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27日 星期五

四分衛 - 我寫不出來像樣的情歌



可以在午休剛結束、日光燈尚未回神的時候,

趁著某種不穩定的寧靜未被破壞之前悄悄哼著;

噢,這或許是高三值得記憶的一個橋段XDD






http://www.youmaker.com/







我寫不出來像樣的情歌

也演不好一個浪漫的人

就算妳嘲笑我那麼笨


就讓我癡癡地等 

永遠 永遠 




海邊的彩虹

妳看見了沒有

那是誰又淚流成河的結果

妳永遠不懂

我是多麼地妄想妳的溫柔

空留了許多遺恨在作夢


我寫不出來像樣的情歌

也演不好一個浪漫的人

就算妳嘲笑我那麼笨 




我不該再說怎麼辦

這一點兒也不悲慘

當我老去的時候

喜歡讓海風吹乾了眼眸 ...




我寫不出來像樣的情歌

也演不好一個浪漫的人

就算妳嘲笑我那麼笨


我寫不出來像樣的情歌

只能夠默默為妳浪費青春

漂洋過海的美夢難以成真

無盡永恆


永遠 永遠 ...







2009年3月25日 星期三

雜感3



幾個禮拜下來,我的心思內容顯得越來越單純了;雖然情緒上不是必然的穩定,髒話量增加了,而且越來越熟悉如何快速動怒,但這些都只是非常表層的波動,和從前那些幾乎動搖心靈根本、永久破壞精神寧靜的低潮期比起來,它們對我的影響力實在少得可憐、甚至不值得被記錄;事實上,值得記錄的事情太少了,我幾乎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這幾天,除了吃喝拉撒睡、讀書、默默發著愣以外,我幾乎不大思考其他事情;我就只是這樣地生活著。若是從前,我多半會陷入某種極端的惶恐之中,因為我最最害怕的就是內心空無一物地過日子;但我似乎正在漸漸接受這種生活了。少了從前那種明顯的排斥心理,我突然間也不能理解這樣的生活型態是好是壞──不過,基本上,我也不願鞭策自己更深入地思考。



當然,很多事情在改變,從不曾間歇過;班上瀰漫著一種沒什麼滋味可言的高壓氣氛,迫使人們一團一團更加緊密地聚合起來;這讓我很不自在,甚至想破口大罵。有時候,我心中難得充滿了許多想法,卻找不到適當的人來協助消化或幫忙記錄;甚至,有時候,所有人──每一個人──都會變成我最最嚴苛的批評的指涉對象,使得我不願也不敢誠實地表達我的看法 ...



但,說到底,我也不是那麼在乎。時間很快便能讓這些想法失去光澤,也省得我花力氣煩憂。







我第一次那麼不重視自己的生活內容。我外表看起來活力全失、像是陷入了某種極不成熟的憂傷之中,但實際上我的內心感受不到任何東西。有些時候,我瞥見周遭的一些小東西,會略略想起某些有趣的或是動人的人事物,但它們沒有辦法在我的腦海中久留,我也不願它們久留;對我而言,它們已幾乎要淡出我的生命歷程了;很多事情都會改變,似乎從不曾間歇過。



飲料日過了、座位表也更新了,一些美好的元素也象徵性地告一段落了。我或許應該為此感到惋惜、哀傷、或是一些相關的心緒,來標誌並強化這段值得收藏的記憶──但事實上,我不願有太多的感覺,我勸誡自己對大部分的事物起落視而不見;這不一定明智,卻能有效地帶來平靜。



我偶爾會病態地慶幸著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能讓我表露心事(反正我當下應該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XD);就算在此時此刻,似乎仍有一些念頭是停在指尖、沒有辦法順暢發出的;彷彿一旦洩漏了出來,它們的虛妄與不可實現性,便成了某種無可挽回的事實──保留在心中或許是一個辦法;只有這樣,它的虛幻才能被忽略、它的本體才能五音俱全。







唔,文字一多就會混淆視聽;

剩下的就等指考終了之後,再當作往事來細細追究吧。







今天謝麗芳把我的〈偶像〉唸得像情書似的囧!喜歡上王菲並不困難,只需要一點想像力的介入──老天,只要一點點就夠了!你們這些全無想像力的人到底是用哪一個部位在聽歌啊囧!!!












2009年3月19日 星期四

人文營「經典閱讀」 課程招生



http://hsc.social.ntu.edu.tw/data/classic2009/index.htm



楊振寧演講



楊振寧先生頭髮仍是灰黑色的;語速緩慢,雖然字句是一小段一小段的,但聽將起來有種自然而然的流暢感,腔調中帶有著某種活力,感覺上不大像是位八十七歲的老人。



本以為他會講些關於物理學界的研究瓶頸、對物理的熱愛、或是描述物理學者特有的美學觀等等,但事實上不是這麼回事。當他從他的童年開始回溯生平的時候,我有些擔心他只是想單純地回憶他獲得諾貝爾物理獎的事情始末,但聽著聽著,終於理解他在描述學生時代課業的優異表現、學術生涯的幾個轉折時,實際上是想傳達一個概念,就是興趣偏好的長期累積



我是這麼理解的:他認為,興趣,不論是下棋、集郵、吟詩作詞等,都使你對某個領域有所關注。這樣的關注,一時間不會造就什麼創見,但它的效力卻是極長遠的。日積月累,這些小小關注便匯聚成了一種專業、一種強而有力的思想習慣,足以集該領域之大成。這麼說來,想要在某些領域當中有所建樹,就應當及早確立方向;即使現下無法全心投入,也要時時投以關注、保持自己在該領域中有一定的思想熱度。



我了解興趣長期下來可以有很可觀的成果,但我實在不能很肯定地描繪自己的興趣所在囧。楊先生說他小時候聽他父親說明雞兔同籠的數學問題時,他對這問題的好奇心與記憶力,遠大於他弟弟所表現的,因為這問題使他展現了某種隱晦的才能、在他心中產生了更深一層的體悟。這或許是一種測試我興趣所在的可能辦法?我實在不大肯定,但也曉得這類問題是問不出口的,應當是要靠自己生命經歷的洗鍊才能找出答案的;我只希望能越快越好囧。



噢,還有一個有趣的點XD。



楊先生回憶他如何演算、並建立他最重要的學術成就「宇稱不守恆」的時候,總是用「妙」、「很妙」、或是與氣更強的「妙不可言!」搭配上微妙的淺笑來形容。整場演講看來,他的用詞相當自然質樸,很有種典型物理學者的感覺。但在他笑著說「妙」的當兒,語氣是十分真摯的;尤其他說到他如何和同事共同計算出正確結果的時候,他的「妙」裡頭更是充滿了繽紛多彩的喜樂情緒,讓聽眾幾乎要一同開心起來:P



我那時猜想,那個「妙」字裡頭所凝聚的、所承載的,或許正是楊先生一生對物理的熱愛、驕傲,以及深為物理學者所特有的美學觀吧。他的才華以及他的信念,或許都被淡淡地簡略化為一抹笑容或一句「妙不可言!」──我可以這麼解釋嗎?



我當然也不打算正面提出這份疑問,我的猜測可能過於誇張或一廂情願了囧;即使是正確的,這份情感對楊先生而言,多半也是不可言說的──他要如何言說呢?那應當是某種構成他、涵蓋他、甚或超越了他的概念,只有在某些模糊不清的表情與字句中,方能略顯端倪。



那些不可言說的,最後仍舊是不可言說;它們會被永遠封存在楊先生獨立的記憶之中,或是被我的一廂情願不精確地釋放出來,就不是我一時間所能確定的了──應該不會是後者OTL。



人與人完全的相互理解,恐怕終究是難以實現的囧。







註:維基百科:楊振寧

       宇稱不守恆(有物理強人可以給我大略的解釋嗎XD?)









說話2



一群人聚在一塊聊天,通常是令人愉快的。



不過每次散會之後,我回憶起方才自己所說的一些語句,就會感到非常懊悔。有時候是傳達的不夠清楚、有時是顧此失彼、有時甚至遠離了事實;許多氣氛、禮節、戲劇效果上的因素,在短時間內是彙整不清的,更別提用字的精準清晰程度、或是情境營造的能力了。總之,每當暢談終了,我總覺得自己撒了一大堆謊、說了許多偏離本意的概念。



語句的輸出都要經過這一道破壞程序吧。這讓我隱約聯想到昭文鼓琴的寓言,彷彿彈了一個音、便失卻了其他的音;唯有住手不彈,才能五音俱全。


墾丁‧第二天





第二天





雖然說,早就預期了熬夜過後沒睡飽會特別痛苦,但那種腸胃翻攪、又冷又累、瑟縮在床上無依無靠的感覺當真糟透了囧。白光灑在其他人惺忪的五官上,有種極其詭異、蓄勢待發的憔悴感。大夥在被單上反覆了一陣子,直到寶怡和樂樂挺有活力地過來和男生們打撲克、討論行程,房間內的生氣才復甦了些。因為大夥精神狀況太差、時間也太趕,最後決定放棄看日出的原定計畫(聽到這裡,我開心地倒回床上XD)。在房裡又磨蹭了一會,才軟綿綿地起身去樓下的麥當勞吃早飯。(以箴太倦了,待在房內休養生息)











我平常在剛起床時原本就沒什麼胃口,但總覺得熬了夜、又灌了不少冰火,不吃點東西暖暖肚子不行,便用餐卷點了個豬肉滿福堡(飲料部分卻迷迷糊糊地點了杯冰紅茶囧)。但當我上樓找了位子坐定,一咬下去就立刻後悔了;不知道是不是食慾太差的緣故,那味道感覺像兩塊塑膠泡棉夾一片灑了過多鹽巴的保麗龍囧;我喝了口飲料想要硬吞下去,但冰紅茶一進了胃就讓我整個腹部一陣刺痛OTL。很難受,但總不能吃了一口就丟掉,只好硬著頭皮慢慢地吞。(冠倫的關東煮也解決得不大順利XD;最後滿福堡還是剩了一小口吃不下去ˊˋ)





胡亂填了肚子,回到房間,將昨晚被小幅改造的床鋪恢復原狀,整理好行李,便懶洋洋地離開了旅舍。走到車行,經過海海和老闆娘一番溝通之後,寄了行李,八個人便跨上了腳踏車,沿著靠海的公路自由自在地騎著。





坐在腳踏車上、順著道路不疾不徐地前行,整個視野突然間都擴展開來了。路邊的房舍鬆散地立著,藍海和藍天連成了明顯但合諧的海平線,二月的陽光慵懶柔和地灑了整身,和墾丁涼爽有力的山風一同營造出某種樸實圓滑的舒適感。一行人排成長長一列沿著路邊騎行,時而相互閒聊,時而一人靜靜地騎著,在晴空下各種寬廣的色彩中淡淡忖著自己的心事;偶爾,乾脆什麼都不想,把方向感交給前方同伴的身影,把心思交給藍天、大海、陽光、以及流動自如的山風,彷若身體與精神已化散在空氣中、被吹到某個鮮艷但空無一物的地方 ...











到了船帆石(尼克森頭)附近,學宇帶著我們把車停在一旁,決定在這兒小歇一會。向海的方向望去,先是遍地一叢叢的濱海植物,再往前幾步,植被越來越稀疏,礁岩灰濛濛地鋪滿了海岸,展現各種銳利的剛毅的姿態。坑坑疤疤的乾燥表面時常能發現珊瑚的痕跡,或是貝類、甲殼類的遺骸;它們默默地刻在或躺在裡頭,不斷地被人們偶然發現、並迅速遺忘,只有風和海潮聲日夜不停伴著它們,有些難以理解的滄桑,又有些詭異的森冷的愜意感;我猜是我想像過頭了囧,和飽滿的陽光相比,這般幻想實在空洞了些。







(from 亮群)





礁岩間高高低低,藏著許多稜角和陷落,若摔倒可不是鬧著玩的囧。我在上頭搖搖晃晃地移動著,一邊心疼鞋底會被磨損得多嚴重、一邊又有些享受不平衡帶來的刺激感(現在回想起來倒是一身冷汗OTL)。終於,在一個離海水仍有些距離的凹陷處坐定下來;不確定是擔心濕滑岩石容易跌跤、還是怕布鞋進了水,我突然不想靠海水太近。窩在乾燥的岩堆中,越發覺得面前一片大藍的不可理解、甚至不可想像。陽光在亂石的簇擁下,驀地顯得有些自大也有些威勢,彷彿在對晴空下的一切發號施令,不間斷地打散我的思緒、讓腦袋變得沉沉的重重的。有段時間,我心思是徹底空白一片,無法也無心辨識眼前的各種色彩,只能愣愣任由海潮聲在耳邊穿入穿出。那感覺奇異極了。





一會,慢慢地回過神,眼睛悠閒地瞟向其他同伴;以箴獨自坐在貼近海水的地方,樂樂和海海坐在後方不遠處;亮群和寶怡正四處觀察、拍照;冠倫和學宇在植被和礁岩的過渡地帶緩緩地、自在地走著。總覺每個人的背影或身形都是沉默靜止的,然而,風仍平平吹著、波浪一遍遍打著,它們得無窮反覆也成了一種靜止了,相形之下,同伴們的色澤輪廓頓時變得鮮明、變得動態,脫離了過於廣大的顏色而獨立出來;那身形也就顯得有血有肉、魅力十足了。我看了一陣子,又慢慢被陽光曬得發起愣來。







(亮群、海海、樂樂)





後來大夥聚到靠近尼克森頭的一個小丘上,輕鬆地聊著天。從這裡看到的海,又是另一種顏色;從原本深沉的海藍,變成氣勢萬千的銀灰。我看著看著,覺得既然是看海,想點心事、或想點故作嚴肅的事,或許會更有氣氛些。但任何腦中閃過的想法,在相互串聯、建立鏈結之前,即被陽光打散、被大海稀釋乾淨了,最後只好作罷。





這個位置似乎離海更近了;以箴依舊待在最靠海的地方,和著銀灰的海、銀灰的天,構成了頗深遂邈遠的畫面。我在後頭悄悄試著捕捉了幾張,滿足自己小小的不常見的攝影慾XD。











終於,大夥有些肚餓了,便離開了船帆石海灘。不知道看海這動作會不會上癮?跨回車上,我總覺精神雖還算高昂,卻較一開始多了些茫然迷幻的感覺:P





在吃飯前,我們也在白沙灣小停了一會。一夥人或站或坐,有時拿著小石子,以某一塊誰也認不清的礁岩為目標丟著。幾粒沙子滲入了鞋跟,沙沙的不很舒適,但也有了些傳統墾丁印象(海灘)的感覺。前方海邊,一對情侶並肩玩鬧著,把海色襯得更深更平和、也更有情調了些。







(亮群、以箴、海海、冠倫、學宇)





午飯的餐廳名叫「老爸與老媽」,大夥坐在室外歇息,吹著風,查閱著地圖。學宇提出了一個似乎頗大膽的路線:到了東邊的龍磐草原後,不要循原路折返,而是順著小路直接西向切回出發點。感覺真酷!看著身旁的人討論著地圖內容和格式、對著上頭的線路指指點點,總覺有些羨慕;我不是個方向感強的人囧,從小也不甚愛看地理相關的書籍,所以行動上往往得依賴別人指示。這樣的依賴性什麼時候才能根除呢?我心思在這問題上稍微轉了轉,但也沒什麼思考下去的決心,不久後又陷入一片混亂。





想到昨天在鳥地方吃了美味的焗烤、熬了整夜、早餐又胡亂地吃,決定點一盤較輕淡的素食義大利麵。店內是一遍又一遍周杰倫的歌聲,遠遠地抑揚頓挫地傳來,迷糊聽著,也分辨不出哪兒是開頭哪兒是結尾,有時感覺越聽越是煩膩,有時一不注意又聽得入神起來。我食欲不旺,一邊慢慢地吃,一邊把麵條和醬汁反覆鋪平、把玩著裡頭不明顯的紅綠色彩。客人多了起來,老闆娘總是在忙進忙出的,但總有應付不完的空桌等著上菜;我有些替她擔憂,但稍後又感覺自己的擔憂很不真實。身上懶洋洋的感覺似乎也突然顯得昂貴許多。





吃過飯,接下就是這趟旅程當中最艱難的部份了!中午的太陽躁熱了些,我在吃飽後騎起車來有些昏沉,所以當腳踏車上了一個很可怕的坡道時,我冒了身冷汗才沒讓自己摔下車來囧:好陡的坡OTL!變速器停留在六檔,一時間也沒想到要做調整,只是讓雙腳拚命地下踩,踏板旁的絞鍊發出聲聲不祥的喀啦喀啦,我焦慮了起來,擔心車子會不會落了鍊;而亮群的車不一會也真的落鍊了囧。我們一群男生圍在車旁,手忙腳亂地把鍊子拉回正軌,弄了整手的黑油;女生們同時悄悄地騎遠了:P(想不通她們怎麼騎得那麼順囧!)











學宇的腳在剛上坡時也有些抽筋,海海很有經驗地幫他扳著腳掌,一會也就恢復了。不過我們已落後了女生們長長一段路程,得加把勁追上她們才行!我把變速檔調低,沿著上坡一點一點緩爬,踏板卻不太相稱地迅速轉著。我感覺整件踢桖都濕透了,腳也痠軟了起來。我平常體力應該沒那麼糟的,但一開始被陡坡一嚇,氣勢就餒了,真是失策OTL。





龜速地、汗流浹背地又行了一陣子,四週景色慢慢變了。天空顏色轉灰,風力逐漸強勁,左右蒼涼的草原型態緩緩地浮現出來。我們在草原旁停下來稍作歇息,彷彿錯亂的呼吸都被遼闊的景色給穩定住了。遠方是灰色的山、藍灰色的海,頭上是灰色的天、灰色的雲,似乎連吹來的風也是灰灰霧霧的。草原綠黃間雜,鋪開了廣大一片,似乎有種潛伏的含蓄的生命力。寶怡和樂樂在草地上躺著,其他人則站著或坐在路旁,感覺自在極了:〉











可惜我們沒辦法在草原上耽擱太久,時間壓力還是有的。不過,往後道路的景致,被傳染了一般,再也擺脫不了草原式的蒼涼氣息。我們振作精神繼續騎著,強風把溼氣和睡意一點一滴吹走了。路上有幾個有意思的下坡,車子框啦框啦地疾衝下去,一掃前時上坡的萎靡感,空氣逃竄似地擦過耳朵和臉頰 ... ... 過癮極了XD!





不過,戲劇性十足地,我們衝下坡後沒多久,學宇在後方停了下來。我回過頭來,猜想是不是已經看到那條神秘的關鍵的小路了。沒想到,學宇卻臉色平靜地說道:「唔,我們好像騎過頭了。」──現在回想起來,這個轉折實在太酷太精采了,我打字當下幾乎又要大笑起來XDD,因為我猜當時我的表情一定挺蠢的XD;我幾分鐘前才目空一切以為自己征服了那長長一段坡啊囧!現在居然得低聲下氣爬回去,大概整個坡道都會反過頭來嘲笑我──





話說回來,我一邊專注地擔憂著一邊騎著,不知不覺也把那段坡道騎完了XD;或許在最初上坡的驚嚇之後,身體就有了經驗、有了免疫能力了吧。風依舊吹著吹著,心思也再度不可思議地平靜下來;從船帆石到龍磐草原,大自然的各種景致對心靈的影響力真令我驚訝!它們總能帶給我們精神各種不同類型的平靜感;有時是樂觀的、有時是沉重的;有時淡薄、有時深邃;彷彿大自然就是各種性格各種情感的本體,隨時準備要在旅人遊客的心中發酵。想到這裡,草原的蒼涼似乎少了些,反而多了點親切感:P(我到現在還在懷疑是不是學宇要讓我們震撼教育一下才折回頭的XD)







(from 寶怡)





回到一條小徑旁,附近一塊牌子上寫著此路不通。學宇先騎進去探探路,樂樂則打電話給她老爸、尋求 GPS 的協助。我們一小群人散落在小徑路口,喝幾口水,伸伸腿,緩和緊繃刺痛的臀部。我瞄著大夥被曬紅曬黑的臉,突然感到異常的滿足:能和朋友們在這山路上來回騎馳,享受各式各樣的自然風景元素,是多麼棒的事情;這讓我有了微醺的感覺,飄飄然的。





幾分鐘後,學宇騎了回來,搖頭說找不著路(可能是被亂草掩埋住了),於是決定循著原路回去。聽到要循著原路,我才意識到這便是這躺旅程的歸途了──名副其實的歸途。灰色的空間也跟著悵惘了起來,淡淡地。











下山的坡度非常具有份量;車子框啦框啦更大聲更劇烈了,整個身子都在上下搖擺著;我和冠倫還擔心說會不會衝到一半整台車子解體開來囧。我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煞車,但在小心之間又感覺有種能量等待爆發出來──那是自上坡以來所積累的所有位能儲蓄,正一股腦兒四面八方地噴濺著──其實,現在回想起來感覺還挺危險的OTL,尤其是轉彎處,一不小心摔車就死定了;但當下的腦袋是一片空白,一片本能的天性似的空白;是以,一路急駛到山下,接近市區,房舍又多了起來,這才回過神來,有了一些微薄的意識能閃避車輛和行人。人車一多,整個空間就感覺擁擠吵鬧了起來。山上和山下的變化像是在一瞬間完成的。那些灰色的、寬廣的景色與想像,似乎都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了。





途中,騎著騎著,半出神地哼著歌;一行人在便利商店前停了一會,買了罐冰紅茶解渴。手上的黑油把瓶蓋弄得髒兮兮的。





回到了船帆石海灘,已約莫下午三四點了。看到遠方有些熟悉的尼克森頭,才勉強能把這一整天的諸多變化轉折給串聯起來。大夥決定在這裡合影留念。船帆石矗在背後,安安穩穩的,像是一切人事變遷中某種不變的座標,紀錄並見證了這趟旅程。











回到車行,把鑰匙插回車鎖,領回寄放的行李,正要想辦法搭交通工具回去時,在馬路上被一輛箱型車攔了下來。司機先生用生命力十足的口氣說服我們搭他的車回去,並熱情地要遞名片給我們。一開始心底對他多少有些戒心,後來看他的態度還算親切熱忱,心下也就慢慢緩和了。這種第一印象式的好惡恐怕是我們終其一生都得想辦法避免的壞習慣,只是我當時沒那麼多心思去想這些事了:P





路上,車內有些昏暗沉重,轟隆轟隆聲比客運小了許多,我和海海、亮群坐在前排,背後的樂樂、寶怡、以箴,以及最後方的冠倫和學宇,似乎都已經睡著了。亮群的頭也隨著車身震動一顛一顛的。當下有睡覺的氣氛、也有歇息的理由,但我卻沒有太多的睡意。我總覺得,踏上歸途之後,這兩天一夜的所有記憶已開始殘破了起來,每一刻腦袋似乎都在流失某些光影顏色;鞏固記憶的工作必須現在開始,晚一步就遲了。我ㄧ會閉眼一會睜眼,腦中亂哄哄的,一陣子後才平息下來。





一旁的海海,不知怎地也是張大了眼睛。我們看對方都不打算睡覺的模樣,索性就聊起天來XD,把身旁的人一個個吵醒了OTL。聊到法律系的時候,司機和他的弟弟──坐在司機旁邊,是一位律師──也突然回過頭來加入討論,真有意思!(司機在介紹他的職稱時,語氣有種滿足愉悅的感覺;而司機的兒女聽說也都是法律系的呢!)他弟弟告誡我們說法律未必會是個令人愉快的行業,聽著聽著,想到自己對未來幾乎是毫無規劃,現在這般自由自在、揮霍無度的生活也不可能長久,整個心便沉了下來ˊˋ











到了枋寮,冠倫和學宇要下車了。一行人相互擁抱道別。謝謝他們來當我們的導遊、為我們規劃行程。在旅程當下,我真的玩得非常開心:〉





大夥在車上繼續聊著,不知不覺回到了高雄。司機的名片我和海海各收了一張。在車站裡頭,和樂樂、寶怡、海海也抱了抱,便各自分手。我精神多少開始不支了,身體有些虛浮;和亮群、以箴在摩斯恍恍惚惚吃完飯,回捷運站,我往小港,他們往岡山,車來了,擁抱,道了別,也就上了車,接下來的情結都被疲憊的腦袋省略了,總之,仍安然回到了家。





我把行李袋裡頭的 UNO、綠豆湯吊飾、老爸與老媽的菜單堆成一堆,發現編織手環不在裡頭,多半還放在亮群的袋子裡,但也提不起勁傳簡訊去確認(後來還是他傳簡訊來提醒我的OTL);我甚至一時想不起亮群的五官是如何模樣囧。洗過了澡,便躺在床上發呆。





那時的心情是很鬱悶的。當然,玩樂過後,諸如打球、唱歌、看電影,多少都會有種空洞感,但一會兒總能平復下來。從離開了草原、回到市區開始,我就感覺這兩天一夜已逐漸脫離了真實;回到高雄自家裡頭,這樣的感受更強烈了。那段回憶,我總覺得正持續不斷地流失、流失,守也守不住,又不能視而不見。明天醒來我會怎麼看待昨天今天呢?那後天醒來呢?我驀地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我整個太陽穴痠痛極了。





我在腦中把大夥的面孔轉了轉;不知道其他人畢業後會如何呢?眾人分散在台、政、成大、或是其他大學的各個科系,各自又會有怎樣的生活呢?到時候,相互之間的情感會有怎樣的量變質變,自然遠不是我所能掌握的了,我無奈地猜想;我們因為──多少有些偶然成分──人文營的緣故而聚在一塊,但這份連結能持續多久呢?當然,我們互相為了維繫這份連結,或多或少,也各自做出了深刻的努力,但這份努力又能持續多久呢?我眼神呆滯了起來,對緣分的無常開始感到害怕、彷彿自己莫名奇妙地失卻了過去也失卻了將來。不久,終於矇矓睡去了。





睡睡醒醒。

















隔天早上,被陽光刺得醒過來;高雄的陽光似乎脫不了某種城市的氣息。





頭腦感覺很重很重,但還算清醒。我打算揉揉眼睛的時候,瞥見了手上鍊油的黑漬,才又想起了前兩天的種種──當然,一時之間也沒辦法回想起來太多;墾丁的陽光、海、風、沙、草原、山丘,在迷迷糊糊的腦袋裡很是鮮豔、但也很難辨認,似乎都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物了。







生在這世上,沒有一樣情感不是千瘡百孔的。













墾丁‧第一天



今天早上十一點才睜開眼睛,躺了整整十二個小時,卻感覺不到平日賴床特有的昏沉躁鬱,像是剛做完一場劇情繁複、但氣氛祥和的夢,即使夢醒了,失落感也是祥和的、柔軟的。



手上還殘著腳踏車鏈條的黑油,沒辦法隨便揉眼睛,不過顏色比昨天淡了許多,約莫一兩天內就會褪盡了;墾丁的陽光、海、風、沙、草原、山丘,在迷迷糊糊的腦袋裡很是鮮豔、但也很難辨認,似乎都是很遙遠的事物了。



或許我會在幾個月、甚至幾個禮拜內,把這次旅程絕大部分的細節忘得乾淨;這樣的預想太令人沮喪了。我希望能勉強紀錄多少、就算多少,當作是整個迷茫寒假的收尾、一段生命歷程的粗糙備份。



一種對流動世態的反抗、對青春與浪漫想像的曖昧敬意。









第一天











第一天下午,和亮群、樂樂、以箴在即將開動的列車旁邊等寶怡的緊張感,現在已很難回想得起來了。大夥在莒光號上閒聊著,到了枋寮,和冠倫、學宇會合。在車站附近的藝術村晃了一會,隨意逛著裡頭零星的文物展覽、以及海角七號的紀念品。轉個彎,便是鐵軌一旁的小空地。左近的房舍裡頭不停傳出練鼓聲,鐵軌向兩旁遠遠延伸開來,視野遼闊,佐上稍嫌凝重的陰灰天空、佈滿空地的長草,很有些蒼涼的感覺。大夥隨興地散步、拍照、爭論著水蛭被切斷後能不能再生(?),再悠悠哉哉走去客運站。





車上一開始挺擁擠的,過了幾站,人少了些,便和樂樂縮到車尾的一角,哇啦哇啦聊著對科系、對閱讀習慣的一些小想法(或許是我不會控制音量的關係,乘客迅速地減少了囧)。窗外是一片海,陽光從傍晚的雲層中透將出來,把海面映成金碧輝煌的漂亮藍色。待我們話題告一段落,天色已暗了下來,不多時就到墾丁了。











到了墾家旅社,卸了行李後,一群人接到聲音聽起來很落寞的海海的電話,便搭車回恆春去接他。不過看到他的時候,他獨自站在那兒似乎頗自在的樣子XD,大夥還是溫馨地抱了他幾下、慰問幾句,並一塊去吃晚餐。





餐廳名叫「快樂鳥地方」,很酷的名字,擺設也非常有趣。我們在屋外猶豫著、觀察屋內有沒有位子的時候,裡頭一群人──不確定是店長或店長的朋友──便熱情地笑著對我們招手。屋子裡面從一樓到二樓,到處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雜誌、漫畫,嚴肅的或有趣的,時尚設計的、勵志的或文學的;有些雜亂卻又獨具一格,而且隨手都能拿起一本書來讀;我愛死這樣的佈置了:D





上了二樓,和亮群一邊在李敖的《北京法源寺》的附圖中尋找譚嗣同的照片,一邊回想方孝孺和袁崇煥的生平和受刑過程;不一會,附餐飲料紫光藍柑橘紅石榴、萊姆汁、汽水)和焗烤貝殼麵就送上來了;我原本飲料想選調酒──每次出來玩我總會期待要喝幾口酒XD──但附餐飲料中不包含酒類囧,只得勉強改點軟性飲品。還未攪伴前,紫光上半部是透明汽水,下半部分為暗紅、深藍上下兩層,不同色層間沒有明顯界面,而是柔和的、漸進的,同時輕巧地不停冒著氣泡,看起來生命力十足;實在是大出意料之外的別緻!我端詳著它的色澤,幾乎捨不得破壞這般美好的顏色平衡;直到旁人催促急了,才狠下心動手開始攪拌,紅色藍色很溫順地被攪和在一起,交纏間迸出了一種更含蓄內斂的紫羅蘭色──大夥歡呼出聲、讚嘆著這般精巧的視覺機關;我心滿意足地喝了起來,滋味如何反倒成了其次,現在也想不太起來了:P







(from 學宇)





不知道是太久沒吃到像樣的焗烤了,還是餐廳自適自在的氣氛使然,那碗貝殼麵感覺鮮美極了!或許是打從第一眼看到這家餐廳就起了好感的緣故吧,儘管沒有刻意去想,那份好感依舊自顧自地越滾越大,最後便成了難以收拾的喜愛之情,使得每一道菜餚和每一部分的擺飾都顯得美妙無比。當然,這是種壞習慣,但當下耽溺在無窮盡想像中,也沒什麼心情去糾正這樣的錯覺:P (冠倫和他的小火鍋對峙了一陣子,那鍋湯似乎注定是滾不起來的了囧;旁邊海海的咖哩鍋則快樂地冒泡著... )





臨走前,我們還在討論端菜上樓的男子──麥色皮膚、靦腆的笑容──是否其實是雙胞胎,因為他兩次上樓所穿的衣服顏色不一樣;下樓後,我們認真地到服務台前向那男生提問,他和身旁一個同樣小麥膚澤的女生愣了愣,然後男生從服務台後面拿起了他的另一件衣服──大夥都笑了。後來在門外的報導上,發現這餐廳是一對情侶──男生學舞台設計──因為愛好衝浪而結緣後,兩年前所共同打造的(店內樓梯旁就擺了塊衝浪板)。感覺真酷!能在這裡衝浪、戀愛、定居、經營一家裝潢風格獨特、到處堆滿書本的小餐廳,儘管過程想必有許多波折,還是很令人羨慕的:D





晚上八點左右,我們在恆春老街裡逛著,到海角七號裡范逸臣的家門前轉了轉,在舊城門上頭溜達(雖然一直沒搞清楚它歷史上的來龍去脈OTL),在夜空下對著獵戶座指指點點,爭論哪些光點是星星哪些是飛機、是星星在移動還是雲在移動;夜風不停地吹著,周圍瀰漫著內斂的涼意,靠著小亭子的欄杆,藉著路燈和手電筒的微光談天說地,總覺有種說不出的自在和愜意,那感覺是真不錯:〉











回到旅社稍歇一會,約莫十點鐘,便出發前往墾丁大街。不過一行人逛著逛著,始終沒有真正在哪個小吃攤前停下來,倒是買了幾樣造型精緻、幾可亂真、但不能入口的食物模型,我買了一碗綠豆湯、亮群則買了一碗紅豆湯,算是一對XD。後來真的渴了、也有了些睡意,才想要買點飲品解解饞。看到五十嵐鐵門已拉了大半,只好轉去鮮茶道買了杯大吉嶺紅茶。店內工作的小夥子聊得很大聲、語氣也很快活,靜動之間似乎有如墾丁陽光一般的熱力。一會,一個中年婦女騎機車停到店門前,店員們看到了,便爭先恐後地跑到櫃檯前大叫「噢噢!老闆娘嘿!」「老老老老老闆娘!」,婦人瞪了他們一眼,罵道:「靠腰!吵些什麼!」我在櫃檯前,鼓足力氣才忍住了笑聲;他們讓我回想起國中一群自由自在的朋友們,同樣也是活力十足;整條大街上花花綠綠的少男少女,多少都擁有這樣的活力吧!











後來又和亮群買了一黑一褐的手鍊,款式又成一對,搭配起來還挺酷的XD。路上,以箴唸道來到大街卻只買了杯隨處可見的紅茶,實在有些可惜;不過,我也感覺不到自己對街上哪個攤販特別有興趣,而對吃的喝的也沒什麼品味可言OTL,只好隨便買了杯熟悉的東西解渴;話說回來,能夠一群人在墾丁大街上悠閒地晃著,享受特有的人群聲色和攤販氣味,已經能讓我感到快活許多了:P





回到旅社前,一群人在便利商店挑了副 UNO 牌,而我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又一次從冰箱裡抱了六瓶冰火出來;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有些魯莽囧,不過當時的興致倒挺是高昂,迫不及待想要拆一瓶來滿足自己幼稚的酒癮XDD





在大夥輪流洗澡的當兒,男生們一邊打著撲克、熟悉 UNO 的玩法(我、樂樂、學宇、亮群都不是很熟)、一邊端詳整個房間的佈置:雖然臥處、浴室的空間都不大,但都還算潔淨整齊,床頭的牆壁是大紅大黃、亮麗異常的花朵圖案,同樣有著陽光一般的熱情。我們為了把兩塊雙人床墊併在一塊,還把床頭櫃子整個從櫃軌上拆了下來、放在床墊下避免塌陷;這樣就算是完成了大概的佈置,不久後女生們也鑽進房間裡頭,大夥才開始圍成一大圈打 UNO。

(學宇第一次玩就第一個OVER噢)











以箴強調過 UNO 是需要一點心機的遊戲,起先我還不大相信,但玩了兩三輪後才漸漸發現有些小技巧真的需要一些經驗囧;亮群一開始的牌運就不大理想,吞了幾口冰火後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就突然變了;雖然他很困惑地一直問說他到底哪裡變不一樣了,但大夥就是感覺到他好像變多話了XD;我那時候一被其他人用攻擊性紙牌陷害,就會灌幾口香檳口味來提振精神士氣,但是才喝了半瓶多一些,便感覺身體整個燥熱起來,講話速度變快,語調也有些歇斯底里。可能是因為場上氣氛火熱、血行快速,所以酒精較容易發生作用的緣故吧!從前我一次灌下一整瓶也沒什麼感覺的囧。後來我把亮群的酒瓶抓到一邊去,被攻擊時也都盡量要求自己平心靜氣、一次只敢啜上一兩小口,酒精的效用就慢慢緩和下來了;我真怕一不小心做出或說出什麼可怕的事來XD|||





亮群和學宇第一個遭到處罰,噢那時候亮群的眼神真的悽涼極了,不過他們從外面買餅乾回來後,神色似乎緩和多了ˇ;海海親樂樂的額頭,樂樂吻海海的耳朵,海海在寶怡的相簿裡嘴巴和眼睛都閉的死緊,看起來超緊張又超靦腆的XDD;親吻戲碼是我首先提起的,結果下一輪就立刻來了現世報囧,要彎腰吻樂樂的手背(又是樂樂);學宇穿著鮮綠外套、害羞地隔著枕頭抱住樂樂(又是樂樂!人氣很旺耶XD),寬厚的肩膀從背後看像一隻綠色的柔軟的大熊;後來,經驗老到、一直都能及早脫身的以箴,可能是理智開始渙散了或風水輪轉,被學宇用嘴從臉一直吹風吹到腰部,學宇吹起風來感覺也挺溫柔的:D,冠倫和寶怡存活到了最後,沒受到半點處罰;如果暑假還有機會出去玩就要玩炸他們!







(from 寶怡)





最後,大概四五點的時候吧,熬夜加上過於亢奮,亮群和以箴都倒了,其他人也是了無生氣的模樣;想到隔天有可能要早起看日出,大夥只得強迫自己睡個兩三小時;女生們回了房間,男生們隨便打理了床舖,便熄了燈。





我把外套套到身上,將因為過短的海灘褲而露出來的大腿縮在一塊,以為這樣便足以保暖,但躺著躺著,還是感覺身體寒冷難耐囧;兩個小時內睡睡醒醒,在各種隱隱約約的念頭中無力地翻滾著掙扎著。好不容易聽到冠倫的講話聲,覺得腹內火辣辣一陣翻滾、似乎幾小時前的冰火還未消化透徹;勉強睜開腫脹的眼皮,看到其他四人都坐起來了;窗外透著早晨特殊的刺眼的白光;整個身子因為冷氣而劇烈打顫著,儘管昨晚打牌的熱情感覺上還未遠去;不管怎樣,僅僅過了兩個小時,第二天已經開始了。





第一天也就變成等待凋零的記憶了。















2009年3月18日 星期三

老了



感覺上,我媽越來越少真的發怒、越來越常碎碎念;我爸眼睛距書本的距離越來越近、脾氣越來越暴躁、越來越常忘東忘西;姐正在為大學畢業後的出路煩惱著,我則在為未來的大學生活焦慮著;學弟妹的穿著越來越花花綠綠、笑聲越來越大、尖叫聲此落彼起,而我越來越難回想高一、高二的自己平日在做些什麼;從前認識的人四散各方,現在認識的人也漸行漸遠;每個人都懷著一份撲朔迷離的心事,語音高亢而空洞誇張,笑容越來越顯得深沉而不可理解 ...



到了高三,像遇著了一個塌陷,又大又深的塌陷,每個人都滑了進去,每樣事物都急速運動著,高壓的空氣淨洗了我們太過稚嫩又太過安逸的眼框,讓我們得以辨認出整個世界不曾停歇的蒼老過程,像是從一堆雜亂斑點中辨識出一面鬼臉或一隻大麥町犬;這般辨識過程是致命的、也是不可挽回的,不可挽回是因為我們再也不能假裝對這份蒼老一無所知,它的致命則在於它明確地間接地召喚了死亡。



昨天太晚睡了,早上醒來兩眼發紅、頭疼欲裂。棉被的褪色布料像是發黃的舊照片、掉漆的舊牆壁;一切都老了,有年老的老也有年輕的老,最老舊的地殼默默沉入海溝消失不見,最年輕的地殼兀自熱騰騰地活力旺盛地湧現出來;一切都在移動也都在掉落,來者的熱情成了往者的失落,一波一波,前仆後繼。



一切都老了。透過淨洗。透過焦慮的淨洗。透過急切流動的高壓空氣的淨洗。再也不能假裝一無所知了。

過年







這是外公過世後的第一個過年



當然,我其實並不是很清楚狀況;除了我媽的兄弟姐妹,我並沒有和誰特別親近,因為我個性不大活潑,而且台語欠佳。通常,只能默默坐在位子上,勉強從大人們的閒聊中──時而大嗓門、時而緊張地壓低聲音──試著理解整個家族的氣氛,在外公過世後,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誰在竊喜、誰在哀傷、誰向前邁進、誰自甘下流。大部分的消息,大或小,重要或不重要,光采或不光采,都被輾得碎糊糊、黏搭搭的,七拼八湊傳入我的耳朵。



一開始,我猜想這個家族正逐漸傾頹。後來,姐提供另一套想法與說辭:「一個新秩序的建立。」我試著釐清、試著思考,但事實上,我沒什麼好思考的。從頭到尾,我呆坐在位子上,像個局外人,而在情感上,嚴格來說,我也扎實地是個局外人。這樣一個迷離的角色令我頭昏腦脹:我總以為自己仍有種若即若離的家族情感,彷彿我不這麼以為,就會被人們、被自己評為離經叛道、十惡不赦。吃飯時,任何一人的靠近都令我手足無措。我想是因為我同時想要逃離、又想要試圖親近他們的緣故。



我後來越是細想,越覺得索然無味,而外公的過世給我的感受也不再單純,彷若它已和那僵化的家族情感漸漸併合,成為了令我同時想要逃離、又想要試圖親近的東西。我總覺得,隨著年歲增長,人事遷移,這樣的衝突感,也慢慢地、慢慢地,變得習以為常了。







張愛玲於〈留情〉末段寫道:

「生在這世上,沒有一樣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



她描述的是不是這樣的感受呢?她的話總讓我覺得鬼氣森森的OTL。










Bowling For Soup - High School Never Ends



KKBOX 的中文翻譯是「保齡湯樂團」...

聽起來非常歡樂XDD!

久久聽一次嗨歌的感覺超棒:D













(Singing: She's still occupied with nineteen, nineteen, nineteen-eighty-five.)

(The audience claps hands.)

The leader singer:

Thank you for each everyone of you.

(The audience boo.)


The Judge:

Guys, don't give up your day jobs!


(Football team boys laugh.)

Football team boys:

Man, you guys suck! Boo!


The band boy:

Don't worry. After high school, everything will be better. Let's go!








Four years you think for sure

That’s all you’ve got to endure

All the total dicks

All the stuck up chicks

So superficial, so immature

Then when you graduate

You take a look around and you say HEY WAIT

This is the same as where I just came from

I thought it was over

Aw that’s just great



The whole damn world is just as obsessed

With who‘s the best dressed and who‘s having sex,

Who‘s got the money, who gets the honeys,

Who‘s kinda cute and who‘s just a mess

And you still don’t have the right look

And you don’t have the right friends

Nothing changes but the faces, the names, and the trends

High school never ends



Check out the popular kids

You’ll never guess what Jessica did

How did Mary Kate lose all that weight

And Katie had a baby so I guess Tom’s straight

And the only thing that matters

Is climbing up that social ladder

Still care about your hair and the car you drive

Doesn’t matter if you’re sixteen or thirty-five



Reese Witherspoon,

She’s the prom queen

Bill Gates,

Captain of the chess team

Jack Black, the clown

Brad Pitt, the quarterback

I’ve seen it all before

I want my money back



The whole damn world is just as obsessed

With who’s the best dressed and who’s having sex,

Who’s in the clubs and who’s on the drugs,

Who’s throwing up before they digest

And you still don’t have the right look

And you don’t have the right friends

And you’re still listen to the same shit you did back then

High school never ends



High school never ends



The whole damn world is just as obsessed

With who‘s the best dressed and who‘s having sex,

Who‘s got the money, who gets the honeys,

Who‘s kinda cute and who‘s just a mess

And I still don’t have the right look

And I still have the same three friends

And I’m pretty much the same as I was back then

High school never ends



High school never ends



High school never ends



Here we go again ...















說話



對我而言,除了死板的平鋪直述以外,說話就像是背叛了自己所經歷的事物;我們對戲劇化(dramatize)自己的平淡人生做出了深刻的努力,而事物在談話之間則被我們一遍遍抹上豔妝 ...



這是一種無處不在的創作慾、一種推銷自我的強烈意圖;老實說,我一開口,就能意識到它正在我的喉頭竄動、凝聚、蓄勢待發。它令我緊張、心虛、手足無措、歇斯底里,然而一切的躁動不安都使得這般創作過程更加動力十足、肆無忌憚。



類似的惡性循環,構成了我大部分的生活景況;只有憑藉著大量的、繁瑣的習慣,才能在這樣的架構下心安理得地生存;姑且這麼形容吧:習慣是忽視之本、適應之鑰,通往生活的康莊大道。

Suede - So Young



主唱 Brett 的嗓音有種哀傷而迷幻的撕裂感,

莽撞但不失熱情,貌似依依不捨、同時又義無反顧;

讓人覺得青春歲月的確正在眼前熊熊燃燒著,嗶剝嗶剝作響...











Because we're young

Because we're gone

We'll take the tide's electric mind, oh yeah? oh yeah


We're so young and so gone

Let's chase the dragon, oh...


Because we're young

Because we're gone

We'll scare the skies with tiger's eyes, oh yeah? oh yeah


We're so young and so gone

Let's chase the dragon, oh...

Let's chase the dragon, oh...

Let's chase the dragon


From our home high in the city 

Where the skyline stained the snow

I fell for a servant 

Who kept me on the boil


We're so young and so gone

Let's chase the dragon, oh...



From our home...







小日記XD







一整天都亂哄哄的,很多事情突然冒出來或是突然消失。







一階今天放榜,五個科系一個也沒有上

雖然說法律和經濟本來就是報好玩的,但其他三個都沒沾到邊也太莫名了。

會計系居然跟去年的門檻一模一樣(71)真是豈有此理囧!

(還是說三類人報了四五個一類系本身就是件忤逆天意的事情XD)



班導今早八點左右還興匆匆地拿著推薦函過來(足足五份),

沒想到幾十分鐘之後就變得毫無價值了囧。



我腳剛跨進圖書館,羿中就沉著臉色跟我說他好像沒看到自己的名字,

頓了會,又輕描淡寫地補了句:「唔,我好像也沒看到你的名字呢。」

然後那節下課就窩在圖書館,和可宣對著過關名單自暴自棄地大叫大笑XD。



要考指考的感覺真奇妙;

雖然說我本來走上這條路的機率就不小,但就是沒有認真想像過這般情境:P



化學寫了二十分鐘左右就交卷了(聽說很難?),

買好了飲料便和小支搭計程車到了雄女側門,

門口那時還冷冷清清的,我跟小支就傻傻地站定一個角落等人。



然後,莫名奇妙地人就多了起來。

那種鬧哄哄的場景跟我的心思實在沒什麼交集,

噢,畢竟是最後一次正式的飲料日了──

畢竟──







其實用比較自暴自棄的觀點來看,我也不確定這有沒有那麼重要(?);

當然我不會把這類的懷疑當真,

尤其是今天──注定要在各種自暴自棄的笑聲與解嘲聲中度過的日子XDD。



有一個妙點在於,你在自暴自棄的當下──尤其是拚了命在解嘲的當下──

你並不會真正體察到你在乎的是什麼東西,

像是醉了一般,有種不大真實的、帶有罪惡感的舒適和寧靜。







不過呢,下午原本預定要用來做備審的時間就空出來了;

可以去看電影!而且葉問蠻好看的XD!

武打橋段非常精緻,雖然劇情簡略了點。



噢,這種流水帳的日記實實在在也是某種自暴自棄的體現,

我恐怕要睡一覺才能勉強抽離這種狀態──甚至沒辦法抽離──



算了。總之一整天都亂哄哄的,

很多情境突然冒出來或是突然消失,

整個劇情走向莫名奇妙地脫軌了(還是回歸正軌了?)。







靠我還想看送行者和貧民百萬富翁!












2009年3月17日 星期二

頹唐



精神狀況頹廢很長一陣子了。



前天模考完,去華納看了〈班傑明的奇幻旅程〉,整個人愈加沮喪起來。各種形式的蒼老與人事變遷串起了整部片,在「萬物終將消逝」的前提下寄託了某種微薄、短暫但崇高的情感意義。是以,當影片結束時,我無法理解──多少有些羨幕和懷疑──為什麼其他觀眾仍然能有說有笑地悠哉離場、彷彿沉重的氣氛絲毫沒能沾染他們的心思?或許他們看到了不同面相的積極意涵,又或許他們只是本能地和防衛性地視而不見;我坐在位子上,自顧自地陷入毫無節制的黑暗想像之中。那感覺很糟糕的。



昨天,爸媽在餐桌上一逮到機會,便要和我談論選科系的事情。









2009年3月14日 星期六

副標2

<br/>  <br/><br/>  <br/>    The panic  <br/> <br/>    The vomit  <br/>  <br/>    The yuppies networking<br/>  <br/><br/>













2009年3月13日 星期五

辛波絲卡 - 致謝函



我虧欠那些

我不愛的人甚多

另外有人更愛他們

讓我寬心

很高興我不是

他們羊群裡的狼

和他們在一起我感到寧靜

我感到自由

那是愛無法給予

和取走的







轉自 impress6429

2009年3月10日 星期二

雜感2





我討厭懷疑自己的生活信念,但在某些時期,這份懷疑是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的。在某些時期,我們被推到一些重大問題的面前,殫精竭慮、一遍遍地檢視自己所知的一切,經過粗糙理解之後,一股腦兒──下賭注似地──攪和在一起,渴望在混合過程中能意外迸生出某些晶瑩剔透的結論。但,老天,事實上,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這陣子,我偶爾還是會花點時間想想科系的事情──雖然我總是拒絕讓這問題成為生活重心。對我而言,要回答這個問題,第一步就是釐清自己到底相信什麼。我必須先相信某些事物和經驗、或是心靈的某種變化是有價值的,我才願意繼續思考我該去什麼科系。我想了很久,最後仍不得不對自己承認:我從沒有真心相信過任何精神上的信念,就算有,也維持不久。



前些日子,一些親友的過世,讓我暫時認為──急切、積極地認為──短短一趟人生是需要好好珍惜與規劃的,應該要做些轟轟烈烈的事情,或許為了功名利祿、為了流芳後世、或單純希望把世界改造得順眼一些;但不久之後,我便開始懷疑,這段偶然出現、百餘年後注定消失無蹤的生命歷程,能有什麼作為可言呢?萬物終將消逝,深愛的人、澎湃的熱情、傳唱千古的成就──就連我唯一可以勉強經營、掌握的人生,屆時也將不復存在──然後我的思緒就此打住,拒絕相信這些尚未定型、了無新意的結論,如同我拒絕相信其他信念那般。







有時候,我猜想是否某些極度消極的觀念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彷彿一旦洩漏出去,便觸犯了某些道德原則、破壞了人們費盡心血才建立起來的沉默共識。是以,即使是在寫網誌的當下,我仍然竭力不去認真看待某些概念、不讓它們在實務面介入我的生活──我猜想,這段負面情緒過了之後,一切又會恢復常軌(?)。



有時候,我會試著自我反省:逃避問題的原因是懶惰、還是安全考量?但這樣的自省最後都將落入某種意義黑洞之中。







模擬考完的下午,和同學去華納看了〈班傑明的奇幻旅程〉,整個人愈加沮喪起來。各種形式的蒼老與人事變遷串起了整部片,在萬物終將消逝的前提下寄託了某種微薄、短暫但崇高的情感意義;我看著看著,默默想起了一些人──疏遠的或親近的、憎厭的或思慕的──當下整個空間都變得令人難以忍受。我實在希望能遠遠逃離這間電影院、這所高中、這座城市──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所在;在那裡,需要被忍受的只有我自己,隨著時間凋零瓦解的也只有我自己 ...



當然,我總有一天會完全忘記這些問題有可能多麼重要;到時候,我將再也無法理解、也沒有義務理解當時的我到底為了什麼而哀聲嘆氣了。



慣性思考遲早會接手這一切,畢竟這些負面想法在我心中也是有壽命限制的。到時候,我會習慣、最後忽略它們;我可以改說些其他我關心的事情,不必繼續──有些不甘願地──在這些悲傷的問題上打轉。這樣的變化,該稱它是心智的成長、凋零、還是麻痹,我是一點都不在乎的。我只是,唔,對這種千篇一律的變遷模式有些反胃了。





3/9

剛剛去了誠品,略略翻了初等會計學,內容還算有趣,都是些從未碰觸過的知識(雖然不清楚把它當作職業的感覺如何)。我一邊翻著,一邊猜想大學生活肯定是極有意思的──



這真令人沮喪。未來的起起落落,遠遠望去總是有意思的。






2009年3月9日 星期一

紀伯倫 - 享樂



  一位每年造訪城市一次的隱士走上前說,請給我們談談享樂。


  他回答道:




  享樂是一首自由的歌,


  但它不是自由。


  它是你們綻放的希望之花,


  但不是它們的果。


  它是深淵對峰巔的呼喚,


  但卻不是深淵,也不是峰巔。


  它是鎖在籠中伸展的翅膀,


  但又不是周圍環繞的空間。


  哦,千真萬確,享樂是首自由的歌。


  我願你們全身心地歌唱它,卻不希望在歌唱時迷失自己的心。


  你們中的一些年輕人追求享樂,彷彿它代表一切;他們受到評判和譴責。


  我既不會審判他們,也不會譴責他們。我讓他們去追尋。


  因為他們尋得的不僅僅是享樂;


  享樂有七個姐妹,她們中最小的也比她美麗。


  難道你們沒聽說過一個刨上尋根的人找到了寶藏的故事麼?


  你們中的一些老年人懊惱地回憶享樂,彷彿那是一種酣醉後犯下的錯誤。


  但懊悔只會讓心智模糊,而非受了懲戒。


  他們應帶著感激回憶享樂,就像回憶夏季的收穫。


  但如果懊悔使他們得到安慰,那就讓他們獲得慰藉吧。


  你們中還有一些人既非充滿追求的青年又非沉浸於回憶的老人;


  他們在對追求和回憶的恐懼中躲避所有的享樂, 


  生怕自己疏遠或冒犯了靈魂。


  但享樂也存在於他們的生活中,


  因此即使他們用顫抖的手挖土尋根,他們也能找到寶藏。


  不過請告訴我,有誰能冒犯靈魂呢?


  夜鶯會冒犯靜夜,螢火蟲會冒犯星空?


  你們的炮竹和煙雲會冒犯風麼?


  莫非你們以為靈魂是一地你們用一根木棍就可以攪亂的死水?


  當你們極力抗拒享樂時, 


  你們實際上是將享樂的慾望存儲在一個休眠的自我中。


  誰不知道今天似乎被冷落的會等待到明天?


  即使是你們的身體也瞭解自己的天然本性和合理需求,不會被蒙蔽。


  你們的身體是你們靈魂的琴瑟,


  它會發出甜美動人的音樂,


  或者嘈雜之聲,那全在你。


  現在你們心中疑惑:「我們如何辨別享樂中的好與壞呢?」


  到你們的田園中去,你們就會知道採集花蜜是蜜蜂的樂趣,


  而對於花朵,為蜜蜂提供蜜也是樂趣。


  因為花朵對於蜜蜂是生命的源泉,


  蜜蜂對於花朵是愛的使者,


  對於兩者,蜜蜂與花朵,奉獻與接受的歡樂既是需要,也是無比情願。


  歐菲利斯城的人們,像花朵和蜜蜂那樣享受你們的歡樂吧!











  ──收錄於《先知》





2009年3月1日 星期日

x



前幾天,利用模考的空檔,本想到圖書館用電腦查詢各個科系的招生資訊,但一踏進去,便看到人們一群一群地聚在電腦旁,圍觀著網頁遊戲(沒什麼聲光效果,乍看之下比較正當),或是興奮地猛敲鍵盤玩著美少女格鬥天王。我沒有當場破口大罵的膽量囧,只好強壓怒氣,刻意地與身邊同學大聲碎碎念,然後悻悻離去。



那時我想:這個地方我已徹底厭倦了。近三年來,我認識了許多善良的、複雜的、有意思的朋友,也參與了一些多少算是有意義的活動,但,籠統來說,我也稍微明白了這所學校的行政效率如何、求學風氣如何、倚恃著哪些學科與外校競爭、支持或不支持什麼樣的活動;而它們的總和,不論好壞,我都深感厭煩了。



當然,無庸置疑地我會懷念這個地方,懷念我和同學走過、聊過、大笑過的每個角落。但這種懷念是私密的、個人的,和這座校園的整體沒有太大關聯。對我而言,雄中沒有所謂的「雄中精神」,不可妄加什麼整體精神在上頭(我會這麼想,可能是因為我本來就討厭類似的集體意識),我也懷疑自己對雄中有無任何一絲虛無飄渺的認同感。總之,我現在亟欲離開這個地方,體驗下一個新的空間、新的人群、新的風氣與新的極限。



但,這樣的前景,我只要稍作想像便會感到沮喪;我幾乎可以預見新環境會淪為舊環境、我會再度開始明白、開始懷疑、然後千篇一律地開始厭倦。熱情衰褪、認同感消失,直到它在我心中的價值歸零,讓我的精神狀況重新陷入頹靡之中,逼得我再度汲汲營營尋找下一個可能的新目標、新生活 ...



事情不會是這樣的!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值得依附的信念讓自己安身立命的!

副標

<br/>  <br/><br/>  <br/>    The panic  <br/> <br/>    The vomit  <br/>  <br/>    The yuppies networking<br/>  <br/><br/>  





    The panic  

 

    The vomit  

  

    The yuppies networking













<br/>  <br/><br/>  <br/>    Love must be forgotten  <br/> <br/>  <br/>    Life can always start up anew  <br/>    <br/>  <br/><br/> 



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