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29日 星期五

Travis -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會被一種輕輕的哀傷沖走,沖得遠遠的。















I can't sleep tonight

Everybody saying everything's alright

Still I can't close my eyes

I'm seeing a tunnel at the end of all these lights


Sunny days

Where have you gone?

I get the strangest feeling you belong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Is it because I lied when I was seventeen?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Even when the sun is shining

I can't avoid the lightning


I can't stand myself

I'm being held up by an invisible man

Still life on a shelf when

I got my mind on something else


Sunny days

Where have you gone?

I get the strangest feeling you belong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Is it because I lied when I was seventeen?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Even when the sun is shining

I can't avoid the lightning


Oh, where did the blue skies go?

And why is it raining so cold?

It's so cold


I can't sleep tonight

Everybody's saying everything's all right

Still I can't close my eyes

I'm seeing a tunnel at the end of the lights


Sunny days

Where have you gone?

I get the strangest feeling you belong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Is it because I lied when I was seventeen?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Even when the sun is shining

I can't avoid the lightning


Oh, where did the blue skies go?

And why is it raining so?

It's so cold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Is it because I lied when I was seventeen?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me?

Even when the sun is shining

I can't avoid the lightning


Why does it always rain on....


 

2008年8月28日 星期四

選擇與抗衡





很突然地,不太喜歡「選擇」這個字眼,



儘管很明白這種討厭倏乎即逝、難以長存,但仍然莫名地嫌惡起來。







每每提到選擇,就會有種常見的、明確的類比:



在兩條路、或是更多條路之中,選出一條,繼續走下去。







噢不,生活並不總是那麼涇渭分明,



即使你所選擇的某一條路,其他的路段依然會竭盡所能的去試圖影響你。







而你呢,也會無可避免地持續被它們影響,



即使你早已無法回頭,那些路段也早已無法受到你的腳步所眷顧。







但它們會遠遠地對你冷笑、嘲弄、威嚇、咆哮、齜牙咧嘴等等。



它們會試圖讓你銘心刻骨地記住:失去它們是多麼的嚴重、多麼的慘痛!



你一邊走一邊頻頻回頭、不安地左右張望,







那些沒能被傳承的道路看到你的緊張神情,則心滿意足:



你身上的種種不安,都會在下一個分岔口爆發出來,



都會使你有更多機會,屈服於那些道路的子子孫孫之下。







明顯地,這讓我想到了《自私的基因》裡頭,作者道金斯的傑出想法:







基因竭盡全力想要使自身流傳下去,在基因庫中佔得一席之地,



同樣地,這種複製者的自私現象,也可以應用到文化裡頭,



不同的觀念與思想,同樣希望自身能在文化庫裡頭生生不息,



如同基因一般,會不擇手段地在宿主身上扎根,直到下一次的傳播。



像是部分有神論,利用地獄烈火來鞏固自身,恐嚇信徒們萬萬不可拋棄它。



(作者應該是無神論者。有信仰的人還請別介意。)







為什麼不能套用到生活上頭、到選擇上頭呢?







這麼一來,「道路類比」就不堪使用了,



選擇已不再是簡單的非此即彼,



它是一種狀態、一個整體。



或許在其中,某些元素看似贏得了我們腳步的信任,



但其實有更多其他元素在虎視眈眈、在與之抗衡,



即時能勉強看出不同元素程度上的優劣,



但仍然沒有誰能在當下真正勝出,徒留下選擇者徬徨其中。







一如生命體是基因大戰的棋子、基因保護自己的活動機器,



我們也是不同選擇的戰鬥用具,



它們擺弄著我們,專注於屬於選擇本身的劇烈競爭,



我們也只好在戰場上左右飄盪、載浮載沉。

















沙特似乎認為(我武斷地如此覺得),



人有「超越性」,因為人們能設想每個選擇的後果,並做出自己的選擇。







上帝保佑我有一天可以認同他。






2008年8月22日 星期五

小日記9







五味雜陳的一段日子。









──









不久後就要社團新生展了,



今天在弘毅樓裡頭讀得昏頭腦脹,便溜出來散步了半小時。



在演辯社辦附近,碰見了幾個 99 學弟,



正為著新生展的展示影片事宜而來回奔波,滿臉的熱情。







我盡量一副不大在乎的模樣,隨意寒喧了幾句,



又到社辦裡頭晃了幾下,琢磨近來的行政進度。



心頭突然莫名地鬱悶起來,而且越來越難以忍受,



最後幾乎是逃難似地離開了社辦,跑到藝能館後方的荒僻角落歇息。







在藝能館後頭站著發呆,愛憎交織,



思忖著要怎麼處理這種矛盾得令人痛苦萬分的情感,



站了好一陣子。







上樓後,有點想打電話和知情的人說說自己的想法,



或是乾脆對著鄰座的流氓廷,把情緒大聲地吼出來,



反正在他面前,我不可思議地會說出一大堆的實話和髒話。







但又覺難以啟齒,



我甚至沒辦法清楚明白的轉成文字。







我只好作罷,



縮回位子上後,再也沒辦法讀進去任何一個字了,



就這樣發呆,昏睡,被淋濕,



醒來後已經到家了。









──









手機的記憶卡滿了,音樂佔了約 1.8 GB。







沒辦法更新歌單讓我很不舒服。



曾經有想過把本國歌曲刪去部分,讓一些更傑出的西洋樂團進駐,



但卻遲遲找不到能夠下手的對象。







本國歌曲大部分是從國中就待過我的 MP3,



上了高中後,這些老將在眾歌曲之中地位變得至高無上。







很大一部分是柯姐在畢業前不久,最後一次推薦給我的歌單,



其他的像是在班際盃、晨曦盃時哼個不停的五月天,



在人文營的十幾個晚上都繞在耳邊的羅美玲、蘇打綠,



以及其他雜七雜八、各有不同的原始意義的歌曲,



沒有一首能夠讓我下得了手。







刪除它們,就彷若否定了自己的過去,否定了某一段美好時光,



這樣的想像是令人無法忍受的囧。







但我迫切需要多一些西洋搖滾進駐我的生活,



從高二下開始,我對音樂的依賴性就變得越來越重了,



可能是生活作息走樣、精神日漸萎靡的緣故。







有時候,看到那些對西洋流樂絲毫不感興趣的朋友,



便常興起一股衝動,想要把他們的耳朵擰到自己的嘴邊,



向著他們大喊: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少美好的事物?







音樂給人的啟發和激勵,幾乎不可能和他人分享,



我只能很勉強地、用一些很粗糙的形容向朋友描述,



描述 Oasis 如何使一個人又有勇氣活下去、



而 Travis 如何讓你變得沉鬱善感、Keane 如何讓整顆心空靈起來。



但常常是徒然無功。











這簡直比專心聽了一首芭樂歌還令人沮喪。











──











和姊同時得了一種叫「提不起勁說話」的病,



我可能比她嚴重一點點。









──











沒有比較的基點,因此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檢驗何種選擇更好。



我們經歷著生活中突然臨頭的一切,毫無防備,就像演員進入初排。



如果生活的第一次排練就是生活本身,那生活有什價值呢?







這就是為什麼生活總像一張草圖的原因。



不,「草圖」還不是最確切的詞,



因為草圖是某件事物的輪廓,是一幅圖畫的基礎,



而我們所說的生活是一張沒有什麼目的的草圖,最終也不會成為一幅圖畫。







「Einmal ist Keinmal.」



這是個德國諺語:只發生過一次的事就像壓根沒發生過。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









鬱悶像是自己情緒週期的一部分;固定的一部分。



在低沉的時候,想這些事情;在高昂的時候,想另外一些事情。







每段低潮(或高潮)期,總是有些原因吧,



即使不那麼顯而易懂,但總是由許多大小事情合力促成的吧!







難道這些高低起伏的程序,都早早被烙在靈魂深處,不可變更,



而非由外物偶然引起的嗎?







要回答相關的問題,必須讓生活重來一次,



得讓我回到入學之初,回到我成為班際盃隊員的那一刻,



或回到上一個暑假,回到我放棄蘇州盃、前往人文營的那一刻。







但這畢竟是癡想。



我們什麼都來不及證明,便匆匆耗盡了自己的人生,



像陰晴之間的短短一瞬光影變化,不代表也不改變任何事情。







想到此處,就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綽出任何思考和動作了,



只想讓自己窩在一個光線明亮、氣溫涼爽、可以看到窗外天空的椅子上,



讓自己張大嘴巴發著呆,所有思緒沿著嘴角流逝殆盡。



然後就解脫了;再也不需要對自己或他人的生命做出任何交代。







我很希望能在日記上、甚或在某些朋友面前,



大吼我內心多麼痛苦、悲傷、哀愁、憂鬱,或是其他浮濫的形容;



事實上,這份希望歷史悠久。







但字句堆疊在指尖和舌尖,遲遲不再前行,



我也只好尷尬萬分地瞪著你;



下一秒,那群烏合之眾便失了控制,一哄而散,



像陰晴之間的短短一瞬光影變化,不代表也不改變任何事情。







然後你笑笑走開,而我也笑笑感謝你不厭其煩地聆聽,



然後我走回自己的位子,繼續發著呆,像之前那樣。









──









像陰晴之間的短短一瞬光影變化;老天。







昆德拉說道:比喻是危險的,比喻是不能拿來鬧著玩的,



一個比喻就能播下愛的種子。







我苦笑了幾聲。













對我而言,比喻當然是危險的,不能拿來鬧著玩的,



只要一個比喻,就能壓垮你所有可能的人生。









2008年8月20日 星期三

例行的小爭執



有時候我會害怕我外顯的一切,包括網誌、情緒、習慣舉止,

都只是文字的衍伸物。

就像昆德拉所言:作家所擁有的絕對比其文字所蘊含的還要少上太多。

但若真是如此,就完全背離日記的初衷了。

噢,用隱藏字本身就蘊著一種很可議的心態,

所以,麻煩我們別再繼續討論這類事情了。









X:

你們根本不懂身邊的女孩們的重要性!她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句精緻小巧的隱喻;一段青春捎來的訊息;一種美的展示!你們就這麼放任她們草草地流過身邊,心中甚至沒有任何想法、任何波動、任何挽留的意圖!你們是什麼樣的人啊!難道你們打算如此傻等著韶光逝盡的那一日,麻木空洞地結束自己的人生嗎?



Y:

在我回應你之前,你不能先想想你自己的生活嗎?如果說一串串對女孩──應該說對任何人──的聯想、比喻、激動和憂鬱,真的能讓生活變得充實有致、讓行動變得果決、讓目標顯得明確,那我們自然會堂而皇之地接受;但事實不是這樣吧!你們反倒被自己一層一層、錯綜交疊的幻想世界給迷惑了;你們自陷於憂傷與狂喜之間,因為一丁點無關實情的瑣事而大喜大怒;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遠遠比我們空洞的生活?



X:

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根本沒有認清生活的本質,卻在這裡厚顏地大聲嚷嚷;生活就是由這一連串比喻和幻想所構成的啊!你難道以為你正腳踏實地、優遊自在地生活著嗎?那麼你根本什麼也看不到!你懂嗎?你不可能看清任何一個人或一件事件,除非你透過聯想去看、透過比喻去看!你這種生活態度完全無法對生活本質有任何美感上的、或是事實上的認知,你打算這樣懵懂迷茫活完這輩子?我現在就殺了你!



Y:

不要笑死人了。若我提及教室裡那群渾身汗腥、滿口穢氣的男孩們,你還願意在這對我絮絮叨叨嗎?停止你的一廂情願吧;用更直接的話來說,催動你的幻覺的,不是美、聯想等,而是慾望。可能是性慾、可能是愛,或是更令人難以索解的情感;總之,慾望才是你生活的基底、一切無聊春夢的基底、實實在在的基底。你不願去面對它嗎?你就這樣放任自己陷於自欺、陷於自我感覺良好的低俗謊言,卻想來指教我們如何面對生活?嗯?



X:

你怎麼可以這樣化約一個人的生活!你根本沒有把它當作的生活來看待啊!心靈疊加後的重重反應、與反應之間的層層互動,難道是你可以一句話歸咎給慾望──天曉得你使用這詞兒時還蘊藏著什麼低俗意涵──就可以通盤了解的嗎?你老實招了吧:你他媽的根本不可能看透它!你怕它,你不願意像我們這般與它一同浮沉,試圖找出彼此之間的遊戲規則;你只想著眼於一些簡單、缺乏意義、粗陋、但擁有明顯結論的事物上;你這孬種,你這──



Y:

──給我閉嘴!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以為你的生活除了幻想之外還有什麼?容我再說得更明白一點:你除了你那平凡少男的性幻想之外根本一無所有!在這個年紀,除了不斷浮現的春夢、性圖像與性幻想,你還奢望能擁有什麼精神生活?你,現在給我仔細聽好,我他媽的也需要你認清這一點:少在我的面前唱些不知所云、連你自己也弄不明白的高調;我知道實在是什麼,我也明瞭實在的生活是什麼。我不准你那樣指控我──



X:

──你──聽你在放屁!你媽的居然還敢自詡「理智」二字──你──你這孬種甚至不願意去試圖證實任何事──任何事!──



Y:

我說了你不准那樣指控我!













XY 扭打了起來。



稍後,X 抱著扭傷的膝蓋,倒在地上痛苦地啜泣著,

Y 則扶著牆壁,緊閉雙眼,靜默的嘴角旁掛滿了陰鬱不安的汗珠。














2008年8月19日 星期二

最後一面之後















五個生滿鏽的鐵桶,不停地燒著燒著。



怎麼可能把燒紙錢這一習俗去除呢!我盯向火光這麼想著。火焰裡頭夾雜著紙錢、紙蓮花、還有外公的衣物,隨著濃煙盤旋了好幾輪,幾乎有了超過一層樓的高度。煙霧漫了整條街那麼長。表弟直嚷著「好不環保,好不環保呀!南極又要破洞啦!」,我有點想耐起性子,和他解釋所謂的臭氧層破洞是大概怎麼一回事,但轉個念又覺得無甚必要;事實上,除了繼續盯著火光,已經沒有什麼事是真的必要的了。我愣了愣,然後又哼起歌來。



一會,表弟又喊起來:「八億!?我們燒了八億給外公呀!外公他一定變超級有錢人啦!」大夥都笑開了。方才唸經的肅殺氣氛已了無蹤影。我繼續摺著紙錢,看著老爸、大舅和三叔公將一盆盆紙錢往火堆倒去。剛歛起氣勢的火燄又盤上了幾個旋。大把的火星被噴上夜空。幾個小男孩樂得大叫。



我被燻得睏了。起身回頭,又向外公的照片行了三拜。我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彷彿四周的熱氣、灰燼、濃煙,還有餘音嫋嫋的頌禱,綿綿未絕的線香煙氣,都不再專注於這場奠拜,而顯得更廣、更自然;彷彿這與任何一場生日會、喜筵都有了關連,也有了隱誨的共同點。我是不是跳過了某個階段了?為什麼我還是沒有哭呢?我當下有些納悶、失落,卻又參了點得意與安詳;即時我甚至沒辦法弄清楚我最底層、最牢固的心態是什麼,我也有些懶得在乎;那股悲傷安靜輕巧地來了又走,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



「外公現在一定在笑吧!他是不是笑得很開心啊?」我眼框顫了顫,疼痛異常;眼框周圍的水分像是早被前方的火燄給蒸乾帶走、盤上很高很高的天空,那裏集結了所有地上已逝去的一切;想到這裡,疼痛便緩和了些,反而驀地很想開懷大笑起來。也無怪表弟會認為外公在笑了;孩童的靈性和對世界的直覺,實在是我們所難以企及的;我在心底一邊笑一邊大聲讚嘆著;是啊,外公,你一定是在笑吧。

























後記:



我第一次深刻覺得文字蘊含了某種強大的瓶頸,

能將其中的龐大感情篩的支離破碎。



不過我還是希望能記錄一些事情,

它們比你們感受到的任何波動都來得真實。



珍惜往往不是常態,但希望人們偶爾思考一下如何做到。













小日記8



















0.外公剛剛走了







1.死命把物理北模寫完,然後再寫一遍,然後再寫一遍



2.死命把7500單字讀完,然後再讀一遍,然後再讀一遍



3.然後通通再看一遍,然後再看一遍,然後再看一遍



4.然後









4.然後?



















5.然後每天早上縮進金礦裡頭,.聽聽神棍和流氓廷的聲音



6.瀏覽一下手機的電話簿,回想每一個聯絡人的聲音



7.每天回家敲開 Youtube,聽聽 Radiohead 的聲音



7.但主唱 Yorke 的聲音會嚴重戕害心靈健康,我說真的



8.回想自己白天在金礦講話的聲音,沒記錯的話有點蠢







8.噢,你無法想像那聽起來有多糟糕;像是一坨腐肉會發出的聲音











9.在青原上課時低著頭睡著了



9.夢到有人扶著我;一直扶著



9.那感覺棒的莫名奇妙







10.青原的聲音始終穿插在夢裡,像根鈍了的縫衣針



11.下課了,聲音很多



11.轟轟嘩嘩啦啦啦











12.捷運出口的嗶聲



13.公車讀卡機的嗶聲



14.電腦開機時的嗶聲











15.剛剛縮在房間裡,哼著 Oasis



16.再一次嗅到濃濃的腐肉般的聲音











17.敲門聲



18.開門聲



19.Slade 的歌聲



20.「外公走了。」



21.「啊?」



22.「嗯。」



23.Slade 的歌聲



24.關門聲



25.Slade 的歌聲停了











26.這一連串的聲音弄痛了我,我把臉埋入雙手中碎碎唸著



26.像根又鈍又沒被好好使用的縫衣針



26.噢,又鈍又沒被好好使用!







27.拿起電話



28.放下電話



29.我才不要和誰聊天









30.睡了一下



31.夢中,又回到北摸、7500單字、金礦、高捷、青原教室裡頭



32.每個人都很開心,每張臉好像都認識



33.轟轟嘩嘩啦啦啦



34.



35.



36.



...

...

...
















2008年8月16日 星期六

Oasis - Supersonic

I need to be myself



我必須衷於自己



I can't be no one else



我沒辦法成為另一個人



I'm feeling supersonic



我感覺像失速飛行



Give me gin and tonic



給我陷阱和毒品



You can have it all but how much do you want it?



你可以擁有全部但你到底想要多少?



You make me laugh



你使我發笑



Give me your autograph



給我你的親筆簽名



Can I ride with you in your B.M.W ?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坐你的B.M.W?



You can sail with me in my yellow submarine



你可以和我一起搭我的黃色潛水艇







You need to find out



你必須搞清楚



Cos no one's gonna tell you what I'm on about



因為沒人會告訴我在打什麼主意



You need to find a way for what you want to say



你必須找到一個方法來好好解釋



But before tomorrow



在明天之前







'Cos my friend said he'd take you home



因為我朋友說他帶你回家



He sits in a corner all alone



他現在孤單的坐在一個角落



He lives under a waterfall



住在大瀑布底下



No body can see him



誰也看不見他



No body can ever hear him call



永遠也不會有人能聽到他的呼喚







You need to be yourself



你必須衷於自己



You can't be no one else



你沒法變成別人



I know a girl called Elsa



我認識一個叫 Elsa的女孩



She's into Alka Seltzer



她在往Alka Seltzer



She sniffs it through a cane on a supersonic train



高速行駛的火車上她用鼻子吸鐵罐子裡的毒(安非或海洛英..我猜啦= =)



She made me laugh



她讓我想笑



I got her autograph



我拿了她的簽名



She done it with a doctor on a helicopter



她和一個醫生在直昇機上做愛



She's sniffin in her tissue



現在她擤著鼻涕



Sellin' the Big Issue



販賣著她的大問題











She needs to find out



她必須搞清楚



Cos no one's gonna tell you what I'm on about



因為沒人知道我再打什麼主意



She needs to find a way for what she wants to say



她必須想辦法好好解釋



But before tomorrow



在明天之前











'Cos my friend said he'd take you home



因為我朋友說他帶你回家



He sits in a corner all alone



他現在孤單的坐在一個角落



He lives under a waterfall



住在瀑布底下



No body can see him



誰也看不見他



No body can ever hear him call



永遠也不會有人能聽到他的呼喚

2008年8月14日 星期四

最後一面





外公臉色蠟黃地躺著。











那不是棺木,而是一台外表漆成滑亮的白色、有著便利商店冰品區的冰櫃外型、不停發出吸氣抽氣的嗡嗡聲的四方形機器。表面遮了一小塊布,布下頭鑲著一小面玻璃,人們透過玻璃來瞻仰外公最後一面,



我一陣暈眩,感覺很糟的暈眩。幸好只持續了一下下。







然後我走上二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滿身是汗地寫著物理,寫著寫著寫著。汗沿著下巴滴上褲管和衣擺,浸透踢桖和襯衫,從手臂上千百個毛孔中渾圓晶瑩地漏滲出來。我一邊寫著寫著、一邊瞟著手臂上剛出爐的小汗珠,彷似我寫物理僅僅是為了讓汗珠不斷出現──不曉得;一切因果順序或多或少都亂了調。但這都是可以被習慣的。我自信滿滿地為自己打氣。



然後我打開了色差嚴重到難以辨識內容的電視螢幕,聽著幾齣搞笑港劇的台詞,一塊兒笑了幾聲。然後關上電視,仔細地把手機裡頭 Muse 和郭采潔的歌聽過一遍。然後又熱又昏地逐漸睡去。瑟縮著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離客廳不遠的臥室裡頭,開著 23 度的冷氣;想是自己睡夢朦朧間走過來的。



我在床上滾來滾去,又看了一會剛完成的物理題目,然後玩了一下 Sony 的網球遊戲;我其實有要求過自己不要再碰手機遊戲的,但今天我卻感覺我沒什麼道理去約束自己;玩膩了後,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印象中,老媽和大舅似乎都有進來房間過,但他們進來的細節幾乎比夢的情結還難以回憶。最後是被老爸叫醒,通知我該回去了;他明天要上班,我晚上也要補邱博之化學。



我一臉惺忪,也忘了不能隨便道別的忌諱,隨口和幾名親戚說聲掰掰後,就上了車。車廂很熱,上衣很快地又被浸透了一次。老爸最後也忍受不住,給了我一點零錢,讓我去左近的 7-11 買幾罐飲料解解渴──這倒有意思,他平常可從不讓我喝類似的東西的。我隨手拿了冬瓜茶和柳橙汁,把比較不冰的一瓶遞給他。他喝得挺開心的,我瞧著也甚有興味。



路上很沉默,我心不在焉地掛著耳機發呆,直到又一次地睡著。







到了雄中,碰見了翻牆出來小支。他一邊和我走向儒苑、一邊和我聊起晚餐要不要吃炒麵麵包。怎麼會有人發明這種怪異的食物呢!我皺了皺眉,但仍然很有興趣地聽他說下去;最後我們在儒苑門口分手;我買了捲海苔飯捲,和滋味很棒的冬瓜鮮奶。穿著破破的牛仔褲、和老是因為包包的重量而歪來歪去的襯衫,讓我走在同愛街上時顯得很不自在;我不喜歡這樣的搭配,但因為昨晚老爸要求我揀一件深色長褲和淺色上衣,而我也沒什麼道理可以拒絕;總之,這副模樣走在路上,讓我覺得自己挺蠢的。我只好快步走回儒苑,暗暗祈禱不要碰上熟人(儘管快步讓我的姿態顯得更笨拙)。



我第一次上化學戰鬥B班,儘管這已是第二或第三堂課了,裡頭同班的還有德威、ST、流氓廷;我右手邊是個靦腆的大男孩(學校倒是忘了);後方有兩位常碎碎念一些有趣的八卦的女生,儘管有時候她們實在吵得嚇人、且言詞異常尖酸;左前方是個身型小巧的雄女學生,常和黃鑫在上課時頗有默契地聊上幾句,且很容易就開始顫抖著笑個不停。我想人們應該會喜歡她的笑聲的,那笑聲感覺很有活力、很純粹,會拉動週遭的人不由自主地跟著笑出幾聲。



黃鑫還是一樣可愛;ST和流氓廷的互動也很多笑點;就這樣一邊抄著沉澱表、一邊聽著前後左右的各式各樣的笑聲,沒多久後就下課了。



我們同班的一夥人尾隨著ST去問黃鑫一些課業問題;黃鑫即使在台下,依然保有他那令人愉快的吊兒啷噹;我用手機拍了幾張他們問問題的模樣,隨著大夥笑了幾聲,就與德威先行離開了;若和流氓廷、ST一同離開,免不了得聊上幾句,但剛剛已笑了那麼久,我現在實在想安靜一會。







和德威在門口分手後,我大步大步地繞過會死纏著你推銷桌曆的小夥子,走進捷運站。途中碰見了阿班、禦寒、大娘等,我都很隨便地打了聲招呼,然後像逃難似地快速走開。



到了三多商圈站,我走著走著、一臉迷茫,一時想不起自己為什麼跑來這裡。



老爸接我回家。車庫裡頭,他問道:「你今天看外公最後一面時,會不會怕?」我回答:「還好,只是感覺很糟。」他問:「很糟?」我回答:「嗯,只是很糟而已。」他就不再說什麼了。



電梯裡頭,老爸又突然頗有興致地比手畫腳起來:「你看,本來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同前行的(兩手同時向上伸),但突然間,有一個人不動了,就永遠停在這裡(一手停住),其他人則繼續走下去,同時也會有些人突然加入我們的行列中(兩手來回擺動著)。」我有些不安地聽著;我第一次深深地覺得,老爸對這類事情的理解似乎很有心得;可能是職業使然吧。



「無常什麼時候降臨,沒有人知道。佛教大抵就是讓人們早些認識到無常,進而在生前了卻遺憾,時候到了就不會太過慌亂。」老爸平靜地、又多少有些說教意味地講著。他平常和我媽吵起來,可是百分之百地反對佛教的;我有點想這麼吐槽他;當然,我只想安靜;即使乍聽之下,老爸的這些說法似乎也沒什麼錯;當然,我只想安靜而已。



老媽還留在彰化。老爸便自己試著做炒飯,想要自己準備明天上班時的便當。我看著他那樣奮力地嘗試把飯炒好的模樣,突然間有點鼻酸。我最討厭這種與家人有所關聯的鼻酸了,所以趕緊灌了一大口沒有退冰的優酪乳,然後快步走進浴室裡頭洗澡。







睡前,躺在床上,腦袋裡充滿了奇異的嗡嗡聲,肚子火熱熱地睡不大著。我又想起外公的最後一面。我把頭埋回枕頭裡,只覺得這一整天的情結都好瑣碎、好難記憶。我的腦袋痠極了,幾乎沒辦法好好地想任何事情。不管是在外公家、補習班、或是捷運站,所有的人、聲、各種的光影變化,都顯得錯亂而無秩序。最後,我有些沮喪、又有些惱怒地逐漸睡去了。



晚上很不安穩。我在許多完全無法記憶的夢之間不斷驚醒。每次醒來都覺得房間的擺設與光線都遠比從前還要陌生許多。我痛苦又疲倦地把頭擺回枕頭上,渾身燥熱地感受這一切的濃濃的不真實性。也罷,我閉上眼睛朦朧地安慰自己,如果它們都是真實的話,我肯定會被它們,呃,嚇哭之類的。



半夜最後一次醒來,我把電扇的位置轉了轉,讓風能盡量流過房間的每個角落;感覺身體舒適多了。我又想起了外公的最後一面。我把所有的棉被都埋上我的頭部。想到自己將被明天早晨的陽光刺醒、想到那台發出嗡嗡聲的機器、想到這一整天的各種笑聲、想到老爸的比手畫腳、還有他對生命所做的行列比喻──



腦袋中承載各種想法的區域像是喀擦一聲崩解了,嗡嗡聲驀地充滿了整個世界,我的精神渙散開來,然後又漸漸睡去。










2008年8月12日 星期二

小日記6



Coldplay - The Scientist











Come up to meet you, tell you I'm sorry

You don't know how lovely you are


I had to find you, tell you I need you

Tell you I set you apart


Tell me your secrets and ask me you questions

Oh let's go back to the start


Running in circles, coming in tales

Heads are a science apart


Nobody said it was easy

It's such a shame for us to part

Nobody said it was easy

No one ever said it would be this hard


Oh take me back to the start


I was just guessing at numbers and figures

Pulling your puzzles apart


Questions of science, science and progress

Do not speak as loud as my heart


Tell me you love me, come back and haunt me

Oh and I rush to the start


Running in circles, chasing tails

And coming back as we are


Nobody said it was easy

Oh it's such a shame for us to part

Nobody said it was easy

No one ever said it would be so hard


I'm going back to the start





Aooooooo......















我過了很久才慢慢發現,

當我晚上九點多沿著雄中外的人行道漫步,

一路上為了模仿主唱 Chris 的「啊嗚──」而鬼吼鬼叫的時候,



其實行人勉勉強強多多少少都聽得見的OTL



他們大概不忍心點破吧。



「噢不,噢不不不,很不好意思嚇到你了!真的真的不好意思──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你不會真的想要單單憑第一印象就把我打入你心目中的怪人系列吧!?噢不,你不會的──你總得承認人們在四下無人時──好吧,自以為四下無人──總會想輕哼幾首曲子嘛!尤其是在應該根本不會有人聽見歌聲的大馬路旁──我說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你還好吧?──這世界──常常是人們──不是總充斥著大片大片的表象嗎?如果你肯和我找個燈光柔和、氣溫涼爽的地方──例如摩斯──坐下來好好的,呃,聊聊天?之類的,我相信你一定會發現我根本不能歸屬於你心中那塊『邊走邊唱歌的怪人』的分類範圍──噢不不不,說真格的你不可以這樣隨便為我分類──這,呃,這不公平。你懂吧?這不公平!──這實在太令人難受了,你懂嗎?太令人難受了──就算這念頭只是在你腦海裡漫不經心地轉了轉──噢不,你不覺得很誇張嗎?就算你們越不過那重重表象,你們也可以,呃,怎麼說,也可以擺點低姿態讓大夥開開心、鬆口氣嘛!──你懂嗎?你──我叫你不准用那種眼神看我!!!







然後我一定很突然地大發雷霆,把對方絆倒,然後踹到建國路上,

讓他被 88 號大方地輾成色素過剩的黑醋栗果醬,







其實我沒那麼難攪的!

你們總喜歡把事情搞得看起來繁複異常,

好似繁複會為生活帶來一些俗氣的美感。



然後這種金玉其外的複雜性撐不住高三生活,

所以我脾氣變得很糟──活像一輩子都會家暴似的糟──老天保佑。



你們不能一起哼個幾句「啊嗚──」嗎?







──











看到網誌上的一大串字,

任誰都會為了人格在文字與現實之間的二象性而七竅生煙,



真令人不爽,噢,老天,我說真格的。

我脾氣怎麼可以那麼糟啊我的天!







2008年8月8日 星期五

小日記7



長長一段的自言自語。













總覺滯留在同一精神狀態很長一段時間了,

而且很明顯地還會持續下去。



噢我的天,這種感覺實在是難以言喻的糟啊,

而且又很難將之具體地描摩出來,

因為它涵括了整個生活;老天,整個生活!



像我這樣成天嘮叨著這裡痠、那邊疼,

相信很快地就再也沒有人會重視我的問題了;包括我自己。

話說回來,就算有人重視了也很難幫得上忙,

實在令人沮喪啊。老天,我為這件事沮喪好久好久好久了。



有時也想揪些人一起去吃飯、唱歌、看電影,

試著把當下所有心思砸在一些簡單的娛樂項目上,

或好好坐下來,聊一些彼此在各奔東西前應該要知道的一些心理話,

讓自己繁複多變的情緒,有個角落可以暫時卸放寄託。



噢,這些只是浮華不實的欲望,同樣包含於廣大無邊的生活裡頭。

這種時候,常會強迫自己冷靜地坐下,

好好思考生命是否還有任何其他出路;

能夠讓自己由內而外煥然一新的出路?



是啦,是啦,類似的問題來回拋擲了上萬次有了,

但,並不是只要將問題周圍不三不四的隱喻卸下就會有結果的。

就這部分而言,坦白只是讓自己能更持續地容忍這個問題罷了。



你必須不時地拍自己一巴掌,

才能意識到腦袋仍確確實實地掛在頸上。

這種自覺是很重要的,

必須要將自己與他人分開、與世界分開,

在它們不斷淹進來的同時,不斷用抽水機抽到外頭。



這麼做好嗎?

天曉得。見仁見智。

至少,與世界融為一體似乎是很糟糕的感覺;而且無藥可救。



有時候,我也會要求自己,

要為上述的奇怪結論提出一套完整的邏輯推導,

但這是做不到的,老天。再沒什麼事物能比自己的心靈更複雜了。

他人的內心與外在反應可以推測、省略、化約成勉強可用的公式,

但自身心靈的一靜一動、一呼一吸,

都會立刻被自身所察覺,並進而產生疊二連三的相互擾動。

(呃,當然啦,並不是每個人都對自己那麼敏感的。)



一個人,應該就是在心靈反覆的揣測與辨證中逐步形成的吧。

這可是以億兆計的龐大變因啊!

又有誰在面對自身繁複曲折、超越任何人的理解力的生命歷程時,

能不凜然戒懼?能不手足無措?



神燈的三個願望,我會願意用掉其中一個,

讓我能把我整個生命內容完全釐清,

並把這份資料,注入到一些人的腦袋裡頭。



讓我欣賞或欣賞我的人、我討厭或討厭我的人,

能洞澈我的整個生命,通曉我的人格脈動。

讓一切的邪惡、良善、愚拙、機敏,還有形成它們的緣由,

都得以有完整的體現與交代。



國中想去投稿倪匡那一陣子,就曾經做過類似的構想。

把人腦、以及所有知覺器官電腦化之後,

所有的影像、聲音、味道、感觸、情緒與思想的資料,

都能被存入腦袋底部的小小硬碟之中。

在自己步入晚年的時候,把硬碟的資料重新感受一遍,

回味自己的整生,也可分享與其他人。



好吧,但我們暫時做不到。

所有的領會、想法、情緒、連結,都會不斷地推陳出新,

所以,我們只好終日浮沉於誤解與釋懷、守信與失信、將睡與夢醒之間,

我們彷若無意識地捐棄往日,且從不捫心自問。



這或許是問題所在,我猜,儘管不附推論過程,

而我很可能無法在這問題上有任何更進一步的發現了。

我似乎已經跨越了分界點,開始風乾、硬化、長長久久地定型了。



慶幸我留了點遺言在從前的網誌裡頭,

彷彿我早已察覺,且已備妥後事似的。

其實,根本沒人知道這一切是始於何時,

或許早在遙遠的某一刻,我們內心某處就早已為此拍板定案了。



現在啊,除了賭氣、怒瞪、大吼大叫、發呆、搞自閉的時間以外,

我不論內外的傾向都越來越平凡無奇了。

我只想用心地考好升學考、放縱、培養一份興趣或一段感情,

然後呢?

就和千千萬萬人一樣沒有然後。







總覺滯留在同一精神狀態很長一段時間了,

而且很明顯地還會持續下去。



噢我的天,這種感覺實在是難以言喻的糟啊,

而且又很難將之具體地描摩出來,

因為它涵括了整個生活;老天,整個生活!








2008年8月1日 星期五

小日記5







熬夜的感覺,像是正在腐爛,

由外至內,從肉體到精神的衰頹。



像一坨爛肉,

不用維持清醒、捍衛自我,

不用思考,不用選擇,不用回應,不用質疑,不用瞻前顧後,

這些都不用。



它唯一的義務就是腐爛,

而腐爛的進程已被大自然安排妥貼,毋須操心。







這實在是一坨爛肉所能想到的最棒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