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後語

......



好像領悟到了什麼？......



算了，我忘了。



____天空藍____







最近免疫不斷地崩解。



本來只是小感冒。



咳嗽。咳個不停罷了。



這禮拜一早上吃了一些我媽健康主義的白爛朋友送的可怕麵包。



吃到反胃，



為了不把反芻回來的食物通通吐到餐桌上，我硬嚥了回去。



不過我的胃很不給面子，硬是不收。



結果又反芻回我的喉嚨。



然後，演變成我的嘴跟我的胃兩者在互踢皮球。



把那一坨唾液、胃液和麵包泥的混合物踢來踢去，



結果，兩者力量不分軒輊，力量漸漸用罄，



最後抵不過地心引力，那坨食物終於不甘願的滑入胃袋。







____天空藍____







反芻的感覺一直停滯在胸口。



到學校，第一節就去了保健室。







前前後後，吐了五次。







最後一次是在校門口的草叢，忍不住就嘔了出來。







搖搖擺擺、下盤虛浮地回到家，



本來想睡個覺應該就好了。







結果醒來以後，還以為自己沒醒來。







映入眼簾的房間，整個都在旋轉。







而且不是普通的轉，







似乎每轉快半圈，就會像被剪接似的跳回原樣。







週而復始。始而復週。







我楞楞地瞧著、瞧著、







結果眼前一黑，就真的昏過去了。







____天空藍____







世界變了，







地球引力還是存在的，卻變得幾乎無窮小。







我輕飄飄地走著，







相信我若有足夠力氣，一定跳起來可以撞到屋頂。







旋轉的幅度好像變小了，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詩人果然常活在重病之中。







我醒來了差不多五分鐘，







我之前三個小時的睡眠補充來的體力，







在這短短的五分鐘內就被用罄。







我扶著牆壁，幾乎是沿著牆壁滾滾滾回房間。







我的意識在還來不及碰到枕頭前，又徹底地朦朧而去。







____天空藍____







半夜，發燒到39度半。







連續吊了兩罐點滴，還有不怎麼冰的冰枕。







我在意識邊緣來回游走，不醒不睡、不生不滅的掙扎。







做了好多的夢。







打完針剛入睡時，我夢到遇到一個印象很深的小學同學(超可愛的)







我們一直聊天，天南地北地聊，什麼瑣事都講得津津有味。







其實當時我真的覺得滿快樂的，暢所欲言。







後來，夢境變得越來越不符邏輯。







只記得我被槍管上的刺刀刺了又刺，







濃血整齊劃一地濺到牆上，噴出了很嘻哈的字樣。







那些字又組合成各個我認識的人的名字。







他們的命運、配偶、還有陽壽。(抱歉我完全不記得誰是怎樣了)







當我想要把刺刀拔出來的時候......











夢境，



又徹底的變了。











____天空藍____









我睜著眼睛。







我醒了？







並不像！







我並不認為我看到的東西，有辦法存在於三維空間。







我看得到我的房間。







但也看到一種很詭異的顏色。







我從沒看過這種顏色，







它透光，照理說應該是無色的，







但我確實看到它像面紗一般，覆蓋著我的視野。







它似乎是暗色系的，但我的目光卻可不受影響地穿過它來掃視房間。







好吧，古怪歸古怪。







我卻有種很強烈、強烈到令我極度恐懼的感覺。













我似乎看到「絕望」的顏色了。













九把刀的精采小說「狼嚎」，有提到希特勒的眼睛有奇特的顏色，看到他會令人感受到灰心喪志。







絕望如洪水般無可遏止的沖刷進我的腦海。







我當時真的嚇傻了、嚇呆了、我完全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突然覺得，生命實在太無意義了。







一切的一切，不管再怎麼廢盡心思的辛苦建立，







還不是輕輕一碰，就全數垮了？







人一生，難道不是用徒勞鋪成的？







什麼人際、什麼愛情、什麼崇高偉大的抱負野心，







到頭來，不都是枉費一場？







那股顏色靜靜地在空間中流動，







我已經被恐懼淹沒了，我只想趕快逃離它所及的區域。











我開始顫抖。











非常激烈的打顫、擺動、甚至接近抽搐！







我整個身體瘋狂的擺動著，嘗試著擺脫這股絕望感。







(其實這段我不太清楚，在我開始顫抖後沒多久，就失去意識了)







很慶幸當時老媽老爸不在房間，







不然一定以為出事了，因為我有點像在嚴重痙孿。







有點像腦電流異常排放的「大發作」。







沒辦法，我當時害怕到極點，我只想不顧一切地逃。











然後，我醒了。











我似乎失去了抽搐最激烈的一小段記憶。







夢跟現實，真的只有一幕之隔。







而那道幕，也就是那詭異又絕望的色彩，已經消失無蹤。







我對前一刻我身體的反應毫無概念。







唯一能證明我剛剛劇烈運動過的，就是我的喘息、汗出如漿、以及充血的手臂。







我從來沒有在睜著眼睛、看得到外面的情況下做夢。







我想，可能當時我發燒得厲害，







意識過度薄弱，才會有「醒著做夢」這種反常現象。







我繼續喘氣著，突然覺得全身酸痛無比。







太可怕了，我剛剛真的用我畢生之力想把自己搖醒。







這是我身體的自救反應嗎？







我不懂、我難以了解、我也沒有力氣思考、







恐懼倏乎來去，把我的意志力搞得徹底崩潰，







我倦極了。又不敢睡。







我怕會再次陷入難以自拔的絕望之中。







這樣折騰到早晨，才真正的睡去。











____天空藍____









隔天中午醒來，感覺好了點，可以正常走路。







老爸說最驚險的那一段已經過去了，現在只要不要亂吃就行了。







我一直發楞，愣到傍晚。







那些夢是假的，是虛幻的。







但是，







那股絕望卻是貨真價實、鏗鏘有力的砸進我的心裡。







我一直思考著，







我舉手投足，都只是徒然嗎？







構築我生命的元素，就只有枉費嗎？







我現在費盡心機所建立起的一切，真的有所意義嗎？







這些問題，我一直斷斷續續思考到今天。







還是無解。







算了。









____天空藍____









這次大病後，發現自己好像變得有點體弱多病了。



以後不能隨便吃冰，也不能亂喝咖啡。



我要多運動，我可不希望我變成又高又瘦、臉頰塌陷的病夫。











____天空藍____







大病之後，



我領悟到了什麼？







電影「雙瞳」有提到，道家認為如果你想成仙，就必須先大病一場。



人唯有在大病之中，才能夠有大覺悟。





而我呢？





好吧，或許我的確見識到不屬於人界的東西。





那又如何？





喔？





好吧，別管它了，我需要休息。就這樣啦。掰。







____天空藍____







※小公告：



我的網誌會在近期內封筆，



要學測啦，



感謝各位長久以來的支持！！謝謝！！yo！！