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23日 星期一

關於人們的一些想法

1.



摘自《療傷的對話》:



對話。我們每天都在與人對話。我們可能是先演練好要說的話,也可能脫口說出自己的想法。在我們意識到以前,就開始了對話的一來一往,像乒乓球一樣:我說,你聽,你說,我聽,輪到我,再來是你,乒乓,乒乓。我一直在思考我要說的話,你可能也在思考你要說什麼。最後,我或是你,開始懷疑這場對話會有什麼結論。可是,我們正試著對話不是嗎?我們說,我們聽,但我們真的聽進去對方的意思或聽出話中的涵義嗎?我們能穿越層層阻礙聽到對方以及自己的感受嗎?



實際上是不能。所以人們就渾渾噩噩地嚼著舌根。例行公事。

所以,有時候,任何一場或長或短的對話,不論對象,都令我作嘔。



不過,若對話發生在一個和煦晴朗的好天氣,我的看法可能又不一樣了。

這是怎麼攪的?







2.



那天下午,從校門步向捷運站。

人行道、柏油路、公車站、捷運站口的一切人事物,都讓我有種心碎似的錯覺。



我眼鏡有了顏色,我忖著,心碎的顏色。

或許回去好好躺一會,這副眼鏡便會褪色,或是換色。



但我永遠都沒辦法拿下眼鏡,我絕望地猜測著。

甚或,即使要鏡片保持同樣的色調,都同樣地困難。



人們常說、老愛說、自以為是地說:這世界是動態的嘛。我惱怒。

他們根本徹底地麻木了。這世界的動態並不單純,它的動態是異質的。

並不像河流,有著清楚的一脈相續。



昨天、今天、明天。我們看不見什麼,感受不到什麼,更別說妄圖保有什麼。

如果在捷運裡頭,那位站在身後的女孩同樣是令我心碎欲狂的,

那麼隔天的她就不會是她了。不管是心碎的美,或心碎的醜,都將不復存在。



外界和心靈隔著鏡片遙遙相望,其實各自望見的只是顏色,以及一點幻想。







我走出捷運站,

竭盡全力地,去嚼著那

令人心碎的蓬鬆髮絲、令人心碎的寶藍上衣、

令人心碎的茫茫人群、以及在學校裡頭種種令人心碎的交際互動,

當然啦,這是徒勞無功的,不過在當下又有誰願意相信呢?



懷著必死的心入睡,

因為隔天醒來,世界是嶄新的、是陌生的、是相異的。



至於昨天的我和你和其他人們,早在那可當作從未存在的回憶之中,

死得徹徹底底了。



那副眼鏡則仍舊戴在臉上,就像其他山石草木一般。







3.



編自《莊子‧齊物論》:



齧缺問乎王倪曰:



你知道萬物有共同的標準嗎?

曰:我怎麼知道呢!



你知道你所不明白的東西嗎?

曰:我怎麼知道呢!



那麼萬物就無法知道了嗎?

曰:我怎麼知道呢!雖然這樣,姑且讓我說說看。

  怎麼知道我所說的「知」不是「不知」呢?

  怎麼知道我所說的「不知」並不是「知」呢?




人們到底有沒有辦法釐清心靈與外界的互動關係呢?

我們感覺的到(一如你現在盯向螢幕讀著字句),這意味著什麼呢?

我們現在正在這裡。呼吸、遐想、在生人面前不安地擺弄手指,

這又意味著什麼呢?



我們能夠忍受自己的一切都不意味著什麼嗎?







4.



當然,因為我在開頭曾經作嘔過,

所以我大可從此閉嘴,像山石草木一般無始無終無怨無尤地呆著。



但我們的心靈需要互動,需要與外界互動,儘管這互動可能是假性的。

這樣的渴求,似乎和那副頑強的眼鏡同樣基本。







沒錯,我無法忍受。

既然不能忍受,那就不要忍受。



我希望這樣的態度能和它們倆一樣基本。

這就是我的看法。







5.



或許,在某個晴朗和煦的好天氣,我會悄悄地把這篇文章給刪了。

那麻煩請各位當這些字句之間的我是死了。



你們也一樣嘛。





3 則留言:

  1. 千萬別刪了,這篇還不錯。



    1.只是呀,人的對話的意義不就是感情交流嗎?

    當然也有些是學術交流。



    2.其實我不是很懂,所謂的隔天的她就不是現在的她,是感情上的轉變嗎

    (因為時間空間甚至個人主觀因素?)?



    3.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是否...

    當自己對他人已經不意味什麼代表你已經毫無存在感不被需要,湊巧,人

    是既愛爭戰又互相依賴的生物,所以,終究要意味著什麼。

    當自己對自己不意味著什麼不就是代表你心已死??



    妄發謬論呀別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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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挨,是好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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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你一樓第一段的回應說的超好耶

    我超認同的:D

    各取所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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