回學校讀書、還是坐公車去大遠百逛誠品呢?



我又安靜走了幾步,猛然發現:我的確是獨自一人!──這樣自由的感覺讓我錯愕了一會;待我心神寧定了些,我決定走回校門口;我喜歡 Alley 和他朋友歇斯底里的笑聲,但在這些笑聲遠去了、他們離開了之後,我驀地覺得,我有必要再回到那片操場上;以獨自一人的姿態和心境去見證、去重新感受那些再也無法在我生活中重現的熱情;當然,我喜歡學妹的笑容,但問題絕不僅止於此;總之,我不希望在最後一次的校慶當中遺漏了任何重要元素;所以我有些神志迷離地走了回去,鑽回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我有些恍神地沿著攤位走著,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回想著自己一、二年級時在這裡遊蕩的模樣;但越是回想下去,越是意識到自己早已從雄中雄女之間千絲萬縷、難以理清的情感中永遠淡出了;我完全陷在自己的回憶當中,溢滿心頭的全是些嗡嗡作響、破碎而難以辨認畫面──整個人突然間疲倦又沮喪透了;待我回神過來,發現自己無意間走進了一條沒什麼人的小路,背後的嬉鬧聲漸漸地遠去了;在平常整群人一起行動的時候,是沒有機會繞到這種小徑的;我一邊踱著、一邊隨口哼起 Suede 的〈Everything Will Flow〉,盡可能地支開自己的注意力、避免再次陷溺在自己無可救藥的想像之中 ...





 The neon lights in the night tonight will say: 

 "Everything will flow ..."

 

 The lovers kissed with an openness will say:

 "Everything will flow ..."






順著小路轉了出去,卻又莫名奇妙地回到了校門口;我有些迷惘,困惑地望著前方;是誰又把我帶回門口的呢?是我自己無意識的腳步、是那一層層疊盪交錯的回憶畫面、還是 Suede 的迷茫旋律呢?我其實並不打算那麼早就離開,但我──非常隱晦、卻又明確莫名地──知道我必須離開,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當我我再度踏上人行道的時候,雄女的大門依舊敞開,道上依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但我很清楚地聽見了──很清楚、很清楚地──聽見了在校門口的另一頭,那段依舊色澤耀眼的青春歲月,已經轟然關上,而且──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明白──它將隨著流水,漂蕩到某個誰也不知道、碰觸不著的地方,再也、再也不會為誰而打開了。









 

四、



天空下起細雨了。



我看著 100 號公車碰隆隆地停到我面前;我一邊等著前排乘客上車、一邊愣愣瞪著遠處圍繞雄女校園的那片樹叢──突然間,我覺得我應該把她照起來──而且就在這一刻,就在我即將上車、永遠被載離此地的這一刻──我應該要用手機拍把她下來。我慌慌張張地掏出手機,換到了拍照模式──記憶體也恰好只剩下容納一張照片的空間──很笨拙地按下快門,就匆匆上車了。



我在車上細細檢視這張照片;老實說,就拍照技術而言,這張實在拍得非常糟糕;灰濛濛地、有些模糊、似乎毫無重點可言;但我是完全不會介意的。我想──儘管一廂情願的相當離譜──我想拍下的東西,絕不是僅止於雄女的一磚一瓦;我甚至未必真的要拍下什麼;我要做的,是在那慌慌張張、行將離別的那一瞬,實現按下快門的那份衝動──把那份衝動永遠保留在恰好僅剩一張照片的空間的記憶體當中;甚至,我猜想,那湊巧的最後一丁點空間根本就是個巧妙的暗示、是上帝精緻的小把戲──早在最初、最初的某一刻,它就被命定了要用來安置這張獨一無二的照片 ...



這樣的想法多少有些自欺欺人,但,又有什麼其他的辦法,能比自欺欺人更能保護自己呢?在面對自身繁複無常、超越任何人的理解力的生命歷程時,我們除了連續不斷地自欺欺人、為一些表面上具有重要性的環節賦予意義之外,我們是多麼的無助啊!我蜷縮著身子,再一次感到自己正站在現實與回憶的交界上,一個不穩即會永遠墜向其中一方──不,即使是這樣的下墜也是極其卑微的;在扎實落地之前,我們就會匆匆耗盡短促、而心不在焉的一生 ...







我回過神來,又看了照片一眼──我知道這不過是短短一個校慶所偶然激發出的思緒;任何試圖描摹它字詞都可能是虛妄的、任何對它的浪漫想像都是值得懷疑的;但我還是相信,這三年的回憶與種種認知,都只能存在於、濃縮於這小小一張圖片裡頭──就算現在跳出公車,衝回校園,將視線更徹底地迎上裡頭的一草一木,也無濟於事──







我想,我是回不去了。















***





100 號碰隆隆地開走了,和它來的時候一樣吵鬧。



車上,我想刪掉幾張舊照片,隔著車窗再多拍上幾張沿路景色──但轉念一想,又覺似乎沒有必要;既然我並不曾奢望真的能拍下什麼,那麼,有這唯一一張照片,也就堪堪足夠了吧。











我猜,我是認真的;



就那麼一張,也就堪堪足夠了。























2008年11月23日 星期日

在那個我們所不知道的房間裡

當時年紀輕輕,已經去過許多地方

山川愛我們健壯的喘息聲

仔細瞧瞧,十七歲呢

沒有地震,沒有未爆彈

鐵橋也沒斷

心裡的宮殿是溫暖的

熟睡著一個王子



在那個房間,我們所不知道的

窗外整座島嶼正在飛走

我們也曾終日搖頭嘆息,把自己搖成了

一陣陣幻影

每每在臨睡前與那些舊日理想,訓練我們的夢

一起垂懸風中

夜深如大海,彼此提醒

關於衝浪的事:

「總之,我會好好的

請你也不要死掉。」



然而在那個不知道的房間裡

我們都曾用孤獨深深傷害過別人

任憑時光的飛雪,靜靜墜落成碎片

只為了猜一句話

守候如一座泥濘的動物園

困在籠子裡,遲疑不前

苦苦猜不出那句話的我們

猥瑣如露毛的猩猩

心事重達

一百隻瞌睡的河馬



於是在那個我們永遠不知道的房間裡

有人只想輕輕掩飾,卻不小心鎖上了門

使我們成了那種

一輩子

都善於猜謎的人                  (鯨向海)

最最遙遠的路

這是最最遙遠的路程 來到最接近你的地方

這是最最複雜的訓練 引向曲調絕對的單純

你我需遍扣每扇遠方的門 才能找到自己的門 自己的人



這是最最遙遠的路程 來到以前出發的地方

這是最後一個上坡 引向家園絕對的美麗

你我需要穿透每場虛幻的夢 最後才能走進自己的田 自己的門



這是最最遙遠的路程 來到最接近你的地方

這是最最遙遠的路程 來到以前出發的地方

這是最最遙遠的路程 來到最最思念的地方











- 胡德夫(1983)

2008年11月21日 星期五

Suede - Everything Will Flow

今晚的霓虹燈將這麼說道:



一切終究會如流水般過去的;

一切、一切、一切終究會如流水般過去的 ...















Watch the early morning sun

Drip like blood from the day

See the busy people run

So many games to play

See the blue suburban dream

Under the jet plane sky

Sleep away and dream a dream

Life is just a lullaby


Ahh, and everything will flow

Ahh, you know everything will flow

Ahh... 





Watch the day begin again

Whispering into the night

See the pretty people play

Hurrying under the light

A million cars, a million trains

Under the jet plane sky

Nothing lost and nothing gained

Life is just a lullaby


Ahh, and everything will flow

Ahh, you know everything will flow

Ahh... 







The neon lights in the night tonight

Will say "everything will flow"


The stars that shine in the open sky

Will say "everything will flow"


The lovers kissed with an openness

Will say "everything will flow"


The cars parked in the hypermarket

Know "everything will flow"













一點猜測



我無意要為現下的一些現象狂妄地下結論;

相反地,我只是想分享一些我的猜想和擔憂;

更重要的是,它們可以用某種不明顯的方式,紀錄我對生活的看法。








在亮群在部落格上,看到了他哀嘆著人民對於小班制公投、野草莓運動的冷漠;我想,這的確是很令人難過的;但,即使這些活動的初衷純粹、正當、理由充分,如果沒有足夠的政治性、或商業性的宣傳,實在很難贏得大眾的關注、以及這些關注所帶來的珍貴影響力;我覺得,在這樣一個資訊開放的時代,不夠聳動、不夠淺白、不夠立場鮮明的聲音,似乎一下子即會被其他資訊所淹沒、很難在這樣一個開放的資訊平台存活下去;



儘管大多數人對一般不具有太多政治色彩、商業利益和娛樂價值的議題不大有興趣,儘管他們的態度多少令人失望,但我想,這實在不令人意外;我以為,這樣的冷漠是群眾非常特出、也非常基本的特質;這種特質有沒有辦法被改變呢?我們是否可以做點什麼來改善它呢?我不知道,我這部份的知識非常貧乏囧,但我猜想會越來越困難;就如我前面所說的,現今這般開放的資訊平台,或許比從前任何一個時代都來得豐饒、卻也同樣來得險惡;取得資訊的方式越來越即時、簡便,這意味著許多資訊和議題的生死存亡、起落生滅,都將取決於點擊滑鼠的一瞬間、取決於螢幕畫面映入眼簾的一剎那;或許,我們將越來越難去要求人們在茫茫的資訊大海中、費心關注任何的特定議題;人們可能會漸漸傾向於用第一印象、自身利益、或是當下的情緒狀態來解讀、分析所看到的資訊;那麼,當我們希望某些議題或理念受到大眾的關注時,就算我們把理念解釋得更清楚、把論點鋪陳得更無懈可擊,我們又怎能奢望大眾會去仔細檢視這些細目呢?



若要將潛藏在大眾輿論之中的力量引發出來、用於推動我們認為正確的事情,理念、議題本身可能不再足夠(甚至到後來變得無關緊要);我們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一些辛辣的宣傳元素,以便在資訊尚未從觀眾的視網膜上褪去之前,燒烙出足夠深刻的印象;我可以用更憤怒的語氣喊話、用更大的音量去抨擊持相反立場的陣營;我們可以適度地引入政治色彩,佐上一點類似藍綠二分的說詞,或許能有效地激起看者的情緒與注意力;我們要在鏡頭前演出一齣齣熱情洋溢、義憤填膺的戲碼,再適量地加上身處弱勢、遭受迫害的情結──即使事實真是如此,我們更要將弱勢的形象用力地放大、放大,讓同情心源源不絕地匯聚過來 ... ...



這些做法若坦然地說將出來,似乎不大討喜、也未必可取,但,為了要推動一些必需的改革、正確的理念,我們迫切需要眾人的注意力──這些手段是不得已的,而我們的理念是必須被推行的;不擇手段贏得眾人的注意,是我們的責任!



但是,我很懷疑,在這樣的運行模式下,那份初衷還有多大的意義可言?大眾不是因為理念本身而產生興趣、也不是因為理念本身而投注心力,這樣即使理念本身在實務上終於佔得一席之地,又有誰真正有資格喝采呢?何況,經由這些未必合於理念、甚至是背道而馳的手段,即使我們身在推動者的團隊中,我們也未必能保持清醒、保持注意力在我們的初衷之上,甚至反過來被上述的手段引開注意力(政治、情緒等);到了最後,再也沒有誰認得清真正核心、重要的問題所在,殘留下的是一大灘理也理不清的分裂、對立、和頑固的意識形態──當然,這樣的前景完全是我個人的猜測;至於實際上可能會怎麼走,我不知道。



我這樣的猜想當然是十分粗糙的,但,我只是想試著說明:資訊、議題之間的競爭模式和規則,已經因為越來越普及的資訊網,而產生了令人不安的改變了。我想,我們恐怕漸漸不能再以一個議題的本身來估量它在這個資訊網中的消亡與否;而我們不擇手段的程度,或許必須遠遠超出我們原來所秉持的道德標準──我這樣的想法或許太狂妄了囧!但這的確是我所擔心的;或許,我偶爾還是會在心中悄悄期待,有某個英雄願意發揮自身的智識與魄力,帶著理念與熱情,推動整個時代一起前進 ... ... 但這畢竟是種越來越古老、殘破、遠離實際的想像了;我們這個時代還會有所謂的英雄嗎?我──呃,我不知道,但我猜,就算真有英雄,他也很可能選擇合於這個資訊生存遊戲的運作法則、不再具有我們所熟悉的英雄形象了;那樣的時代、那樣的英雄形象,已經在這茫茫資訊大海中永遠迷失了方向、被甩在遙遠海平線的一端,再也、再也追趕不上了。












2008年11月16日 星期日

副標題更新

<br/>  <br/><br/>  妳的存在<br/>  並無法保障我的存在<br/>  <br/>  妳的淡去<br/>  也毫不影響我的存在<br/>  <br/>  <br/>  我常試圖這樣來開導自己<br/><br/>  (網頁字型請用適中,祝您旅途愉快)



  妳的存在

  並無法保障我的存在

  

  妳的淡去

  也毫不影響我的存在

  

  

  我常試圖這樣來開導自己



  (網頁字型請用適中,祝您旅途愉快) 

















<br/>  <br/><br/>  <br/>  <br/>    I lost myself<br/>  <br/>  <br/>    I lost myself<br/>  <br/><br/>  




關於「野草莓運動」

2008年11月9日 星期日

小日記14







A:我受不了學妹的笑容,真的;她們的青春洋溢總是那麼令我自慚形穢 ... ...









B:你也將獸慾包裝得太誇張了。



C:你不覺得學妹的笑容、或哪個路人的笑容,都完全不值得我們費神嗎?



D:什麼東西值得費神?(一陣靜默)





E:把學妹的笑容和青春洋溢直接鏈結在一起 ... ... 這樣似乎太武斷了。



F:老天!你這般想法會把生活所剩無幾的詩意榨得一乾二淨。



G:唔,我反倒覺得「生活有詩意」這種觀點怪詭異的。



H:我同意;心情好的時候連有機化合物的結構式也可以很有詩意。



I:這種說法太憤世嫉俗了。



D:什麼是詩意?(一陣靜默)





A:... ... 讓我們把討論焦點拉回學妹的笑容好嗎?



B:你根本只是單純地想念她吧;這多少證實了我剛才的看法。



I:但你的看法也不能說是完全正確的;動機應該是多元並立的。



G:唔,但我覺得「動機多元並立」會給人一種避重就輕的感覺。



H:我同意。



E:多元是多元沒錯;但獸慾可能是眾動機中最強大的一支。



C:我覺得大方承認獸慾也不會怎樣;這很正常;這甚至不重要!



F:但一旦承認就退守了;況且,誰有辦法釐清獸慾的真實比例呢?



G:好問題;但還是有一點點避重就輕的味道。



H:我覺得用直覺就可以釐清了。



B:我同意。



E:不行,太武斷、也太自以為是了。



D:沒人願意考慮獸慾之外的可能嗎?例如:愛情?(一陣靜默)





B:我無法苟同。



F:我覺得 ... ... 很難講。



C:這個猜測的正確與否根本不重要啊!不過是個笑容罷了!



I:這種猜測猜過頭了;我們應該要先把獸慾那邊解決掉再過來討論。



E:但是,我倒覺得可以趁現在試著給愛情下個定義,討論起來比較方便。



F:... ... 笑死人!給愛情下定義?



H:好像挺有趣的。



G:唔,雖然不大可能有結果,但我覺得值得一試。



A:各位,各位 ... ...











R:不好意思,我想唸書;請你們小聲一點






2008年11月2日 星期日

Travis - Turn



即使最後氣力用罄、再也不能前行了,

你肯定還是會想和 Fran Healy 一同迫切地高唱著:

「If we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















I want to see what people saw

I want to feel like I felt before

I want to see the kingdom come

I want to feel forever young



I want to sing

To sing my song

I want to live in a world where I belong



I want to live

I will survive

And I believe that it won’t be very long



If we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And if we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Then we might learn, learn, learn...







So where’s the stars?

Up in the sky

And what’s the moon?

A big balloon

We’ll never know unless we grow

There’s so much world outside the door



I want to sing

To sing my song

I want to live in a world where I’ll be strong



I want to live

I will survive

And I believe that it won’t be very long



If we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And if we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Then we might learn, learn learn...







If we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And if we turn, turn, turn, turn, turn

Then we might learn

Learn to turn...











對某種覺悟的某種想像





「剩下七十幾天的時間絕對足夠... 我們只是需要一個覺悟罷了。」



我對身旁的人這麼說,但言不由衷。











我以前樂於把覺悟看作一種青春的權利、年少的浪漫,



恣意幻想著:它是如此地充滿力量,卻又同時收放自如、能伸能屈;



它象徵著整個新世代的活力與澎湃野心。











噢,不,



它那般亮麗的形象,早早就褪到多少回憶都搜索不著的暗處去了。











只剩下那廣大的、凝滯的一灘慣性;



用濃稠的自身,吃力地篩去我們身邊所有可能的方向。











多少夢幻歲月在不可及的一端癡癡等待;



隧道盡頭的光點卻顯得越來越窄,



列車車速理所當然地減慢,窗外的景色再也容納不下一絲懷疑 ...



















我在書桌前虛弱地反胃起來:



或許它們終究會淪為某種想像,某種倏忽而逝、不再重現的小小意念 ...



或許這一切情結並沒有那麼地令人駭怕──



















不對;不管是哪一種說法,都擺脫不了那副自欺欺人的嘴臉,



早在自己開始認真去揣摩覺悟的某一刻起,



該被框限的一切都早被框限了。





永遠永遠。










2008年10月17日 星期五

小日記13 - 野心





外公過世以後,我近距離地觀察過了死亡,



扎實地相信:一個人只有一次的人生。









妳知道吧?



妳知道我們感受到的每分每秒,都得以有限的生命為基底吧?









是以,妳問我:



你有野心嗎?



你對你的未來、你現下的青春年華,



有任何、任何的野心嗎?









我沙沙沙地寫著化學習題,揣著自己的想法;









我回答:



朋友啊,別為了「野心」字面上的幾絲豪情,而顯得沾沾自喜;



如果,我們身邊的一切,都即將瓦解凋零、不復存在,



那麼,還有什麼樣的成就或歡愉,能夠令妳滿足、令妳平靜呢?









我迫切地直視她的眼睛:









是以,我只想要看得更多、看得更遠,



讓目光超越,超越這片令人頭昏腦脹的時空框架。









唯有正視生命的有限性,



才能多少感覺到自己真切地、無悔無憾地活著;



我只是希望能做到這一點;儘管乍看之下有些天真。















而我的野心,大概也就僅止於此吧。





















  鍵盤壞了,網誌就順便暫告一個段落吧;



  祝福各位:〉





2008年10月10日 星期五

小日記13





有時候會想:捷運是不是速度太快了些。



進而懷念起自己蜷縮在公車單人座上,



盡情地發著呆、哼上幾首曲子的時光。







捷運或許有一天也會被取代,



換上更快、更快、更快的交通工具;



人們的行程變得更加有效率、緊湊而充實,



生活充滿了目的;更短的時間中有了更多的目的。







偶爾,逼不得已離開車廂、順著人群走上階梯的時候,



難免會試著幻想,



未來的生活節奏會是如何的充實、目的是如何的明確,



方向是否會和早上前往雄中的人群一樣同步有致 ......

















噢,這樣光鮮亮麗的幻想令我疲倦;



而對公車的那份懷念,在日復一日的嗶嗶聲中也顯得不值一提;







所以呢,就讓我先暫且卸下平日黏貼在臉上的尊嚴和驕傲,



再也、再也、再也不要討論這些事情了。

















熱血青年式的幻想









我們對於許多事情,都有某種幾乎是與生俱來的逆向衝動;





我們對「大人」二字沒什麼好印象;痛恨校方;討厭行政官僚、以及行政官僚的作風與語氣;討厭校長、或許還一起討厭教育部;政府在我們心中也絲毫不討喜;當然,我們頗有可能更憎厭中國政府、中國官僚、或是許多中國檯面上的事物;台灣與對岸的對立、或是相關議題,可能很容易使我們熱血沸騰起來;而,美國政府也好不到哪去;我們甚至會在腦海中構出一幅美國齜牙咧嘴、貪得無饜的惡魔形象;試著譴責恐怖份子、並盡量不同情美國;輕視資本家、景仰革命派;想到「資本主義」四字就反胃;提及「社會主義」四字便顯得嚮往無限;或許我們也很願意坐在美國眾院門口,呼籲眾院封殺救市案、不要資助華爾街那批面目可憎的有錢人。





我們對這些事情常常很有想法;這些想法也往往慷慨地反饋我們一些不錯的感覺,驅使我們很樂意保留它們。我也認為,它們的確是些美好的想法;或許這些想法真的能改善世界也未可知;但,更多時候我覺得它們一點用處也沒有;人們怎麼可以在懂得那麼少的情況下,得出如此之多的意見與看法?





希望下面的例子不會干犯眾怒:





還記得九月初的時候,我和班上一群人發現校方將活動中心一樓延後開放、卻沒有即時通知樓主,顯然是極不尊重身為活動中心一樓管理者的樓主群;事實上,最令人不爽的,還是在於校方一副輕視學生、高高在上的姿態;噢不,最正確的事實,應該是我一想到有機會把主任叫出來、面對面地理論清楚、甚至教訓主任幾句,就感到興奮極了!能夠直指校方的錯誤,重振學生在學校的地位,並讓這群自以為是的官僚們當著自己的面認錯;這副景象光是想像起來,就令人心曠神怡、如痴如醉──老天,這不誇張;這甚至很正常。





總之,坦白來說,那天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殺去教務處,最後卻變成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主任一開始態度痞痞的、令人生厭,試圖將我們隨意打發;在他明白我們的澎湃熱情絕不允許自己空手而歸之後,他就換上較為正式的語氣,把我們帶到了活動中心一樓,詳細說明為何場地必須繼續拿來放書、無法啟用;一邊抱歉、一邊強調不是他的問題,而是書商無法在預定日期將書發送完畢;但也不完全是書商的問題,而是各班的動作過慢,沒有在預定日期將書買齊,使得書商抽不開身;我們有些虛弱地試著反駁他,但內容越來越近似於無理取鬧;當初來此的目的也不大記得了;終於,在某種很糟糕、很令人羞愧的氣氛下,大夥慢慢散了。





晚我們樓主群一步趕到的樓主燊哥,在當下用非常令人惱火、非常缺乏族群認同感(我們這群人)的聲音說:「『樓主群』是學校給我們的福利;不要把福利當作權利!」眾人還差點因為這句話和他鬧僵起來;當然,細想起來,這句話某種程度上是正確的;校方眼中的正式職稱只有「樓主」,「樓主群」只是一個約定成俗的名稱、一群由私人交情所牽絆而成的人,沒有任何行政意義可言;如果早早認知到這一點,或許我們就不會那麼莽撞地殺將過來了;當然,我們是不可能認知到的;應該屬於這份認知的所有空間,都早被熱血青年式的幻想所填滿了。





或許我們當下應該清剿族內叛徒、把燊哥撕成碎片掃出去、然後繼續我們對抗校方的千秋大業。我們沒那麼做的原因之一可能就是理智;少得可憐的理智;這般回想起來還真令人難受。





我總覺得,熱血青年式的幻想給了我們太多、太多的自信;它賦予了我們一種對自身的崇高想像,彷若我們所言所行,都乘著某種神聖的理念,而變得真確無誤、銳不可當;可是,一旦把我們的想法放入更大的脈絡中檢視,它們便顯得簡陋、愚昧、缺乏推論且不堪一擊。我們自身智識的極限在哪呢?而世界上的各種紛紛擾擾的極限又在哪呢?當我們紅著腮幫子、大聲呼吼著某種指責、看法或要求的時候,對腮幫充血的快感的享受,早就遠遠超越了我們所做所為的初衷;不,在更多時候,我們可能根本沒有初衷可言;我們在為誰發聲、為誰激情呢?是為了眾人看待自己的目光、還是為了某種一聽到「革命」二字就會自動產生的浪漫想像呢?





我們需要自疑。大方、懇切、毫不留情地自疑;把它當成一種習慣、一種長時間的心理狀態;我們的斷言缺乏宏觀的眼光、廣博的知識、確鑿的證據,又不夠了解自己所作所為的真確動機為何;唯有在我們對自身看法無法保有太多自信的情況下,這些看法才顯得珍貴而有意義。熱血青年式的幻想實在太容易令人沉醉其中;這般半吊子的無知,比純然的無知還要令人難受百倍囧。





這世界實在太大,運作過程又太過繁複難解了。我們或許得窮盡一生,才能約略識得一點皮毛、掌握改變某些部分的能力;在這之前,我們得先拚命護住自己的心智、避免它沾染任何思考上的壞習慣;你也知道的:一個人只有一次的人生,我們每分每秒的生命歷程都必須以死亡為前提。如果在自己十來歲的時候就讓理智倒下、模模糊糊地活完後面大半輩子────











不,我他媽的拒絕這種人生。












2008年10月9日 星期四

Placebo - Running Up That Hill

這首歌太美了。

每一張不同的臉孔、有著不同的裝扮與社經地位,

卻都仿若在輕輕控訴、柔柔悼惋同一件事;一個前奔不息的憂傷故事。



(文章底下附了作者 Kate Bush 的最初 MV)













It doesn't hurt me.

You want to feel, how it feels?

You want to know, know that it doesn't hurt me?

You want to hear about the deal I'm making.

You, (If I only could,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You and me (If I only could,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And if I only could,

如果我只能

Make a deal with God,

和上帝做個交易 

Get him to swap our places,

就讓祂調換我們的立場吧 

Be running up that road, 

向那條道路奔去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向那座山丘奔去 

Be running up that building.

向那棟建築奔去



If I only could

如果我只能如此


You don't want to hurt me,

But see how deep the bullet lies.

Unaware that I'm tearing you asunder.

There's a thunder in our hearts, baby


So much hate for the ones we love?

Tell me, we both matter, don't we?

You, (If I only could,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You and me (If I only could,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You and me, won't be unhappy


And if I only could,

如果我只能

Make a deal with God,

和上帝做個交易 

Get him to swap our places,

就讓祂調換我們的立場吧 

Be running up that road, 

向那條道路奔去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向那座山丘奔去 

Be running up that building.

向那棟建築奔去



If I only could

如果我只能如此 



Come on, baby, come on, come on, darling,

Let me steal this moment from you now.

Come on angel, come on, come on, darling,

Let's exchange the experience


And if I only could,

如果我只能

Make a deal with God,

和上帝做個交易 

Get him to swap our places,

就讓祂調換我們的立場吧 

Be running up that road, 

向那條道路奔去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向那座山丘奔去 



With no problems. 


And if I only could,

如果我只能

Make a deal with God,

和上帝做個交易 

Get him to swap our places,

就讓祂調換我們的立場吧 

Be running up that road, 

向那條道路奔去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向那座山丘奔去 



With no problems.


If I only could,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If I only could,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If I only could,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If I only could,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If I only could,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If I only could,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If I only could, be running up that hill ...













2008年10月8日 星期三

席慕容 - 詩的價值

若你忽然問我

為什麼要寫詩

為什麼不去做些

別的有用的事

那麼我也不知道

該怎樣回答

我如金匠日夜捶擊敲打

只為把痛苦延展成

薄如蟬翼的金飾

不知道這樣努力地

把憂傷的來源轉化成

光澤細柔的詞句

是不是也有一種

美麗的價值

如歌的行板

一定有些什麼

是我所不能瞭解的

不然 草木怎麼都會

循序生長

而侯鳥都能飛回故鄉

一定有些什麼

是我所無能無力的

不然 日與夜怎麼交替得

那樣快 所有的時刻

都已錯過 憂傷蝕我心懷

一定有些什麼 在葉落之後

是我所必須放棄的

是十六歲時的那本日記

還是 我藏了一生的

那些美麗的如山百合般的秘密

愛的筵席

是令人日漸消瘦的心事

是舉箸前莫名的傷悲

是記憶裏一場不散的筵席

是不能飲不可飲 也要拼卻的一醉

盼望

其實 我盼望的

也不過就只是那一瞬

我從沒要求過 你給我

你的一生

如果能在開滿了梔子花的山坡上

與你相遇 如果能

深深地愛過一次再別離

那麼 再長久的一生

不也就只是 就只是

回首時

那短短的一瞬

年輕的心

不再回頭的

不再是古老的辰光

也不祇是那些個夜晚的

星群和月亮

儘管 每個清晨仍然會

開窗探望

每個夏季 仍然

會有茉莉的清香

可是 是有些什麼

已經失落了

在擁擠的市街前

在倉皇下降的暮色中

我年輕的心啊

會有茉莉的清香

可是 是有些什麼

已經失落了

在擁擠的市街前

在倉皇下降的暮色中

我年輕的心啊

永不再重逢

2008年9月30日 星期二

為什麼不多聽點西洋曲子?





第一個進入我的生命、啟蒙我對西洋流行音樂的興趣的歌手, 因該得歸功於 Backstreet Boys(新好男孩)。



在此之前,是長長一段以任賢齊、張宇、林志炫、無印良品、五月天等為主幹的國小、國一時期。中間還斷斷續續地插入了陳奕迅、謝霆鋒、許志安、孫燕姿;過著每天回家,一邊重看金庸或倪匡、一邊聽錄音帶的優閒日子。當然啦,其中不乏一些極為傑出、難以忘卻的歌曲。像是任賢齊的〈天涯〉、〈傷心太平洋〉,林志炫的〈單身情歌〉,五月天的〈瘋狂世界〉等等,都足以滿足自己偶爾發作的哼哼唱唱慾望。



雖然老媽有事沒事就喜歡在客廳放 Carpenters(木匠兄妹)的曲子,但正因為如此,我對 Carpenters 始終有種「專屬於老一輩」的聯想,是以從來沒有認真揣摩過它的旋律。



偶爾經過姊的房門,常聽到裡頭傳來陣陣混著英文的複雜聲音,卻從來沒想過去凝神細聽;那時正值人生最輕鬆而渾噩的時期之一,很難主動對這個世界的任何元素產生興趣的;那是很吵雜、又感覺頗有活力的聲音。一直到了升上國二,才有機會認真地把聲音的來源── Backstreet Boys 的《Greatest Hits 超級精選》的 CD 封面拿來端詳一番。



然後,經過我姊的同意(她也差不多聽夠久了),我把她隨手拿回房間,想看看像姊這樣的,呃,所謂的「青少年」都在聽些什麼樣的音樂。



那張專輯,直到我把它遺忘在國中畢業旅行的旅館裡頭之前,再也沒有回到我姊房間的 CD 櫃過。(雖然沒讓姊知道,但後來還是受不了弄丟它的歉疚,所以偷偷花了豬撲滿的錢去買了一張新的;那也是我這輩子買的第一張 CD )



噢,現在回想起來,初聽 Backstreet Boys 的滋味實在太棒了。對於一個第一次接觸西洋流行音樂的小小國中生來說,能以 Backstreet Boys 的華麗合聲做為入門實在太幸運不過。它的曲子並不會非常晦澀或憂傷、也不至於太過吵鬧;像〈I Want It That Way〉、〈Show Me The Meaning Of Being Lonely〉,它們不但傑出,且主題就和我所聽的大多數本國歌曲一樣,都是男女愛戀的抒情歌曲;但同樣的抒情氣息中,卻又多了點西洋的(或者說「非本國的」)風格;更直接、開放,但也更深層的溫柔與情意。



那時候每天回家、甚至睡前,都至少得將它聽個一輪;雖然還沒到完全棄本國不顧的地步,但這般對音樂的莫大需求與澎湃熱情,是當時的我所從未經歷過的!後來,又從姐的 CD 櫃中找出一張較老的專輯《Black & Blue 藍與黑》。當然啦,裡頭的曲子,像是關於出軌後的悔恨的〈The Call〉、以及當時記憶中的少數嗨歌〈Everyone〉等等,迅速並強悍地進佔了我的生活。



Backstreet Boys 的歌聲,連同我對它的瘋狂熱愛,從此便鑿在我的靈魂上頭、抹銷不掉了。後來,國三時他們發出的專輯《Never Gone 風雲再起》雖然我沒有買下來,但裡頭的〈Incomplete〉、〈Climbing The Walls〉這兩首歌,卻以超越前兩張專輯的震撼力,在我身上掀起了最後一次的新好瘋;而這兩首歌從此也再也沒有從我的 MP3 裡頭缺席過,在我的音樂記憶裡頭有著如開國元老一般至高無上的地位(現在它們仍安穩留在手機記憶卡裡頭)。



不過呢,《Never Gone》算是後話。在國二中期的時候,第二個啟蒙樂團正式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媒介同樣是我姊,也同樣是她房間的吵雜聲響吸引了我;而當我捏著 Linkin Park(聯合公園)的薄薄一張專輯《Meteora 天空之城美特拉》的時候,我絕對不曉得:手上這張專輯,將徹徹底底、且永永遠遠地改寫我對流行音樂的喜好與看法。



《Meteora》是張很特別的專輯;它裡頭有十三首曲子,但每首曲子之間完全沒有一般的安靜間隔;上一首和下一首之間的旋律總是相通的,彷若整張專輯可以視為單單一首歌的各種變化。所以,它的總長度僅半個多小時,非常適合讓我坐在書桌前一氣呵成地聽完。



Linkin Park 主唱的嗓音非常的酷,總是帶有一種難以模仿的沙啞;一旦開始大吼,就自然而然地挾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憤怒;而將這般憤怒融入一張毫無間斷、氣勢連貫的搖滾專輯裡頭,它的氣勢立刻被加強了數百、數千倍!我那時每天放學回家,丟了書包,第一件事就是點開 CD player 播放《Meteora》,然後如痴如醉地躺在床上一起聽著、吼著、尖叫著。生活中所有可能的不安與憤懣,都被停不下來的吼聲給希哩嘩啦拉了出來,噴灑了整個空間。



那是多麼美妙的一種狂戀、一種過癮;Backstreet Boys 在情感與美感的雕琢上相當傑出(至少我這麼認為),但其主題與其它本國歌一樣都以愛情為主,沒有太令人驚異的變化;但 Linkin Park 卻向我展示了流行音樂的另一種可能、另一種定義:它們有能力完美地描述各種情感!它們可以是另一種語言,用以展示人類世界的另一種情緒面相!跟著〈Don't Stay〉、〈Lying From You〉、〈Numb〉的豪放旋律,我感覺我的思路正式著醞釀一種叛逆、一種特出,一種有可能逃脫所有平凡與渾噩的自信;它貨真價實地改造了我的精神世界,並在某種程度上奠定我國三末以後的人格基礎。(至少我很願意這麼猜想)



《Hybrid Theory 混合理論》是他們較舊的一張專輯,其中的嘶吼比重更是較《Meteora》大得多。我第一次聽的時候,幾乎沒辦法接受〈One Step Closer〉裡頭的叫囂聲;這算哪門子的歌啊!根本是亂叫一通嘛!我只聽了兩三首歌,就開始頭暈目眩、作嘔了起來。



如果沒有對於《Meteora》的強烈熱愛作為後盾,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Hybrid Theory》的;但一想到《Meteora》裡頭的曲子多麼迷人醉人,我就捨不得輕易地放棄《Hybrid Theory》;一定有什麼環節我沒有弄懂;一定是有某些元素被我漏聽了,使得我無法正確地品味它。我這麼作完結論之後,便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去摸索《Hybrid Theory》其中的音樂元素和情緒脈絡(這大概也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真心誠意地強迫自己做某件事)。



漸漸地,熟悉了〈One Step Closer〉、〈By Myself〉等較為重口味的旋律,而歌曲的新鮮與陌生也同時慢慢淡去;驀地間,之前心中的舊成見、不習慣與懼怕都消失了。少了它們的障蔽,《Hybrid Theory》豐富而瘋狂的情緒骨架,便一股腦兒地爆發出來;真的是爆發出來!噢,天曉得我這輩子是否還有機會那般華麗的精神爆炸;聲音的強弱起伏,都突然間有了顏色、有了味道、甚至有了形體;對於各個曲子的聯想力像是開竅了般,天馬行空地炸了開來。〈In The End〉、〈Papercut〉等曲目也再也不曾從生活中完全褪去過。



這是一段令人印象深刻的經驗:試著強迫自己去貼近某件難以習慣、無法理解的作品,強迫自己摸索它、體會它、順著它們脈絡去拚命聯想,然後,時候一到,我們這方面的感受力,就會突然地翻越了一個瓶頸;瓶頸之後,是片作夢也想不到、絞盡腦汁也探索不著的新世界!這是多麼珍貴的體悟(我這麼以為啦)!它昭示了一個極度重要的訊息:我們的靈魂沒有疆界,而我們的心智能量則無窮無盡;它在某種程度上,破壞了人們心中所有界線的可信度,讓平凡慣了、被規範慣了的人們重新擁抱未來的所有可能(當然啦,只是在某種程度上)。



Linkin Park 佔據了我的生活好一陣子。而 CD 櫃裡頭絕大多數的其他專輯,得等我姐考完大學之後,才慢慢地有機會被我發現。當然,在這段發現裡頭,Travis(崔維斯)絕對是有著相當重要的地位。它是我到當時為止、所聽過的西洋樂曲當中,最最柔和、憂鬱與抒情的一個樂團。它們的樂風是如此地輕柔而深邃,以致於在我剛開始接觸《12 Memories》的時候很不適應;聽慣了 Linkin Park 的耳朵一時很難轉得過來。



我本來嫌 Travis 的風格太輕、太淡了,不像 Linkin Park 或 Backstreet Boys 那般能輕易滿足我的感官需求,所以一直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不大認真。直到國三後期,情感和課業都亂得一塌糊塗,生活比以往多了些迷茫和鬱悶,Travis 的溫柔嗓音才驀地間變得異常地深刻而動人;〈Quicksand〉的無奈氣息像絲一般綿綿不絕;〈Paperclips〉則令人心碎,且碎得徹底無遺;自身的情緒在 Travis 的歌聲裡頭,都變得鮮活如昨,甚至還挾帶著更強的精神能量反饋回來。



那一陣子,每天晚上都窩在床上,關起房門,讓自己完全浸在滿溢整個房間的歌聲裡頭,像是醉了一般;感覺所有的不快與煩悶、抑鬱和憂傷,都被完整地釋放殆盡;全身都隨著這股情緒之流起起伏伏,擺盪到很遠很遠、遠離身邊惱人的一切的地方。我反覆聽著《12 Memories》的曲子,感覺自己靈魂的某一部分永遠地被 Travis 所佔據了;它用一種很美的方式,或多或少,啟發了我對音樂情緒更進一步的聯想能力,並從此開啟了我對輕輕的、悠悠的英式搖滾無窮盡的熱愛。老天,說真格的,Travis 真的棒透了



我手機的記憶卡現在仍然完整地擺了整張《12 Memories》進去;還包括一些後來才發掘的經典曲目,例如〈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Sing〉、〈Driftwood〉等等。還有在最近的專輯《The Boy With No Name 新生報到》裡頭,〈Closer〉也是首極傑出的歌曲;Travis 描繪喜悅和憂鬱的能力似乎一般地強大;如果你和著〈Closer〉的 MV 一起聽,實在很難不跟著音樂一起快樂、一起微笑起來;當然,這些也是後話。



在 Travis 逐漸走入、啟發我生命的同一時期,也有許多相當不錯的作品陸續被我從姐的 CD 櫃中挖出來(這麼說來,這樣的啟發也不能全歸功於 Travis 或在其之前的其他作品,這是眾多曲子點滴累積的變化過程):



'N Sync(超級男孩)的《No Strings Attached 振翅高飛》讓我重溫了對 Backstreet Boys 的美好回憶,不過它比 Backstreet Boys 更玩世不恭一些,情歌感覺較為輕浮和快活。〈It's Gonna Be Me〉展現了一種對愛情的西式自信與渴求,足以在你腦海裡形成一幅很棒的圖像。到現在我偶爾還是會哼個幾句。



The Rasmus(雷斯魔)是我很喜愛的一支搖滾樂團。聽著它極具活力、豪邁萬分的嗓音,很難想像它來自於氣候寒冷的芬蘭。《Dead Lettesr 黑夜魔咒》的歌充滿了令人願意想辦法活下去的旋律,像是〈First Day Of My Life〉、〈Still Standing〉、〈In My Life〉等等,生命在這些曲子的洗刷過後,都將自身最閃耀的一面給顯現出來了。即使是抒情曲〈Not Like The Other Girls〉,它的哀婉氣氛仍有辦法直達心坎,完全不受其他陽剛作品的影響。



不過,其中最酷的要屬 Evanescence(伊凡塞斯)。《Fallen 落入凡間》的專輯封面是它的女主唱蒼白、妖異、又混了些可愛和狡黠的臉孔。她的嗓音也一般地獨特:朦朧、深遠、有一點謎樣的神聖感。〈Going Under〉非常傑出,在我的記憶中有著絕對的不朽地位,因為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風格如此迷幻的曲子,對這首歌的聆聽經驗大大地強化了我對以後的各種迷幻樂風的接受度;它反覆的沉重弦律讓整個世界都搖搖晃晃、醉了一般。我高一的時候,甚至一時衝動、拿這首歌來做音樂課的自選曲表演(至於唱得好不好就別提了囧)。



還有,在國中時,我偶爾拿姐的 MP3 來聽,常會聽到〈Business〉或〈Lose Yourself〉這兩首饒舌曲子。 一開始,我對這種幾乎沒有旋律可言的饒舌完全無法接受。每次隨機播放模式挑到這兩首歌,我都很不耐煩地跳過不聽。但,久而久之,耳朵慢慢習慣了它們缺乏音符的調調。聽著聽著,漸漸開始覺得:這樣明確、大膽、充滿律動感的節奏,聽將起來也蠻舒服的!我這才把 MP3 移到眼前,仔細地瞧著螢幕,看看演唱者是誰:Eminem(阿姆)。



國一、國二就有聽說過 Eminem 的名號,似乎是個頗有爭議性的人物。不過呢,我一點也不想讓歌手本身的爭議性影響到我對音樂的選擇。在我終於向自己承認愛上了〈Business〉、〈Lose Yourself〉兩首歌之後,我放手買了一張 Eminem 的暢銷專輯《Curtain Call - The Hit 精采大結局》,一方面做姐的生日禮物,一方面也滿足我對饒舌的一點好奇。



說實在話,這張專輯當真讓我開了眼界;



〈Stan〉它的歌詞和 MV 描述了一個關於瘋狂歌迷的完整故事,敘事手法相當高明;〈The Real Slim Shady〉、〈Without Me〉、〈The Way I Am〉展現了 Eminem 最讓我瘋狂不已的華麗自信,我到現在還唸得出來其中的一兩段;〈Claenin' Out Of My Closet〉顯示了 Eminem 的慘澹身世,以及他對他母親的直接恨意。〈Fack〉更是誇張到不行:Eminem 對同性戀的反感在這曲子中表達得淋漓盡致!歌詞老實說非常地骯髒、甚至值得譴責,但扣掉這一點,這實在是一首很酷、很酷的作品;〈Mockingbird〉是他寫給女兒的作品,歌詞異常地感人,幾乎讓甫聽完前面幾首歌的聽眾難以適應。



總之,我算是被嚇著了;饒舌可觸及的範疇像是無窮無盡,從 Eminem 的嘴裡唱出的更是千變萬化。配上一點俚語、一點輕佻、準確的節奏、還有強烈的情緒,就算沒有優美合諧的旋律,一樣可以成功地炸入聽眾的心中。



Eminem 的作品多少讓我對很多事物的看法都起了變化;有時候想著 Eminem 的歌詞、以及歌詞所挾帶的情緒,就會很突然地覺得,這世界的複雜性實在遠超過妳我的想像所及,邏輯上或道德上的對錯都是如此地難以分明;Eminem 緩緩地、悄悄地把他自己有點痞子、嬉鬧、玩世不恭的態度放到我的心裡頭;我對事情的態度變得有些不大認真,對自己所做出的判斷也不再像從前那般相信著了。當然,這都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有了這許多新進樂團的龐大精神能量,我有長長一段時間都不缺音樂,同時也得花長長一段時間去細細品嚐這許多曲子的情緒神髓。一直到上大學的姐放假回家,把 iPod 的音樂灌到了電腦裡頭,我才有機會繼續接觸新的音樂(一路上似乎都是我姐走在前頭,這點我倒是頗感激的說)。不過,我也不是一開始就展現出強烈的音樂求知慾的;事實上,我根本極度缺乏好奇心,以致於這些音樂擺在電腦裡頭好一陣子之後,我才慢慢地、一個一個地發掘出來(而且至今仍尚未真正聽完囧)。



最先是 Lily Allen(莉莉艾倫),嗯,這傢伙挺酷的。我是在 MTV 第一次見到她的單曲〈Smile〉的 MV。Lily Allen 在這首歌裡頭,一派的微笑與輕鬆,但歌詞卻頗為辛辣,對於前男友分手後意圖求和的作法大方地嘲弄一番(MV 劇情亦同,老實講還挺幽默的)。我當下就喜歡上她那綿綿不絕的自信,回到電腦前才發現這首歌早就擺在姐的歌單裡頭了,旁邊還有幾首她另外的作品。〈Shame For You〉、〈Friday Night〉的嘲弄語氣營造得很棒;同志雜誌 Attitude 稱讚說:「為流行音樂和女性主義跨出了一大步!」 可能誇張了點,不過她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P



Maroon 5(魔力紅)也同樣是在 MTV 認識的;〈Wake Up Call〉那首歌旋律急促狂放,相當悅耳;事實上,我常常會把它當成是 Lily Allen 的雄性版本,因為 Maroon 5 在許多曲子中的愛情觀感覺是很強勢的;不過呢,它的情歌都相當地傑出,像是〈Makes Me Wonder〉、〈Won't Go Home Without You〉等;尤其是〈This Love〉,更是從國中就在我音樂記憶裡頭佔有一席之地的元老歌曲。



當 Keane(基音)的〈Is It Any Wonder?〉在 MTV 播放時,我還蠻聽不慣的。總覺它的聲音有些一成不變,不夠吸引人。後來又看到了〈Crystal Ball〉的 MV,這種印象才慢慢改觀;它的歌詞有些無奈、有些憂傷;它的聲音卻十分空靈,以非常乾淨的姿態流過你的雙耳。



同樣地,我再次在姐的歌單裡頭發現了它的身影;憑著〈Nothing In My Way〉、〈Your Eyes Open〉、〈Everybody's Changing〉等曲子,Keane 在極短的時間內,在我心中建立起了不可磨滅的地位;不同於 Travis 較為直接的氣氛,Keane 的嗓音太過飄邈、太過遙遠了,它的聲音足以洗淨它所經過的任何心靈,並蘊出某種極為神聖的錯覺;生活中的眾多苦悶與缺憾,在它的旋律裡頭,都被溫柔地解構了,解構成一塊塊小小的、柔柔的元素,最後在心中重新築成了一幅美麗的圖樣。



Keane 沒有像其他的流行團那般,在短時間內把我的熱情推到最高點、並消耗殆盡;在高中不同的時期,Keane 始終不曾從我的生活背景中完全消失;有時候,在捷運站、公車上、或是安全島旁,偶然地哼起了 Keane 的一段旋律,哼著哼著,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Somewhere Only We Know〉就是這般烙在我的心中,並成為我心目中 Keane 最最傑出的一首作品(儘管這樣的比較十分勉強)。



在 Keane 崛起的同一時期,Muse(繆思)也蠢蠢欲動著;認識它的過程並沒有像其他樂團那般間接迂迴,因為當媒體播放器挑出〈Supermassive Black Hole〉播放的時候,我就立刻注意到 Muse 不同於他人的迷幻氣氛;它的歌詞寫得天馬行空、充滿了各種大膽的意象和想像力,跟迷濛不清的旋律搭配起來,變得異常地吸引人。〈Time Is Running Out〉、〈Hysteria〉、〈Can't Take My Eyes Off Of You〉都是 Muse 很棒的作品;它那稍嫌歇斯底里的嗓音,總會讓聽眾感覺自己遊走在癲狂的邊緣、理智崩潰的瞬間,聽起來真的非常刺激有趣:P



iPod 音樂入庫的那一陣子,剛好又碰著姐的生日,那時我苦思了好些時間,還是想不出除了 CD 以外能送些什麼;當時姐直接指名說她希望我能送她 Oasis(綠洲)專輯;



「蛤?歐欸希思?」

「就是 O-A-S-I-S 啦。」

「什麼意思啊?」

「綠洲。」



我懵懵懂懂地拿了厚厚一盒《Stop the Clocks 搖滾盛事 冠軍精選》回來,複製到電腦裡頭,點了 Disc 1 的第一首〈Rock 'N' Roll Star〉,感覺那嗓音有點嗨、有些痞子,但一時間未能聽得太多特出之處。於是我又點了 Disc 2 的第一首〈Live Forever〉,然後就被震懾住了;被同樣有點嗨、有些痞子的嗓音,還有那堅定無比、直達雲霄的歌詞給震懾住了;Oasis 一直被我認為是最最偉大的搖滾團體之一;從它首次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就這麼猜想著。



這應該是我記憶中最後一次的音樂啟蒙了;總之,繼充滿了自信與獨特的〈Live Forever〉之後,〈Moring Glory〉、〈Don't Look Back In Anger〉、〈Talk Tonight〉等,都不斷地衝擊著我原本對音樂所抱有的陳舊想像;〈Stop Crying Your Heart Out〉的情感深邃至極,旋律溫柔而清新,你幾乎會因為那短短幾句歌詞的鼓勵而永遠愛上主唱;〈The Masterplan〉的嗓音低啞、沉重,副歌卻加快了節奏,變的較為輕盈跳脫,試著以有些嘲弄的姿態,描述人們的生存狀態、生命的某種基本面相;〈Supersonic〉是我最喜愛的曲子之一,裡頭充滿各種嘲諷式的想像,貌似自由自在、骨子裡卻又藏著某種無法掙脫的哀傷,「Nobody can see him, nobody can ever hear him call ...」副歌的嗓音總是痞痞的、笑笑的,背後卻多少有些無可奈何的味道;這種難以言表的處境,都被 Oasis 極為成功地表達出來了。



對我而言,Oasis 的曲子或多或少,有些部分已經昇華到帶有哲理的層次了;這種特質大大超越了我對流行音樂的原有認知與想像(不久後,Radiohead 將在這個部份有更為傑出的表現,不過那算是後話了)。它不僅僅對於情感、情緒的描繪十分準確又不失流暢,甚至,在某些作品中,它還具有著類似卡夫卡一般的夢魘意象,以用於昭示某種人類基本的、無法言表也無法逃離的生存模式。它也善於運用主唱痞子般的嗓音,去表現一種嘲弄般的氣氛,以便做出更完整的描述;就此而言,Oasis 超越了其他許多樂團太多、太多。(雖然它 MV 好像都沒做得很精緻:P)



更重要的,它多少將它那痞痞的、貌似冷眼旁觀的、實際上又不得不然的態度,藉著音樂轉嫁了給我;和 Eminem 那種帶有強烈的反抗、悖逆意味的態度是很不一樣的;這種態度很冷、很輕、很柔、總是笑笑的(可以笑的很大聲)、但也總是有些憂鬱揉合其中。「好的音樂成就你的感官與情緒,偉大的音樂成就你的美感與人格。」大概真的就是這樣吧,我猜。



Oasis 在我身上強烈發酵了好些時日;但,逐漸地,高中的生活越來越繁忙,能靜下心來、專心品味一首曲子的機會也越來越少;生活中的音樂元素減少了許多,並由課業或社團填補了進來;這段時間也錯過了許多很不錯的作品(一部份原本就在姐的歌單裡頭)。怪異的是,一直到課業密度即將邁入高峰的高二後期開始,音樂在我生活中的比例才又慢慢回升;可能是因為我的生活實在是亂得一塌糊塗吧;課外書閱讀量減少、玩樂的時間縮短、情緒不穩、精神上也失了依歸,這些生活背景再次突現了音樂在精神上的重要性。



Radiohead(電台司令)原先就在我姐的歌單中出現了,包括它最負盛名、為人稱頌已久的偉大單曲〈Creep〉,但我一直到很晚近的時候,才慢慢品嚐出其中的過人之處;我猜想可能是 Radiohead 樂風的精神層次較高的緣故;'這一路走來,我越來越覺得不管是文學、音樂、或是其他各種人文藝術創作,在我們試圖鑑賞它們時,都必須慢慢地累積經驗,翻過一個又一個的心靈瓶頸;待得精神能量足夠了,才有辦法體會作品的箇中奧妙。山峰之後還有山峰,彷若永無止境,逼得我們必須賭上整生來尋求那漫漫長路的盡頭。



總之,雖然媒體播放器常常挑到 Radiohead 的歌,但我卻始終對它們沒有太大的印象,只有〈I Will〉中極其沉鬱、像是拽著一袋重物在地上吃力拖行的嗓音,才在我心中稍微留下一些痕跡;若沒有 Radiohead 的廣大名氣作為支撐的話,我恐怕在當時就不會再理會這支樂團了;一直到某天逛到小陶的網誌,看到了它的作品〈2+2=5〉的 MV,這才大為驚豔;這部卡通式的 MV 裡頭有許多關於剝削、性、還有仇恨的暗示,且運用得十分巧妙,再配上主唱一會尖細、一會癲狂的獨特嗓音,構成了很傑出的音樂作品。(小陶網誌常常有一搭沒一搭地啟發了我,這部份我還挺感激她的XD)



從那以後,我漸漸開始會主動關注 Radiohead 的作品;它的旋律像烈酒般的濃烈,細細聽上一二首便足以平復、甚至抬升自身的精神狀況;不過,在我努力學習著如何欣賞 Radiohead 的過程中,它的 MV 始終是不可或缺的一個學習元素,一來是因為 Radiohead 的 MV 大多都相當傑出,迷幻又充滿夢魘感,迥異於台灣情愛折騰的風格,且足以與自身的歌曲交相輝映;二來 Radiohead 的音樂相當晦澀,不大好懂,我完全沒把握能僅憑聲音來成功理解它的作品。



後來,又上 YouTube 找了〈Paranoid Android〉、〈Just〉的 MV。前者的 MV 極其荒謬而詭異,有些腥羶味道,歌曲的嗓音也隨之歇斯底里了起來;而後者的 MV 和嗓音雖然同樣是荒謬,但卻荒謬得極為幽默,MV 劇情很有意思,堪稱 Radiohead 的經典 MV 之一。〈Karma Police〉的 MV 也是小陶推薦給我的,聲音飄邈而劇情饒富深意;最後,正式奠定我對 Radiohead 的熱愛的,則是〈High & Dry〉的迷幻歌聲、以及它同樣迷幻、不可思議、激烈卻又令人心神寧靜的奇妙 MV。它一句「Don't leave high, don't laeve dry ... 」輕飄飄的、飄入我的心坎裡頭,讓我從此沉浸在這首歌的各種聯想之中。



我對於 Radiohead 的鑑賞能力目前還在幼兒階段。它過於深不可測了,我完全無法預想能在裡頭發現什麼,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那樣的能耐;那裡頭的某些成分,或許是足以超越 Oasis 以及其他所有樂團的;我不曉得;或許上大學之後,我可以把它的專輯一張一張找來咀嚼;總之,Radiohead 總是有辦法令你如痴如醉、沉溺其中。



到了高二末、進入高三的暑假,姐決定要加入 KKBOX 的會員,我也分了點羹、免費和她共用一個帳號。至此,我的音樂生活進入一個全新的、瘋狂的爆炸時代;再也不需要靠 FOXY 等不可靠的管道去尋找音樂了!雖然常常不小心和姐登入的時間撞在一塊、互相把對方踢出去,但我還是忍不住不停地掛著,拚命地搜尋、下載所有曾經耳聞、或他人推薦、但始終沒有機會找來細聽的各式音樂作品;感覺就像是一個求學若渴的窮學生突然繼承了祖父的龐大豪華的圖書館;那感覺真不錯!



我首先要下手的,就是慕名已久的 Coldplay(酷玩);其實,姐的 CD 櫃裡頭曾經有過它的第一張專輯《Parachutes 降落傘》,其中包括 Coldplay 不朽的名作〈Yellow〉。當時我拿出來聽的時候,我還是個連 Travis 都未曾聽熟的傻小子;果不其然,第一首〈Don't Panic〉就沉靜得讓我有些受不了,於是就擱在一旁、不再理會。姐上大學之後,把這張專輯也一同帶上了台北,而我從此也就和 Coldplay 斷了聯繫;直到它最新專輯《Viva La Vida 玩酷人生》的名聲傳到耳裡之後,才又有了想認識認識它的欲望。



對我而言,Coldplay 最傑出的一點在於它實在太過深情,它挾帶的感情龐大卻真誠、溫和而濃郁,是以,雖然《Viva La Vida》的主打曲〈Viva La Vida〉詞曲皆佳,我還是更迷戀它從前專輯的〈Yellow〉、〈Shiver〉、〈Everything's Not Lost〉等;〈Don't Panic〉現在聽來,是無比地清徹而動人;還有專輯《A Rush Of Blood To The Head 玩過頭》裡頭的作品〈The Scientist〉,這首歌的深情是未曾聆聽過它的人所無法想像的。MV 中的主唱一邊倒退、一邊悠悠唱著優美而真摯的歌詞,彷若世間的一切情感都得以完整、有了圓滿的解釋;到現在,我仍然未曾足夠仔細地欣賞過 Coldplay 的成名作品,但也約略嚐得了它的迷人;看來未來還有長長的路待我走過:P



還有一個很棒的英國樂團:Blur(布勒),也早早就出現在我姐的歌單裡頭,但我卻莫名地始終沒有注意到它;可能是因為樂團名稱太過普通的緣故。在我的所有聆聽經驗裡頭,Blur 可算得是一個非常傳奇的樂團的,因為,當我在網路上偶然看到評論,並把〈Coffee & TV〉載來聽以後──我就愛上它了,瘋狂地、饑渴地愛上它了。它攻佔我心靈的速度與力量都是史無前例,即使是偉大的 Oasis 也全然及不上!



〈Clffee & TV〉的節奏輕快,主唱的嗓音靜靜地、有些輕盈、也有些不起眼地沿著旋律跳著、跳著,歌詞有點疲倦、有點滑稽、有點嘲弄感,卻又溫和而動人。MV 的劇情是一盒牛奶冒險出門、尋找失蹤主人的過程,相當有趣;而這份有趣更加襯托了旋律中的嘲弄幽默。總之,這首歌在任何時刻都能讓我躁動不安的情緒平復下來;在我心中,它是絕對足以流傳後世的經典歌曲。Blur 的其他主要作品,像是〈Song 2〉、〈Country House〉、〈Grils And Boys〉等,和〈Coffee & TV〉都有蠻大的風格上的不同;這個樂團似乎有各式各樣的風貌能供我品味,我還得花一些時間去好好研究它:P



而主唱 Kurt 已去世多年的 Nirvana(超脫)也是在我心中突然崛起的一支愛團(而且我姐的歌單裡頭居然也有它的作品!我都沒發現!我真的受夠啦!)。在網路上聽說了它的名聲後,就從 KKBOX 載了它的精選輯《Sliver - The Best Of The Box》下來,並很快地熟悉並喜歡上它的樂風。諸如〈Smells Like Teen Spirit〉、〈Come As You Are〉、〈Rape Me〉,裡頭參雜了各式憤怒、憂鬱和嘲弄,卻又奇異地混合出了某種新的美感;〈Do Re Mi〉裡頭,Kurt 的嗓音幽細而有些哀怨、無奈卻不失幽默,更是一首非凡異常的傑作。KKBOX 上面只有一張 Nirvana 的專輯,目前我只聽過寥寥十數首作品;或許我還得更積極地尋找它的其他創作。



Garbage(垃圾)的首次出現,是高二在小陶網誌上看到的〈The World Is Not Enough〉MV。裡頭女主唱詭異獨特的形象,以及她低沉而夢幻的嗓音讓我陶醉了一小陣子,但後來我也沒有很積極地給予關注;直到最近在小游網誌上看到了〈Only Happy When It Rains〉,才又有了進一步認識它的欲望;做個不大恰當的比喻:它就像 Evanescence 和 Lily Allen 的融合版本,有著前者的迷幻與後者的強悍;〈Stupid Girl〉、〈Why Do You Love Me〉、〈Push It〉等都是很棒的作品;各部 MV 中的女主唱儘管角色不同,但總是散發某種強勢的女性魅力;真的挺酷的說:P



Red Hot Chili Peppers(嗆辣紅椒)的〈Throw Away Your Television〉、〈Otherside〉兩首曲子是老早就被姐放在 MP3 裡頭,但由於旋律口味不甚重,一直沒正眼瞧過它們;直到某天心血來潮讀了〈Throw Away Your Television〉的奇妙歌詞之後,才正式對這個樂團有了些許興趣;歌詞的用字非常巧妙、甚至詭異,而這些字句藉著不斷重複、重複的旋律,在我腦海中強烈地構築出一幅機械的、僵硬的、刻板的、體制化的恐怖圖像;雖然這可能只是我一廂情願的解釋和想像,我還是興匆匆地載了整張《Stadium Arcadium 星戰競技場》下來,花點時間品味品味。



Rise Against(反抗軍)則是偶然在文翔學長的網誌上看到的;是個旋律狂放、內容常帶有某種政治意味和人道關懷的樂團;它的風格有時會讓我聯想到 Sum41(魔數41),但後者較為輕浮活潑,前者則嚴肅得多;前者的〈Prayer For The Refugee〉與後者的〈Pieces〉都相當不錯;我同樣也不客氣地各載了一整張專輯下來;老實說,現在倉庫裡堆了大把大把的音樂檔,根本來不及慢慢消化;天曉得要到哪一天才能一首一首細聽過去囧。



我在光南的一樓唱片區曾經和 Suede(麂皮)有過一面之緣;它的專輯《Singles》被不起眼地塞在櫃子角落,外盒還有些令人難堪的破損痕跡。這副德性幾乎要教我以為它是個不值一顧的落魄樂團;後來,偶然在紅樓論壇上,看到了音樂版的版眾(尤其是詹森)對 Suede 的正面評價,才讓我試探性地於 KKBOX 點了一首〈Beautiful Ones〉來試聽;而那次試聽的經驗實在棒極了!主唱的聲音尖尖的、抖抖的,乍聽之下過於隨便了點,但循著旋律聽下去,又會驀地覺得這般放蕩而快樂的嗓音實在太美妙不過了;或許它會是下一個掀起我英式搖滾風的傑出樂團;誰知道呢!



Placebo(百憂解)的名號,感覺時常從我生活中的各個角落悄悄地傳來,以致於我很久以前便聽說過它、但對它一直沒有什麼概念可言;經過同班的拍郎、和紅樓上的詹森推薦,我才打起精神、上 YouTube 找了幾支 MV 來咀嚼;目前〈Twenty Years〉留給我的印象最為深刻;旋律十分樸實,卻悠悠不絕,越是回想越覺其中的意境無窮無盡;真期待考完試後能好好把它的作品聽過一輪。



在這迢迢音樂之路的最後呢,我還想稍微提一下 The Verve(神韻);這傢伙的名氣實在是挺大的,似乎在樂壇上是個足以與 Oasis、Blur 等平起平坐的英式搖滾樂團;不過,儘管它盛名遠播,我還是因為偶然看了詹森對它的讚揚,才正式知道了它的存在囧;在 YouTube 上第一次聽〈Bittersweet Symphony〉的時候,對它不斷重複、重複、重複的旋律實在沒什麼好感(其實,之所以缺乏好感,更可能是因為曾經看過某篇評論,篇中認為 Oasis「守舊而一成不變」,The Verve「輕易將之踢下排行榜」,害我心裡不大平衡XDD,可見人們多麼容易受第一印象左右啊我的天。)





2008年9月26日 星期五

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



可以的話,我想住在活動中心一樓。

我一點也不想回家。

一點,也不想。



家裡太吵了,太瑣碎了;



不管是食物、書桌上的螞蟻、總會被其他人開開關關的房門,

還有,

還有,爸媽在你耳朵旁,說著,說著一串串串串,

嚥也嚥不下的惱人字句。



我討厭說「我受夠了」,但事實是我也真的受夠了。



我脆弱、我陰陽怪氣、我低度的情緒管理能力值得恥笑,

但,我,一點也不想聽;

一點,也不想。



我想在可以使用髒話的前提下跟你們好好溝通,

講講我的生活每一細節,

向你們鉅細靡遺地說明:

為什麼我這麼想、而不那麼想,

這樣做、而不那樣做;



所以,我想上大學,

想上遠處的,遠處的大學,

遠遠、遠遠離開這個地方。



遠遠、遠遠、遠遠離開這個地方。















你知道嗎?



我討厭現在這間教室。

討厭極了。



我睡覺、玩手機、發呆、聊天,

等著下課,等著放學,等著乾爽的活動中心一樓。

我一點也不想貢獻任何讀書時間給這間教室,

一點,也不想。



它吵雜、悶熱、漫著廁所和汗液的腥味。

它有著兩具不能使用的冷氣殼子。

它讓的我臉一整天的油膩膩的。

它,讓我暴躁。



所以,我想趕快,趕快上大學。

想上遠處的,遠處的大學,

遠遠、遠遠離開這個地方。



遠遠、遠遠、遠遠離開這個地方。















你知道嗎?



周圍的所有人;我說,所有的人,

都讓我疲倦,讓我沉默,讓我頭痛且讓我哀傷。



可以的話,我希望誰能給我一點時間;或許是一天半天;

呆在一個,我看不到誰,誰也看不著我的地方,

因為,我有時候渴望、有時候卻又憎厭他們的目光,

就這樣,反反覆覆。



要怎麼做呢?

要怎麼做,才能搞得清楚,

搞得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麼、在考慮些什麼呢?



在為誰而前進、為誰而後退呢?

在為誰雀躍、又在為誰憂鬱呢?



又有誰,在面對自己無法掌控的情緒時,

能不凜然戒懼、手足無措呢?



噢,噢,

我恐怕,恐怕一點也不想知道。

一點,也不想。















你知道嗎?



我想,我離不開 Travis 了。

就如同我離不開我的生活、我的家人,

離不開我自己、也離不開別人,



當然啦,我可以大吼大叫幾聲,

然後,死心塌地的以為,自己當真離開了什麼了。



然後,騙自己,騙個半天,一天,一個月,一年,十年,二十年,一百年。

這樣好像也沒什麼;或者說,這挺常見的。



不過,

我一點也不希望我會當真這麼想。

一點,也不希望。















你知道嗎?



明年七月我就十八歲了。

一百八十年後的七月,我多半老早被燒成一團碎屑了。



死亡是終點嗎?

是嗎?

是一切的終點嗎?

是一切、一切的終點嗎?

萬事萬物在我的生命中都將不復存在嗎?

不復存在,嗎?



包括一切的英式搖滾、一切的功成名就、還有一切的知識與智慧嗎?

我問:是嗎?



所以,我想趕快,趕快,趕快,趕快上大學。

想上遠處的,遠處的大學,

遠遠、遠遠離開這個地方。



遠遠、遠遠、遠遠離開這個地方。















你知道嗎?



我喜歡你;我是說,我至少不討厭你。請你相信我。

但我討厭我的生活。



你知道嗎?

你知道漫漫長路的終點有什麼樣的景致嗎?

你知道這一切的厭煩與疲倦、一切的羞澀與喜悅,



最終會落身何處嗎?



落身何處?

何處?

























明年七月我就十八歲了。

我可能會離開家、離開教室、離開你們、也離開我的生活。

並且,遠遠、遠遠離開這個地方。







遠遠、遠遠、遠遠離開這個地方。











你知道嗎?










2008年9月20日 星期六

The Verve - Bittersweet Symphony



旋律很輕巧;是很低落、很沉靜的輕巧。

MV中主角走著、走著,

腳步也跟著迷幻起來、上升到不可思議的高度去了。





















'Cause it's a bittersweet symphony, this life

 如同一部苦樂參半的交響曲 這樣的人生啊

 Try to make ends meet

 總想要追求圓滿 

 You're a slave to money then you die

 一生為金錢賣命 然後死去 

 I'll take you down the only road I've ever been down

 我將帶你走過 我唯一走過的路

 You know the one that takes you to the places

 你知道 我將帶你去的地方

 where all the veins meet yeah,

 就是那匯集一切悲歡離合的所在

 

 No change, I can change

 改變 我可以改變

 I can change, I can change

 我可以改變 我可以改變

 But I'm here in my mold

 然而我被框在這裡

 I am here in my mold

 我被框在這裡

 But I'm a million different people from one day to the next

 但日復一日之間 都有千萬個不同的我

 

 I can't change my mold

 改變不了如此束縛

 No, no, no, no, no

 不 不 不 不 不

 Well I never pray

 我不曾祈求過什麼

 But tonight I'm on my knees yeah

 但今晚我虔誠跪下

 I need to hear some sounds that recognize the pain in me, yeah

 我需要聽見一些聲音 能體會我的悲痛的聲音

 I let the melody shine, let it cleanse my mind, I feel free now

 我任由旋律閃耀著 淨洗過我的心靈 讓我得到解脫

 But the airways are clean and there's nobody singing to me now

 卻發現 沒有人在唱歌 只有自己的呼吸

 

 No change, I can change

 改變 我可以改變

 I can change, I can change

 我可以改變 我可以改變

 But I'm here in my mold

 然而我被框在這裡

 I am here in my mold

 我被框在這裡

 But I'm a million different people from one day to the next 

 但日復一日之間 都有千萬個不同的我

 I can't change my mold

 改變不了如此束縛

 No, no, no, no, no

 不 不 不 不 不

 I can't change

 改變不了

 I can't change 

 改變不了

 

 'Cause it's a bittersweet symphony, this life 

 如同一部苦樂參半的交響曲 這樣的人生啊

 Try to make ends meet

 總想要追求圓滿

 Try to find some money then you die

 一生為金錢庸庸碌碌 然後死去

 I'll take you down the only road I've ever been down 

 我將帶你走過 我唯一走過的路

 You know the one that takes you to the places 

 你知道 我將帶你去的地方

 where all the veins meet yeah,

 就是那匯集一切悲歡離合的所在

 

 You know I can change, I can change

 你知道我可以改變 我可以改變

 I can change, I can change

 我可以改變 我可以改變

 But I'm here in my mold

 然而我被框在這裡

 I am here in my mold

 我被框在這裡

 But I'm a million different people from one day to the next

 但日復一日之間 都有千萬個不同的我

 I can't change my mold

 改變不了如此束縛

 No, no, no, no, no

 不 不 不 不 不

 

 I can't change my mold

 改變不了如此束縛

 No, no, no, no, no

 不 不 不 不 不

 I can't change

 改變不了 

 Can't change my body,

 改變不了我的身體

 no, no, no

 不 不 不

 

 I'll take you down the only road I've ever been down

 我將帶你走過 我唯一走過的路

 I'll take you down the only road I've ever been down 

 我將帶你走過 我唯一走過的路

 

 Been down

 走過

 Ever been down

 曾經走過

 Ever been down

 曾經難過

 Ever been down

 曾經走過

 Ever been down

 曾經難過

 Have you ever been down?

 你難過嗎?

 Have you ever been down?

 你走過了嗎?



...









2008年9月17日 星期三

會晤命運之神 - 後記



是記憶裏一場不散的筵席



是不能飲不可飲 也要拼卻的一醉



──摘自 席慕容 - 詩的價值




難得有心情為自己的文章做些事後的注解與解釋,不知道以後再看會不會感覺自己很蠢或很難理解(說不知道未免含蓄了點;我當然是知道的)。如果略去虛榮心和自以為是等等令人不安的心理因素的話,能為自己的文章做後記實再是一件非常愉悅的事情;我說真格的。



老實說,這首詩和這篇文章基本上並無任何關係的;只是在我即將完成這篇文章時,偶然在某友人網誌上看到該詩的摘句。上網查了之後,才知道是席慕容寫的新詩。我很喜歡它(可能正是因為我不大習慣大聲嚷嚷自己喜歡什麼樣的新詩,才刻意把這些文字隱藏吧;當然,這也只是一種解釋罷了),而且覺得在這種浪漫和文章的詭異氣氛之間,有一種很怪、不大合於邏輯、卻同時又十分美妙的鏈結在;當然,這可能單單只是我莫名奇妙的聯想力使然。不過正是因為文字、與各種文字情境之間,似乎永遠都不會有無法箝合的部分;怎麼湊都有新花樣、新聯想;這種幾無限制的特性實在夠吸引人了。(後記可以擅自離題,這也是──局部來說──相當美妙的事)



儘管無關文章──真的完全無關文章,請小心不要鑽牛角尖地硬套進去──它仍舊無可救藥地與我的思緒糾雜在一塊了。儘管它原先的主軸是愛情,但我認為它一樣也可以用來──以某種稍嫌詭異的方式──佐飾我的文章;又,儘管我的文章看起來攸關命運,但老實說我在腦中剛開始打稿的時候,是完全沒有想到命運這個主題的(說是打稿,其實到頭來也真的僅僅是篇草稿。)。所以啦,如果你們認真要求我供出一套解析或導讀,我恐怕會支吾好一陣子囧。



這篇和〈捷運上〉一般,有太濃太濃的卡夫卡的影子;但話說回來,我也不大清楚怎麼做才能擺脫他;文字的運用經驗多少得靠點模仿才能累積起來;更何況,過程感覺還挺棒的(不是愉快,是棒)。簡言之,我試著不要用太暴力的手法做結束,而盡量在我(主角)的精神狀況動手腳;我希望能體現一種趨勢;一種類似於時間、或是年齡的變化;一種不管怎麼移動和思考,都沒辦法完全擺脫的狀態;當然啦,不算多成功(不過,由作者我自己來看,相關的意涵倒是一目了然;這樣便能輕易地打入我的心坎裡;老實說,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嚷著這篇文章毫無意義,若我自己卻仍有辦法沉浸在與文章相關的諸多聯想之中,那畢竟還是很令人開心的;連這種自以為是都很令人開心XD!)



原本我只是單純想再試著寫寫看關於聯考壓力的故事,但寫著寫著,主題變得越來越虛無飄渺、無邊無際;如果這是篇制式作文,肯定會在結構上大大地被閱卷者貶斥一番吧(所以才要打網誌)。我喜歡命運之神和電子鐘這兩個點子,可惜我在賦予它們意義這個部份做得很糟;精確說, 應該是很不明確;雖然我有試圖說服自己說:模糊的意涵才能造就廣闊的聯想空間、以及陪襯整篇文章的怪異氣氛;但,當然啦,如此一來作者只能縮身在自己的象牙塔之中,玩弄著只有自己才了解的術語。我最後還是把這篇文章分類到日記裡頭;事實上,我不願稱它算是真正的創作;我相信你心底一定也認為他不能叫做創作;只是滿足一下我個人對於夢魘式情境的偏好和驚嘆罷了。



但,說真格的,我一直覺得夢魘式情境是一種非常偉大的敘事手法。彷若只有在這種敘事方式之下,昆德拉所說的「作品常比作家來得寬闊而充滿智慧」的現象才會被突現出來;人類生活的各種困境,儘管不同時期、不同大小、不同深淺,卻通通能經由夢魘式情境而得到更廣大、更深邃的意涵(主要得歸功於夢魘式情境能大力地刺激人們的聯想能力;你不得不讚嘆道「聯想果然是智慧之本!」當然啦,這也可能是我虛無飄渺且毫無智慧的聯想之一;讓我們別再討論這件事了吧)。隱喻和暗示到了夢魘式情境裡頭,都驀地活了起來,變得前所未有的靈動、清晰,彷若它們一直都在我們生活左右,只不過我們缺乏完備的直覺或其他工具去感知它們。



我始終渴望著能將夢魘式情節的某些元素納入到我看世界的眼光裡頭,因為,在某種莫可名狀的直覺上,我總是相信夢魘式情節之所以如此具有力量,是因為它默默包含了某種對人們的生活、理智或心靈的真確描述。如果我能夠掌握這些元素,或許我就能看清週遭某些我渴求已久的真實面,進而換來一些平靜。



噢!平靜!



當然啦,這種追求過程簡直是完全不合常理的,更正確的說,是沒有常理可以依循的;我周圍的人似乎都沒有像我這般的慾望或疑問,我只得自己不斷的摸索、不斷的創造一些儀式的或夢魘式的想法,盲目地試著尋找答案;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我始終對人文領域的知識抱持極大的期待,因為它們似乎與我的問題比較接近;況且,我根本不會描述我心中的問題是什麼,而這點一直深深困擾著我;如果無法描述,一般人很容易就把它當成是一種不值一提的強說愁(而且我沒有理由排除這個可能);那麼,我就真的只能獨自一人忙這檔事兒了。這就是為什麼我輕易地就被卡夫卡迷住了;它給了我一種強而有力的思考模式,可以讓這世界顯示出一種前所未見、卻可能更接近真實的面相。



上帝保佑,真希望身邊的朋友有一天能了解夢魘式情境有多麼的懾人動人ˇ






會晤命運之神



沒想到好友隱藏功能沒辦法把文章標題完全藏起來...

真是麻煩透了囧。



後來琢磨了一會,總覺自己的文字完全失了重心,但又不能整篇刪掉裝死,

只好用這種曖昧不明的黏搭搭方式把它遮起來了。



我連後記一起藏起來了,在最底下。














我在門口侷促不安地踱著,想著待會要說些什麼。



是啊,待會要說些什麼呢?

我心中累積了一些問題,關於學業、感情、生活狀況等等,

但它們糾結成黏糊糊的一坨,很難被清楚釐清。











我試著深呼吸,坐上門旁等候用的墨綠軟椅。



正對面的牆上,電子鐘上顯示一串時間與日期,

它沉悶地倒數著,並刻意發出電子鐘所不應具有的喀茲聲。











我把頭仰靠在牆上,

我是不是應該先試著在心中營造一些憤怒氣息呢?



是啊,我應該是要憤怒的,

有太多問題要處理;而不幸地,其中大多數的問題卻又無法處理。



既然我缺乏一副足夠犀利的目光與智識,

為什麼要隨便地把我丟入這鍋惱人的渾湯裡頭呢?



或許我可以用這樣的質問當開場白,讓我自己顯得有主題性一些。











我站起身,在昏暗的廊道上焦躁地重新踱了起來。



但我終究有些問題不得不問,是吧?

困惑才是主線;我不僅僅渴望談判,更是來尋求幫助的。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呢?而其他人又在這裡做什麼?

我應該怎麼想、怎麼做?而他們又會怎麼想、怎麼做?



還有,可不可以叫那只電子鐘閉嘴?

難到當初設計它的目的只是為了擾人清夢、避免人們正常思考嗎?











喀茲,喀茲。











我停下來,用袖子抹去額頭的汗珠,整了整襯衫領子。



很好;即使心底混亂依舊,情緒總算是平復了些。

我盯著那扇墨綠色的門,擺出一副隨時候教的表情。











自然而然地,門無聲地滑開了。











一個四方、空盪、寬窄適中的樸素房間,

房間中央有張小桌子,桌邊的檯燈散發出有些迷幻的綠光。



門旁,兩位身著墨綠大衣的看門讓出了一個空隙,

我輕輕地走了進去。











我走到桌前,坐上一把墨綠色的折疊椅,

這才看清命運之神正坐在桌的對面,

他低著頭,手上的鉛筆震動不停,發出清晰的沙沙聲。



我雙手縮在大腿上,靜靜等著。











喀茲,喀茲。











沙沙聲停了。

命運之神抬起頭來,望向我,微笑。



我愣了一會。











過了幾秒,我吞了吞口水,正打算說些開場寒喧,

命運之神手上的鉛筆又突然動了起來。



他率先開口。











「你想說些什麼呢?」命運之神繼續微笑著。



「你,你叫什麼名字?」我突然間覺得自己像個笨蛋。



「命運之神。」沙沙聲。



「你住在哪呢?」



「不一定。」他說,笑了起來;

那是一種輕盈的笑,一種少了人們特有的喜樂與愁苦的笑,



事實上,他的笑聲聽起來和鉛筆的沙沙聲並無不同,

以致於我並不能很肯定地分辨他何時止住笑聲。











我驀地間沮喪極了;



我白費力氣地忖著,他到底怎麼了?他有他的命運嗎?

而他的命運,還會由另一個命運之神來主宰嗎?



任何有其命運的東西,

都曾經歷過某種不能為自己掌控的情況,

並藉此走完命運全程;我可以這麼假設吧?



但這似乎不適用於命運之神。











命運之神無聲地微笑,筆尖依舊沙沙作響。



我想像著他遊走在我的生活之中的模樣,

他會出現在我爸媽、我姊面前,

甚至出現在我欣賞的男孩、我愛慕的女孩面前嗎?











我的視線在整個房間的沙沙聲中顯得哀傷而矇矓;



無疑地,他不會隨便偏袒任何人;至少不以人們的標準去偏袒。

但,一想到他握有我的生活、我的情感、我的理智、我的問題的全部,

卻還能微笑自若地端坐在我的面前,就覺得洩氣萬分:



我還在這兒做什麼?我受騙了吧!











墨綠的色彩爬滿了我的人、我的眼框;

世界從未顯得如此模糊、渾噩、又令人陶醉不已。



除了惱人的電子鐘,背後也傳來了陣陣的沙沙聲;

兩名守衛各自拿出一本筆記,埋頭抄了起來。



或許在我發愁的同時,他們已經忠實地記下許多對我不利的事情了。





























後記。
















2008年9月12日 星期五

關於發呆和混亂



真的;

真的很難清楚地向其他人解釋,自己發呆的時候在想些什麼。



我發呆的當下,腦海總會漸漸被近期的生活主題填滿,

像是,呃,學測之類的。







在想到學測之前,可能會先想到高三。

我認真覺得高三是段尷尬又不討喜的時期。



後方的高一高二、以及前方的大學,都自顧自地退到一旁,

讓了一塊孤零零的大空地

Radiohead - High & Dry

下午離開火車站前的金礦的時候,

櫃檯旁擺蛋糕的冰櫃短路走火,洩出大團大團的黑煙。



我漫不經心地等著 69 號,慢慢陷入 High & Dry 的 MV 當中,

哼著它的旋律,再也再也停不下來了。









Two jumps in a week,

I bet you think that's pretty clever don't you boy?

Flying on your motorcycle,

watching all the ground beneath you drop

You'd kill yourself for recognition,

kill yourself to never, ever stop

You broke another mirror,

you're turning into something you are not


Don't leave me high, don't leave me dry

Don't leave me high, don't leave me dry


Drying up in conversation,

you'll be the one who cannot talk

All your insides fall to pieces,

you just sit there wishing you could still make love

They're the ones who'll hate you

when you think you've got the world all sussed out

They're the ones who'll spit on you,

you'll be the one screaming out


Don't leave me high, don't leave me dry

Don't leave me high, don't leave me dry


Oh, it's the best thing that you ever had,

the best thing that you ever, ever had.

It's the best thing that you ever had,

the best thing you have had has gone away.


Don't leave me high, don't leave me dry

Don't leave me high, don't leave me dry





Don't leave me high ...











Don't leave me high,



Don't leave me dry.















high and dry:



(船)擱淺;

(人)孤立無援,被遺棄;落後,過時










2008年9月10日 星期三

小日記12







模考終了。



整個下午都漫著瘋瘋癲癲的氣氛,

大夥在活動中心一樓整理、打掃、搬桌子、喝可樂。



有時候一邊唱歌,有時候一邊尖聲大笑,

有時候笑聲則銳化成一股短促有力的歡樂尖叫。



經過活一的不相干人士,常會向裡頭瞧上幾眼,

眼神可能是困惑也可能是鄙夷:這群人他媽的在這幹什麼?



必須承認,這樣的眼神為生活重新打入了新鮮的瘋狂;且勁道十足。











晚上,海角七號。



歡樂溫馨又親切的一部片,

和我以往偏愛的嚴肅片大相逕庭;



我甚至會猜想,是否從此我的影片傾向就正式擺向喜劇片了,

然後呢,又擺回來,又擺過去,



有時候希望自己對事情有些原則,有時候則不希望,

有時候卻又覺得:不論希望與否,都有一種跳脫不出的框架如影隨形。



或許那框架是某種人類生活最最基本的背景物,某種最基礎的程式碼,

某種不甚明確、卻又真實存在著的範圍與極限。



或只是我的錯覺?噢,這類事情永遠都有不嫌多的討論空間。











隔天下午,髒話破表了。



國一國二的時候,「幹你娘」就是粗話界的神,

不是隨便就能從神壇中給請出來的。

平時的一些小恩小怨,用一些簡潔有致的小詞彙即綽綽有餘。



結果,現在它已徹底降為平民了,

正確的說,在語言的世界裡頭,它甚至比其他字詞還來得猥瑣難堪。



如果說語言的價值在於意義的傳達,那麼「幹你娘」肯定了無身價,

它試圖讓身上的憤怒顯得更有份量一些;但不是很成功。



語言在習慣的統治下,總顯得美感全失、窒礙難行,

情緒的精準度,因為不停地重複,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流失掉了。



現在都找不到什麼能表達憤怒的字眼了。老天。











總之,吵完架之後,

在大遠百旁的公車站深深吁了一口氣。



可能人們永遠沒辦法滿足對方。

人們不是全知,智識涵蓋不及的地方只能用體諒來彌補。



但體諒有分大小、厚薄、深淺,還有各式各樣的風格和缺陷;



如果說,在竭盡全力的體諒之下,不同的心靈間仍有辦法藏納死角,

那麼,我們就更不能期待其他渾渾噩噩的肉塊在這方面能做得更好。



所以人們,不停地揣度,不停地思考,

不停地擺盪於進攻與退守之間、剛烈與圓柔之間、自我與他人之間,



眾多小小的想像錯誤,衍伸成嚴重的情誼與利害問題。



你幾乎可以在腦海裡生動地描繪一幕幕「喀茲喀茲」的磨損碎裂聲。











最後呢,就爆炸了。



人們對峙,在精神或肉體上大打出手,

打完了之後又拙劣地試圖回歸禮法,說服自己沉默或展現友好態度。



有時候,我們覺得對峙時的惱火是真實的;

有時候,又覺得大打出手當下的癲狂是更真實的;

有時候,口角剛剛結束,蔓遍心中的仇恨與殺意卻又顯得真實許多;

有時候,隔天睡醒後的茫然,卻也真實得有些駭人;

有時候,隔了幾天,與對方狹路相逢、眼神相會的尷尬,也真實異常;

有時候,心頭恨意慢慢地沉澱逸散,那空蕩蕩的祥和也不能不說是種真實。



哪種才是真實呢?

我開始擔心自己是否不擅長記恨、過於善變、缺乏原則。



情緒這副有色眼鏡無邊無際地罩住我們,

我們隨之起舞;甚至我想說,我們是它的一部分,而且是附屬的一部分!



若欲給生命一個定義,情緒必須是條主幹;

我們的自我零星在上頭,像是廉價聖誕樹燈泡的破碎綴飾。



媽啊。











到家了;明早又得離家;明晚又得回家。真令人喪氣。



言而總之,生命的兩極貌似被牢牢定案了。

所有的善意或惡意、烏托邦或反烏托邦,

它們都得老實地落在這塊「人的範圍」的平面上。



一想到這裡,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彷若自己來世一遭像是毫無目的也不可能有所收穫的樣子。

噢,這種前景實在太嚇人了。



我他媽的希望能找出某種數學函數來描述這種情況,

不過呢,還是算了;想想就覺麻煩。



況且,基於我對第一次模擬考的一些尊重、和禮貌上的悼念之意,

我已經沒有興趣再在這類議題上多做討論了。







有個好夢。






2008年9月6日 星期六

小日記11



沒有紀錄北一女 v.s. 雄中 100 招生賽的意思,

因為我漏看了前幾個辯次。



聽昆晃說張子龍前面的質詢相當傑出,

可惜比賽後半段雙方流於過多過細的例子。



不過呢,是場很不錯的招生賽。







學弟妹的活力都會強力地感染周圍的人,

你會很樂意看到他們忙於社團事務的樣子。



高三讓眼前的任何影像都變得黃黃髒髒的。







天氣很悶,廁所很髒,

福利社充滿了汗氣、腥臊、還有各式各樣的吵雜。



考卷很多,便當的底部油光閃閃,

手機遊戲令人雙眼發酸。



除此之外,這裡一切都好。







並不喜歡在日記中不斷重複同樣的場景與心情,

但身邊能夠說的大概也就只有這些。



因此呢,漸漸地我不大想繼續寫日記了,

它總會告訴我一個多少偏離了事實的訊息:



原來自己的生命是長得如此模樣!

而且,原來自己的生命有機會可以不必如此模樣!







時間不多了,

我一定要前往我想要前往的地方。



我可以想像我咬牙切齒地說這句話的表情。







招生賽完後,一夥人興致高昂的走出演奏廳,

全世界的生命力都匯集到了這座校園裡頭。



我喜歡這種感覺;即使可能是種媚俗,也不減我對它的所有期許。



在我離開位子的時候,

謝謝某些人願意暫時背下轉動世界的任務。







我一定要前往我想要前往的地方。



這是一種逃亡,也是一種抵抗。








2008年9月5日 星期五

Blur - Coffee & TV

柔和的疲倦,參雜了一點嘲弄...

傑出的一首歌,Blur 以此奠定了在我心中不朽的地位:P

(雖然它MV莫名地很可愛XD,不過和本身的旋律毫不衝突。)











Do you feel like a chain store?

Practically floored

One of many zeros

Kicked around bored

Your ears are full but you're empty

Holding out your heart

To people who never really

Care how you are





So give me Coffee and TV

Be history

I've seen so much

I'm going blind

And I'm braindead virtually

Sociability

It's hard enough for me

Take me away form this big bad world

And agree to marry me

So we can start all over again





Do you go to the country

It isn't very far

Those people there who won't hurt you

Cos of who you are

Your ears are full of the language

There's wisdom there ,you're sure

'Til the words start slurring

And you can't find the door





So give me Coffee and TV

Be history

I've seen so much

I'm going blind

And I'm braindead virtually

Sociability

It's hard enough for me

Take me away form this big bad world

And agree to marry me

So we can start all over again





So give me Coffee and TV

Be history

I've seen so much

I'm going blind

And I'm braindead virtually

Sociability

It's hard enough for me

Take me away form this big bad world

And agree to marry me

So we can start all over again







Oh...we could start over again

Oh...we could start over again

Oh...we could start over again



Oh...we could start over again

2008年9月2日 星期二

小日記10



我要記錄我的生活。說真格的。















昨天上博之化學課,乏味從世界遙遙的一端延伸到遙遙的另一端。我軟軟地散在椅子上,視線努力想搞清楚那遙遙的一端有沒有結束的跡象;然後放棄,閉上眼睛;然後重新睜開,再嘗試一次;然後放棄。終於,用很低沉的埋怨語氣開口:「老天,我上大學後,我要學吉他、熱舞、日文 ...」我眼皮莫名地抽搐著,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串或大或小、虛虛實實的願望。背後的阿裕繼續抄著他的筆記;阿吉苦笑了幾聲;叔叔像見鬼似的側頭瞟了我幾眼,「噢,我還想學西塔琴。」有人笑了起來;他或許是從音樂課本看到西塔琴的模樣。但在「膽小狗英雄」裡頭,老婦人茉莉兒所彈的西塔琴跟課本上的圖片似乎並不一樣;當然啦,我對西塔琴一竅不通,甚至腦海中有關它的一切都僅止於課本和茉莉兒;但這不是重點。如果有人聽過「膽小狗英雄」裡頭西塔琴的陰森琴聲,他或許就能理解我只是想讓眼前的世界多上一些虛構的趣味性罷了;當然啦,光是要找到細看過「膽小狗英雄」的人就不容易了,自然更不可能在這方面與我有任何共鳴。這實在令人頹喪透了。我整個人癱在牆邊,像是即將要溶化並潑灑一地似的。至少我是這麼想像著,並盡力坐成想像中的那副德性;這麼做自然也是為了一丁點虛構的趣味性;老天。



幾分鐘後,阿吉斷斷續續地因為阿裕的筆記而笑出聲來。舉個例子:像是「超強配基!」後面的驚嘆號似乎顯得有些俏皮;當然啦,這對我而言不算是很好笑,不過我很願意、甚至是飢渴似地希望能一起笑起來;就像是如果你在學校窮到錢不夠買午餐,你是不會放過地板上平常不屑一顧的一元硬幣的;這種心理狀態似乎可以應用在人們的社會生活的許多層面,不管是財富、人際、或是趣味性;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我們的笑聲實在卑微透了,卑微得令人惱火;但我們還是得繼續上課,至少要在博之面前假裝這麼做。既然他平常從不會惡意地直接斥罵不專心的學員,我們這時候也應該回報他一些由善意構成的純粹尊重;我真希望博之能了解我們對他的種種體諒;即使到現在「善欲人見,不是真善」八字還是琅琅上口,但我還是猜想若博之能理解的話,對我們兩方都有好處;他能用帶有更多正面訊息的眼光看待高中生,而我們則會在他心中留下某種名聲;但這名聲是什麼?有什麼好處呢?真希望我能搞懂名聲是什麼、以及它如何默默又有效地勾勒我的人生;但事實上是我什麼也搞不懂,而那遙遙一段的乏味仍然在往遠方推進;我覺得我快溺死在某種枯燥氛圍之中了。



我掙扎著(至少我是這麼想像),大口大口的喘氣,然後轉過身來對阿吉說:「最近我的思緒和舉動都莫名地很不連貫。它們總是只能在我的心中走上一小段路,然後就突然掉到某個固定的洞裡頭了。」我甚至還草草畫了個圖向它描述這種情況。而且在我畫完之後,相關的症狀好像因為我的吐露而更加嚴重了;我幾乎沒辦法好好抄筆記或書寫任何東西,因為我筆頭剛戳到紙張,我就會想要放棄、把筆丟下、讓手安穩地縮回胸前。有時候,我會猜想我的腦袋會不會暗中故意讓我的行為符合我對外聲稱的模樣?如果我不斷和其他人說「其實我...」「最近我...」之類的話,它也會跟著從善如流嗎?我覺得它應該沒有那麼主動。那麼,這現象就只能歸咎給我某種特殊的、虛偽的生物天性了。說「虛偽」二字是很不公平的,這字眼偷偷蘊藏了某種負面的道德判斷;如果有人那麼評論我,我一定為此苦惱一整天,並想辦法改變自己或反駁對方;但如果你要和別人說明你的症狀,「虛偽」二字總是能很快讓對方進入狀況;似乎偏激的字眼更能在對方腦中留下鮮明的輪廓,雖然未必正確,但卻能有效傳達意義;難道「正確性」和「傳達有效性」就和測不準原理中「位置」和「動量」一樣不能同時獲致嗎?這種類比成立嗎?這種相似性還能夠擴而廣之嗎?我相信如果我願意細想一會,一定能發現反駁這種類比的說法;但還是算了。老天,我當真病了。



下課時,我照樣縮在位子上。阿裕和阿吉開始試著把一些國語歌翻成台語歌,像是「橄欖樹」「明天會更好」「死了都要愛」等等。而且笑得很開心。我真希望他們能聊一些別的話題,因為我台語相當糟糕。不過,我也從來沒有真正興起把台語學好的欲望。這種消極態度很容易招致非議,所以我也盡量裝成一副聽得懂的樣子;我真希望不要有人拿「台灣人就應該懂台灣話」等理由去責備我或要求我,因為我實在對這類理由缺乏興致;可以的話,我甚至一點也不想在乎我是哪一國、哪一區、哪一族的人。我相信,如果有人用很理智、且層次分明的長篇大論和我談談,我是有可能被說服、進而認同這種想法的。不過,這個議題太嚴肅了,就連我也提不起勁去主動討論它;也容易引發一些我恐怕永遠也摸不透的麻煩情緒,所以我乖乖地閉著嘴發呆;但這實在令人難以忍受;終於,政治家回來了,丟了罐大麥綠茶給我;慘澹而灰濛濛的生命又有了滋味(至少是明顯的滋味)。



下半堂課更是無聊。腦海中所有和情緒與動機有關的區域都呈現一片虛空。我只好竭盡所能地想一些我當下覺得會運用到一點智慧的問題;主要是和最近看的書《混沌》《自私的基因》《理性之夢》有關;但我的思緒不停在原地打轉(甚至連前述的症狀都免了);我一直想著《自私的基因》裡頭作者對演化現象的擴大解釋(從生物界基因的選擇、到人類社會中思想的選擇);然後就下課了;或許是連時間都受不了這種氣氛吧;當然啦,這只是一廂情願的想像,甚至沒有一丁點廉價的詩意;也或許是腦袋遇到比較乏味的環境時會自動降低對時間的敏感度,這種設計或許能提高生物的壽命或繁殖比率;或許降低敏感度後,就可以避免消耗不必要的腦力,這些節省下來的精力可以留待以後去解決更重要的問題,或是幫助增加後代數目和品質;不論如何,終究是下課了。



阿吉是第一次試聽博之化學,下了課就被主任揪去討論付費事宜。我站在狗逼身旁,靠著桌子,準備等下樓梯人潮過後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走下樓。但從樓上湧下來的人好像永遠不會減少;怎麼世界上有那麼多人啊!我手指不耐煩地敲著桌面,每隔一段時間就探頭到門外,看看人潮的疏密程度。前前後後共探了十五六次吧。大約在第七或第八次的時候,蘋果夾在人群中活力四射地和我打了聲招呼,這多少讓我心情好了一點;她大概是這群乏味的有機體當中最有些生氣的一團了吧;我知道這樣的結論是不公平的,但那又如何呢?對我而言,在乏味所統治的王國裡頭,一切的原則(包括正義與公平)都會顯得毫無意義;執行原則需要熱情,而這正是乏味所禁止的;總之,蘋果的臉在人群中晃了一晃,下一刻就消失無蹤了;我感到一陣失落,但我對這份失落毫無辦法;有什麼辦法?把蘋果叫回來嗎?她已經走得遠遠的了;某種意義上,比那條遙遙的無窮乏味還來得遠;況且,她身上的那份色彩,只有在方才那樣的人群中才顯得格外具有意義;只有在高三博之化學班的背景、極短的時間尺度之下,那份細微的美好才能被突顯出來;我默默地走下樓,不打算等阿吉了;有狗逼在他就不會孤單,然而孤單正是我現在所渴求的。



我前往捷運站,步調放慢,把帆布鞋的聲響壓至最小,希望這樣的姿態能讓世界對我更感興趣(像個小丑耍戲那般討主人歡心!)。當然什麼事也沒發生。出了捷運車廂,我在捷運尚未開走之前,一邊慢慢前行,一邊打量著捷運上還未下車的乘客;我刻意用一種複雜(至少我是這麼想像)的目光掃過他們,期望他們也能回應我一些有趣的東西;結果他們不是把頭撇開、就是露出疑惑的神情、甚至擺出一副「瞪殺小啊,我現在就瞪回去」的不甘示弱嘴臉;我真希望他們用眼神對我示弱,這樣或許在某種層面上證明了他們和我在精神上有交談的可能(儘管他們不久後就會被載得遠遠的),可惜從來沒有人這麼做過;偶爾會有ST、藝芬或薈安在玻璃後方和我揮手,這可能是捷運站中最令人振奮的景象,可惜我從來不會因此而感到滿足;所以我每次出站時的腳步都顯得蹣跚而無精打采。當然啦,這可能有一部分是刻意的,儘管我沒辦法清楚地和你說明我為什麼裝出這副德性。



讀書讀了一整天,到家後,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真希望爸媽能明白這種慘澹而灰濛濛的生活多麼需要家人的諒解;可惜我很少有機會能說個明白。草草聽了一會KKBOX音樂後,就躲回房間開冷氣,多看幾頁《理性之夢》,然後熄燈,躺上床,仔細感受電扇吹出的風如何在我的臉頰上悄悄竄動。我猜想著明天在軍訓大樓還會遇到什麼人;我正是為了「遇到人」這個理由而放棄活動中心、轉向軍二的。儘管裡頭有男有女、花花綠綠的容易使人分心,但至少裡頭的空氣能沾上一些色彩、一點活人(尤其是活生生的高中生)的氣息。運氣好的話,會碰到願意和我邊走邊聊的對象,可能喇一些瑣事和八卦;運氣更好、你情我願之下,我就能和他描述我的生活有多麼乏味而無趣、我如何即將溺死在這股氛圍之中、我以多快的速度在失去我既有的形貌與人格。當然啦,這些都是想像;就和帥氣的神槍手、身世不凡的故事主角、曲折而動人的戀情等等一樣,都只是某種想像;如果你習慣了它們,似乎就等於你向全宇宙證明了你繼續安穩活下去的資格;不過,若你未曾習以為常,那你只好尋求別的管道去證明自己;我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些古怪的法則篤定地存在於我的心中,老天,我真的不知道。



我躺在床上,回想著一些朋友的臉孔;我是如此期待著,期待著這些光影色彩能夠讓我抽離這份生活;我猜想,這可能是我得以安心入睡的唯一理由;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事實可能全然不是如此;一層層的隱晦動機包裹了我的狹小理智;我們或許都或多或少曾希望過自己的眼光能穿越這重重屏障,真實地檢視自己的生活;不過,細想起來,真實是什麼呢?而追求這些真實又是為了什麼呢?蘇格拉底叮嚀人們要「認識自己」,但什麼才足以稱為「認識」呢?認識了之後呢?彷彿在真實的生活背後,藏著某種意義的底限,超過了便只剩一片意義的虛空;這樣的想法是令人不寒而慄的。




2008年8月29日 星期五

Travis -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會被一種輕輕的哀傷沖走,沖得遠遠的。















I can't sleep tonight

Everybody saying everything's alright

Still I can't close my eyes

I'm seeing a tunnel at the end of all these lights


Sunny days

Where have you gone?

I get the strangest feeling you belong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Is it because I lied when I was seventeen?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Even when the sun is shining

I can't avoid the lightning


I can't stand myself

I'm being held up by an invisible man

Still life on a shelf when

I got my mind on something else


Sunny days

Where have you gone?

I get the strangest feeling you belong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Is it because I lied when I was seventeen?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Even when the sun is shining

I can't avoid the lightning


Oh, where did the blue skies go?

And why is it raining so cold?

It's so cold


I can't sleep tonight

Everybody's saying everything's all right

Still I can't close my eyes

I'm seeing a tunnel at the end of the lights


Sunny days

Where have you gone?

I get the strangest feeling you belong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Is it because I lied when I was seventeen?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Even when the sun is shining

I can't avoid the lightning


Oh, where did the blue skies go?

And why is it raining so?

It's so cold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Is it because I lied when I was seventeen?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Even when the sun is shining

I can't avoid the lightning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2008年8月28日 星期四

選擇與抗衡





很突然地,不太喜歡「選擇」這個字眼,



儘管很明白這種討厭倏乎即逝、難以長存,但仍然莫名地嫌惡起來。







每每提到選擇,就會有種常見的、明確的類比:



在兩條路、或是更多條路之中,選出一條,繼續走下去。







噢不,生活並不總是那麼涇渭分明,



即使你所選擇的某一條路,其他的路段依然會竭盡所能的去試圖影響你。







而你呢,也會無可避免地持續被它們影響,



即使你早已無法回頭,那些路段也早已無法受到你的腳步所眷顧。







但它們會遠遠地對你冷笑、嘲弄、威嚇、咆哮、齜牙咧嘴等等。



它們會試圖讓你銘心刻骨地記住:失去它們是多麼的嚴重、多麼的慘痛!



你一邊走一邊頻頻回頭、不安地左右張望,







那些沒能被傳承的道路看到你的緊張神情,則心滿意足:



你身上的種種不安,都會在下一個分岔口爆發出來,



都會使你有更多機會,屈服於那些道路的子子孫孫之下。







明顯地,這讓我想到了《自私的基因》裡頭,作者道金斯的傑出想法:







基因竭盡全力想要使自身流傳下去,在基因庫中佔得一席之地,



同樣地,這種複製者的自私現象,也可以應用到文化裡頭,



不同的觀念與思想,同樣希望自身能在文化庫裡頭生生不息,



如同基因一般,會不擇手段地在宿主身上扎根,直到下一次的傳播。



像是部分有神論,利用地獄烈火來鞏固自身,恐嚇信徒們萬萬不可拋棄它。



(作者應該是無神論者。有信仰的人還請別介意。)







為什麼不能套用到生活上頭、到選擇上頭呢?







這麼一來,「道路類比」就不堪使用了,



選擇已不再是簡單的非此即彼,



它是一種狀態、一個整體。



或許在其中,某些元素看似贏得了我們腳步的信任,



但其實有更多其他元素在虎視眈眈、在與之抗衡,



即時能勉強看出不同元素程度上的優劣,



但仍然沒有誰能在當下真正勝出,徒留下選擇者徬徨其中。







一如生命體是基因大戰的棋子、基因保護自己的活動機器,



我們也是不同選擇的戰鬥用具,



它們擺弄著我們,專注於屬於選擇本身的劇烈競爭,



我們也只好在戰場上左右飄盪、載浮載沉。

















沙特似乎認為(我武斷地如此覺得),



人有「超越性」,因為人們能設想每個選擇的後果,並做出自己的選擇。







上帝保佑我有一天可以認同他。






2008年8月22日 星期五

小日記9







五味雜陳的一段日子。









──









不久後就要社團新生展了,



今天在弘毅樓裡頭讀得昏頭腦脹,便溜出來散步了半小時。



在演辯社辦附近,碰見了幾個 99 學弟,



正為著新生展的展示影片事宜而來回奔波,滿臉的熱情。







我盡量一副不大在乎的模樣,隨意寒喧了幾句,



又到社辦裡頭晃了幾下,琢磨近來的行政進度。



心頭突然莫名地鬱悶起來,而且越來越難以忍受,



最後幾乎是逃難似地離開了社辦,跑到藝能館後方的荒僻角落歇息。







在藝能館後頭站著發呆,愛憎交織,



思忖著要怎麼處理這種矛盾得令人痛苦萬分的情感,



站了好一陣子。







上樓後,有點想打電話和知情的人說說自己的想法,



或是乾脆對著鄰座的流氓廷,把情緒大聲地吼出來,



反正在他面前,我不可思議地會說出一大堆的實話和髒話。







但又覺難以啟齒,



我甚至沒辦法清楚明白的轉成文字。







我只好作罷,



縮回位子上後,再也沒辦法讀進去任何一個字了,



就這樣發呆,昏睡,被淋濕,



醒來後已經到家了。









──









手機的記憶卡滿了,音樂佔了約 1.8 GB。







沒辦法更新歌單讓我很不舒服。



曾經有想過把本國歌曲刪去部分,讓一些更傑出的西洋樂團進駐,



但卻遲遲找不到能夠下手的對象。







本國歌曲大部分是從國中就待過我的 MP3,



上了高中後,這些老將在眾歌曲之中地位變得至高無上。







很大一部分是柯姐在畢業前不久,最後一次推薦給我的歌單,



其他的像是在班際盃、晨曦盃時哼個不停的五月天,



在人文營的十幾個晚上都繞在耳邊的羅美玲、蘇打綠,



以及其他雜七雜八、各有不同的原始意義的歌曲,



沒有一首能夠讓我下得了手。







刪除它們,就彷若否定了自己的過去,否定了某一段美好時光,



這樣的想像是令人無法忍受的囧。







但我迫切需要多一些西洋搖滾進駐我的生活,



從高二下開始,我對音樂的依賴性就變得越來越重了,



可能是生活作息走樣、精神日漸萎靡的緣故。







有時候,看到那些對西洋流樂絲毫不感興趣的朋友,



便常興起一股衝動,想要把他們的耳朵擰到自己的嘴邊,



向著他們大喊: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少美好的事物?







音樂給人的啟發和激勵,幾乎不可能和他人分享,



我只能很勉強地、用一些很粗糙的形容向朋友描述,



描述 Oasis 如何使一個人又有勇氣活下去、



而 Travis 如何讓你變得沉鬱善感、Keane 如何讓整顆心空靈起來。



但常常是徒然無功。











這簡直比專心聽了一首芭樂歌還令人沮喪。











──











和姊同時得了一種叫「提不起勁說話」的病,



我可能比她嚴重一點點。









──











沒有比較的基點,因此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檢驗何種選擇更好。



我們經歷著生活中突然臨頭的一切,毫無防備,就像演員進入初排。



如果生活的第一次排練就是生活本身,那生活有什價值呢?







這就是為什麼生活總像一張草圖的原因。



不,「草圖」還不是最確切的詞,



因為草圖是某件事物的輪廓,是一幅圖畫的基礎,



而我們所說的生活是一張沒有什麼目的的草圖,最終也不會成為一幅圖畫。







「Einmal ist Keinmal.」



這是個德國諺語:只發生過一次的事就像壓根沒發生過。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









鬱悶像是自己情緒週期的一部分;固定的一部分。



在低沉的時候,想這些事情;在高昂的時候,想另外一些事情。







每段低潮(或高潮)期,總是有些原因吧,



即使不那麼顯而易懂,但總是由許多大小事情合力促成的吧!







難道這些高低起伏的程序,都早早被烙在靈魂深處,不可變更,



而非由外物偶然引起的嗎?







要回答相關的問題,必須讓生活重來一次,



得讓我回到入學之初,回到我成為班際盃隊員的那一刻,



或回到上一個暑假,回到我放棄蘇州盃、前往人文營的那一刻。







但這畢竟是癡想。



我們什麼都來不及證明,便匆匆耗盡了自己的人生,



像陰晴之間的短短一瞬光影變化,不代表也不改變任何事情。







想到此處,就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綽出任何思考和動作了,



只想讓自己窩在一個光線明亮、氣溫涼爽、可以看到窗外天空的椅子上,



讓自己張大嘴巴發著呆,所有思緒沿著嘴角流逝殆盡。



然後就解脫了;再也不需要對自己或他人的生命做出任何交代。







我很希望能在日記上、甚或在某些朋友面前,



大吼我內心多麼痛苦、悲傷、哀愁、憂鬱,或是其他浮濫的形容;



事實上,這份希望歷史悠久。







但字句堆疊在指尖和舌尖,遲遲不再前行,



我也只好尷尬萬分地瞪著你;



下一秒,那群烏合之眾便失了控制,一哄而散,



像陰晴之間的短短一瞬光影變化,不代表也不改變任何事情。







然後你笑笑走開,而我也笑笑感謝你不厭其煩地聆聽,



然後我走回自己的位子,繼續發著呆,像之前那樣。









──









像陰晴之間的短短一瞬光影變化;老天。







昆德拉說道:比喻是危險的,比喻是不能拿來鬧著玩的,



一個比喻就能播下愛的種子。







我苦笑了幾聲。













對我而言,比喻當然是危險的,不能拿來鬧著玩的,



只要一個比喻,就能壓垮你所有可能的人生。









2008年8月20日 星期三

例行的小爭執



有時候我會害怕我外顯的一切,包括網誌、情緒、習慣舉止,

都只是文字的衍伸物。

就像昆德拉所言:作家所擁有的絕對比其文字所蘊含的還要少上太多。

但若真是如此,就完全背離日記的初衷了。

噢,用隱藏字本身就蘊著一種很可議的心態,

所以,麻煩我們別再繼續討論這類事情了。









X:

你們根本不懂身邊的女孩們的重要性!她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句精緻小巧的隱喻;一段青春捎來的訊息;一種美的展示!你們就這麼放任她們草草地流過身邊,心中甚至沒有任何想法、任何波動、任何挽留的意圖!你們是什麼樣的人啊!難道你們打算如此傻等著韶光逝盡的那一日,麻木空洞地結束自己的人生嗎?



Y:

在我回應你之前,你不能先想想你自己的生活嗎?如果說一串串對女孩──應該說對任何人──的聯想、比喻、激動和憂鬱,真的能讓生活變得充實有致、讓行動變得果決、讓目標顯得明確,那我們自然會堂而皇之地接受;但事實不是這樣吧!你們反倒被自己一層一層、錯綜交疊的幻想世界給迷惑了;你們自陷於憂傷與狂喜之間,因為一丁點無關實情的瑣事而大喜大怒;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遠遠比我們空洞的生活?



X:

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根本沒有認清生活的本質,卻在這裡厚顏地大聲嚷嚷;生活就是由這一連串比喻和幻想所構成的啊!你難道以為你正腳踏實地、優遊自在地生活著嗎?那麼你根本什麼也看不到!你懂嗎?你不可能看清任何一個人或一件事件,除非你透過聯想去看、透過比喻去看!你這種生活態度完全無法對生活本質有任何美感上的、或是事實上的認知,你打算這樣懵懂迷茫活完這輩子?我現在就殺了你!



Y:

不要笑死人了。若我提及教室裡那群渾身汗腥、滿口穢氣的男孩們,你還願意在這對我絮絮叨叨嗎?停止你的一廂情願吧;用更直接的話來說,催動你的幻覺的,不是美、聯想等,而是慾望。可能是性慾、可能是愛,或是更令人難以索解的情感;總之,慾望才是你生活的基底、一切無聊春夢的基底、實實在在的基底。你不願去面對它嗎?你就這樣放任自己陷於自欺、陷於自我感覺良好的低俗謊言,卻想來指教我們如何面對生活?嗯?



X:

你怎麼可以這樣化約一個人的生活!你根本沒有把它當作的生活來看待啊!心靈疊加後的重重反應、與反應之間的層層互動,難道是你可以一句話歸咎給慾望──天曉得你使用這詞兒時還蘊藏著什麼低俗意涵──就可以通盤了解的嗎?你老實招了吧:你他媽的根本不可能看透它!你怕它,你不願意像我們這般與它一同浮沉,試圖找出彼此之間的遊戲規則;你只想著眼於一些簡單、缺乏意義、粗陋、但擁有明顯結論的事物上;你這孬種,你這──



Y:

──給我閉嘴!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以為你的生活除了幻想之外還有什麼?容我再說得更明白一點:你除了你那平凡少男的性幻想之外根本一無所有!在這個年紀,除了不斷浮現的春夢、性圖像與性幻想,你還奢望能擁有什麼精神生活?你,現在給我仔細聽好,我他媽的也需要你認清這一點:少在我的面前唱些不知所云、連你自己也弄不明白的高調;我知道實在是什麼,我也明瞭實在的生活是什麼。我不准你那樣指控我──



X:

──你──聽你在放屁!你媽的居然還敢自詡「理智」二字──你──你這孬種甚至不願意去試圖證實任何事──任何事!──



Y:

我說了你不准那樣指控我!













XY 扭打了起來。



稍後,X 抱著扭傷的膝蓋,倒在地上痛苦地啜泣著,

Y 則扶著牆壁,緊閉雙眼,靜默的嘴角旁掛滿了陰鬱不安的汗珠。














2008年8月19日 星期二

最後一面之後















五個生滿鏽的鐵桶,不停地燒著燒著。



怎麼可能把燒紙錢這一習俗去除呢!我盯向火光這麼想著。火焰裡頭夾雜著紙錢、紙蓮花、還有外公的衣物,隨著濃煙盤旋了好幾輪,幾乎有了超過一層樓的高度。煙霧漫了整條街那麼長。表弟直嚷著「好不環保,好不環保呀!南極又要破洞啦!」,我有點想耐起性子,和他解釋所謂的臭氧層破洞是大概怎麼一回事,但轉個念又覺得無甚必要;事實上,除了繼續盯著火光,已經沒有什麼事是真的必要的了。我愣了愣,然後又哼起歌來。



一會,表弟又喊起來:「八億!?我們燒了八億給外公呀!外公他一定變超級有錢人啦!」大夥都笑開了。方才唸經的肅殺氣氛已了無蹤影。我繼續摺著紙錢,看著老爸、大舅和三叔公將一盆盆紙錢往火堆倒去。剛歛起氣勢的火燄又盤上了幾個旋。大把的火星被噴上夜空。幾個小男孩樂得大叫。



我被燻得睏了。起身回頭,又向外公的照片行了三拜。我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彷彿四周的熱氣、灰燼、濃煙,還有餘音嫋嫋的頌禱,綿綿未絕的線香煙氣,都不再專注於這場奠拜,而顯得更廣、更自然;彷彿這與任何一場生日會、喜筵都有了關連,也有了隱誨的共同點。我是不是跳過了某個階段了?為什麼我還是沒有哭呢?我當下有些納悶、失落,卻又參了點得意與安詳;即時我甚至沒辦法弄清楚我最底層、最牢固的心態是什麼,我也有些懶得在乎;那股悲傷安靜輕巧地來了又走,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



「外公現在一定在笑吧!他是不是笑得很開心啊?」我眼框顫了顫,疼痛異常;眼框周圍的水分像是早被前方的火燄給蒸乾帶走、盤上很高很高的天空,那裏集結了所有地上已逝去的一切;想到這裡,疼痛便緩和了些,反而驀地很想開懷大笑起來。也無怪表弟會認為外公在笑了;孩童的靈性和對世界的直覺,實在是我們所難以企及的;我在心底一邊笑一邊大聲讚嘆著;是啊,外公,你一定是在笑吧。

























後記:



我第一次深刻覺得文字蘊含了某種強大的瓶頸,

能將其中的龐大感情篩的支離破碎。



不過我還是希望能記錄一些事情,

它們比你們感受到的任何波動都來得真實。



珍惜往往不是常態,但希望人們偶爾思考一下如何做到。













小日記8



















0.外公剛剛走了







1.死命把物理北模寫完,然後再寫一遍,然後再寫一遍



2.死命把7500單字讀完,然後再讀一遍,然後再讀一遍



3.然後通通再看一遍,然後再看一遍,然後再看一遍



4.然後









4.然後?



















5.然後每天早上縮進金礦裡頭,.聽聽神棍和流氓廷的聲音



6.瀏覽一下手機的電話簿,回想每一個聯絡人的聲音



7.每天回家敲開 Youtube,聽聽 Radiohead 的聲音



7.但主唱 Yorke 的聲音會嚴重戕害心靈健康,我說真的



8.回想自己白天在金礦講話的聲音,沒記錯的話有點蠢







8.噢,你無法想像那聽起來有多糟糕;像是一坨腐肉會發出的聲音











9.在青原上課時低著頭睡著了



9.夢到有人扶著我;一直扶著



9.那感覺棒的莫名奇妙







10.青原的聲音始終穿插在夢裡,像根鈍了的縫衣針



11.下課了,聲音很多



11.轟轟嘩嘩啦啦啦











12.捷運出口的嗶聲



13.公車讀卡機的嗶聲



14.電腦開機時的嗶聲











15.剛剛縮在房間裡,哼著 Oasis



16.再一次嗅到濃濃的腐肉般的聲音











17.敲門聲



18.開門聲



19.Slade 的歌聲



20.「外公走了。」



21.「啊?」



22.「嗯。」



23.Slade 的歌聲



24.關門聲



25.Slade 的歌聲停了











26.這一連串的聲音弄痛了我,我把臉埋入雙手中碎碎唸著



26.像根又鈍又沒被好好使用的縫衣針



26.噢,又鈍又沒被好好使用!







27.拿起電話



28.放下電話



29.我才不要和誰聊天









30.睡了一下



31.夢中,又回到北摸、7500單字、金礦、高捷、青原教室裡頭



32.每個人都很開心,每張臉好像都認識



33.轟轟嘩嘩啦啦啦



34.



35.



36.



...

...

...
















2008年8月16日 星期六

Oasis - Supersonic

I need to be myself



我必須衷於自己



I can't be no one else



我沒辦法成為另一個人



I'm feeling supersonic



我感覺像失速飛行



Give me gin and tonic



給我陷阱和毒品



You can have it all but how much do you want it?



你可以擁有全部但你到底想要多少?



You make me laugh



你使我發笑



Give me your autograph



給我你的親筆簽名



Can I ride with you in your B.M.W ?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坐你的B.M.W?



You can sail with me in my yellow submarine



你可以和我一起搭我的黃色潛水艇







You need to find out



你必須搞清楚



Cos no one's gonna tell you what I'm on about



因為沒人會告訴我在打什麼主意



You need to find a way for what you want to say



你必須找到一個方法來好好解釋



But before tomorrow



在明天之前







'Cos my friend said he'd take you home



因為我朋友說他帶你回家



He sits in a corner all alone



他現在孤單的坐在一個角落



He lives under a waterfall



住在大瀑布底下



No body can see him



誰也看不見他



No body can ever hear him call



永遠也不會有人能聽到他的呼喚







You need to be yourself



你必須衷於自己



You can't be no one else



你沒法變成別人



I know a girl called Elsa



我認識一個叫 Elsa的女孩



She's into Alka Seltzer



她在往Alka Seltzer



She sniffs it through a cane on a supersonic train



高速行駛的火車上她用鼻子吸鐵罐子裡的毒(安非或海洛英..我猜啦= =)



She made me laugh



她讓我想笑



I got her autograph



我拿了她的簽名



She done it with a doctor on a helicopter



她和一個醫生在直昇機上做愛



She's sniffin in her tissue



現在她擤著鼻涕



Sellin' the Big Issue



販賣著她的大問題











She needs to find out



她必須搞清楚



Cos no one's gonna tell you what I'm on about



因為沒人知道我再打什麼主意



She needs to find a way for what she wants to say



她必須想辦法好好解釋



But before tomorrow



在明天之前











'Cos my friend said he'd take you home



因為我朋友說他帶你回家



He sits in a corner all alone



他現在孤單的坐在一個角落



He lives under a waterfall



住在瀑布底下



No body can see him



誰也看不見他



No body can ever hear him call



永遠也不會有人能聽到他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